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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打心眼儿里不想见妖皇,她的后背上还有他所打下的烙印,被他想明白只是时间的问题。

怎么好死不死要去见妖皇呢?他就能给你断明白了?!

“我要去见王上!殿下,请您为我请示王上,就说姜家家主姜毕佐请见他!请求他为我儿做主!”姜毕佐是铁了心让苍舒付出代价。

邬鹤有些为难,试图再次劝阻:“舅舅,此事莫要——”

姜毕佐打断他的话:“殿下别在劝我,姜桥是我膝下唯一,如今十根手指尽被砍断,就算有了生肌丸,日后功夫也再难精进,我这做父亲的如何能不恨?!”

苍舒在旁默默翻了个白眼:“谁叫你不管教好他?他祸害了多少良家子女、破坏了多少家庭,你这个做父亲的睁着眼纵容,我真该把你眼睛也挖了!”

“你这姑娘休要口出狂言,一切都由王上定夺,若王上要我姜家向姑娘道歉,那我姜家定不会在多说一句话!”

苍舒笑出声:“你不是要向我道歉,你是要向所有被他所迫害的家庭道歉!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你想要用姜家的功勋让王上对你们包庇,这哪还叫公平?”

“你是心虚不敢去了?”姜毕佐冷笑。

苍舒‘呦’声:“激将法?”

不过虽是激将法,但还真被他给说中了。她确实不敢去,她怕见到妖皇,身后的烙印再次发出灼热。

姜毕佐上前与苍舒对视,强壮的身体与她形成对比。本以为会压苍舒一头,可谁曾想,二人的气势不相上下。

“我未曾说错,你就是不敢。”姜毕佐终于得意起来,“王上一向正直,他绝不会有所包庇。你在这儿说王上会包庇我,皆是谬论!”

邬鹤在身旁叹口气:“姑娘要不就去宫内坐坐吧?我父皇绝不会偏袒任何一人。”

苍舒:“……”

这二人一唱一和就像是在唱二人转。姜毕佐如此坦荡说明,并且一定要将她带至皇宫内,那定是有所把握,且这把握便是王上不会为了她而降罪于他。

而邬鹤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他那可怜的面子。他先前被她摆了这么多道,如今心有不甘,定是想找机会狠狠报复她。

真服了,这两人真是贱人!!

苍舒抬眼问:“姜家主是真不怕家丑外扬?”

姜毕佐大笑:“心中坦荡,何来‘怕’这一说法?倒是你——”他上下看着苍舒,面色不屑:“倒是你怕了吧?要知道,在王上面前,论你再会说话,这都不顶用!”

“……”

这是一定要去的意思。

苍舒将杵在地上的剑收回腰间,环着胸面无表情说道:“去可以,但我也想要有人陪同我一起去。”

她慢悠悠扫过周围的人,没瞧见除卞道一之外的熟悉面容,便收回目光,等面前二人的回答。

姜毕佐自然不怕:“你是怕我们使诈还是杀你灭口?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此次仙门大会中的第一,更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位此等年纪便破元婴的天才,你还怕什么?”

“就是因为如此才怕。”苍舒咧开嘴懒洋洋地笑,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因为我的天赋太遭人嫉妒,所以更有被围杀的危险,而且姜家主的人品…”

苍舒未往下说,但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姜毕佐不就是个撒泼的赖子吗!横竖不肯道歉,还要闹到王上那儿!杀人灭口那是最正常的事了!

所以苍舒师姐有此等顾虑,实属正常。

“……”

姜毕佐气得挥袖子:“那便让卞剑主与你同去,有卞剑主在,你还有什么好怕?”

苍舒看向已经站起来的卞道一,立马否认道:“我师尊就算了,跟他在一起,路上有些无聊,毕竟皇宫挺远的。”

已经站起来打算陪同的卞道一:“……”

“那叫你师兄陪同你。”谢良青此人虽对苍舒有些心思,但去皇宫这等大事,还是得交给他。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护住她。

但苍舒也拒绝:“师兄还是好好练剑吧,我已经有人选了。”

卞道一以为会是公门菱,但还是象征性地问道:“是谁?”

苍舒淡淡吐出三字:“裴含玉。”

“……”

她转过身问邬鹤这帮人,眼内还含笑:“殿下和姜家主,可否同意我带我所说的人选。”

“姑娘说得哪里话,邬某自是同意姑娘的一切选择。”邬鹤咳嗽两声,面容上依旧是温柔的笑,“只要姑娘想带。”

苍舒这才问卞道一:“师尊可能同意?”

“苍舒,你是在同为师胡闹?”卞道一对于裴含玉并不熟悉,唯一的几次印象是知道玉佩、同苍舒打斗以及掌门对他赞不绝口。

而且…好像…他和苍舒的关系也有些……

苍舒拱手说道:“师尊,我并未胡闹,人选是我认真挑选过的。”裴含玉是唯一知道她所有的人,她背后的印记、幻世镜、火印毒——

这些事只有他知道。

她如果叫卞道一同她一道去,那她印记的事绝对逃不过他的法眼,他会追问,还会因为火印毒被催发而再次给她喂血。

其他人皆是如此。

只有裴含玉不会,他们的目标永远是一致的。

卞道一深深地看了苍舒一眼,随即转身闭上眼,对她摆了摆手:“你自己去找他。”

苍舒勾唇笑,直接拉过个弟子让他帮忙寻裴含玉,而她则是跟着这二人往外走。但在走至门口时,又有声音传过来:“你同他的关系——”

苍舒怕卞道一误会,转身打断他:“师尊放心,我同他只是关系较好的同门。”

“…好。”卞道一应答。

她的身影愈发小,直至在拐角处消失不见。玄机老人从外方悠哉走近,边往里走,边笑着问:“我这是来迟了?”

“……”

“来迟了。”

裴含玉努力控制住语气里莫名的兴奋,强装镇定的用胳膊贴住了苍舒的手臂。

好舒服…好满足。

他轻轻喟叹声,又在发现自己心思时,暗暗咒骂自己不要脸。他再一次后悔于这么早划骨,应该迟些…应该再迟些。

“来得不迟,我们也刚刚走到府外。”苍舒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依旧同他贴着。她看向面前的两辆花车,多问:“我和他跟谁坐一起啊?是跟姜家主还是殿下?”

“你想跟谁坐?”邬鹤是怀着好意在询问。

苍舒摸摸鼻子问:“你们两个我都不是很想,我能和他单独一辆吗?”

二人:“……”

邬鹤假装没听见她的话,收拾心情对她说:“那就跟我一辆吧,若是跟姜家主一辆,我实在怕你们二人打起来。”

“呵呵。”苍舒率先上去,又没好气地转过头吐槽道,“既然是你决定,你还问我做什么?这么多此一举实在是很虚伪。”

她站在花车上又多说:“殿下在我这儿高大的形象,在刚刚已经碎了。”

邬鹤:“……”服了!他在她那儿是有什么正经形象吗?!他真的认识她吗?他怎么会认识她啊!他为什么没有将她杀了啊?!

他对她有熟悉那绝对是认识,所以他为什么…为什么在当时没有将她杀了?!

裴含玉瞧了眼邬鹤,随即上车坐在苍舒旁,贴着她大声问:“他在你心里有什么形象吗?”

苍舒笑着答:“当然有。”

她并未回答的很仔细,只是粗略带过。邬鹤整理好心情上车,开始用官方的话语回答二人:“姑娘莫要笑话邬某了,舅舅此人脾气确实暴躁,希望姑娘有所见谅。”

“殿下,你舅舅不是脾气暴躁,是人品不端且眼瞎耳聋。”苍舒丝毫不怕得罪人,甚至在说完后还捂住嘴巴问,“我这话是不是太得罪人了?殿下这么大度,应当知道我是无意的吧?”

“……”

邬鹤勉强说道:“当然不会怪罪。”

苍舒弯眼:“殿下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起来了。”

邬鹤:“……”

“你心中的形象很好立吗?”裴含玉不由分说地拉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大腿与她紧紧贴在一处。

“还可以。”苍舒推了他一把,“我有些热,你别贴我贴得太近。”

她的体温因为火印毒,始终都处于温热,而裴含玉此人阳气很足,故贴在一起让她有些莫名燥热起来。

裴含玉握得更紧了些:“我冷。”

苍舒不信:“你手是热的。”

“可我里面是冷的。”裴含玉呼出口气,用胳膊蹭了蹭她,轻声说道,“你别动了,我有些难受。”

他的声音莫名带着些娇,与他平时又倔又冷的语气完全不同。

苍舒瞪大了眼:“你中毒了?身体不舒服你来什么?”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裴含玉不打算告诉她为何会发热,“我只是最近太用功,所以有些累罢了,你别多想。”他说话是颤抖的,每个音色都有些上扬。

苍舒轻轻地“喔”了声,没敢再多说话,也没敢有所动作,只是懒洋洋地在他手上一笔一划写着——

‘等会要去皇宫,你要观察妖皇。’

她根本不敢抬头看。

或许那道阴影会在她脑海中刻一辈子。

裴含玉头靠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点了一下。这两个互动在苍舒看来只是用来传递消息,但在邬鹤看来,这是二人关系不简单的象征。

他眯眯眼,不知出于何心思问道:“姑娘同裴道友只是简单的同门关系吗?”

“对。”苍舒稍稍纠正,“关系好的同门。”

邬鹤笑:“原来是这样。”他并未刨根问底,毕竟仅仅这两句话,他便能知晓这关系究竟是如何。

无情道不懂情为何物,所以在她口中的关系较好的同门应当都为…啧…看来她也不过如此。

他的目光再次朝二人望去,时不时还会撇过头轻咳两声。裴含玉本舒服的昏昏欲睡,听见他的咳嗽声又有些烦躁地睁开眼。

但很快,这股烦躁又被苍舒身上的木香给压下去。

她身上真好闻。

她让人感觉好舒服。

好想就这么一辈子。

好喜欢…好喜欢…她。

脑海中的想法一个个往外跃,在想到最后时,又猛地怔愣在座位上。他垂下眸看二人相握的手,忽地写道——

‘前天晚上你问我的问题我有了答案。’

苍舒根本不记得问题是什么,只随口轻哼了声。

他继续写道:‘我选择自己。’

苍舒有了些印象:‘这是正确的,无论什么事,都应该选择自己,你现在所走的一切,也是为了自己。’

‘那你呢?’

‘我也是。’

或许有他人的因素存在,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是她不想被命运掌控,是她对上天随意掌握生死的不服气,是她满心的不甘。

所以她喜欢裴含玉的这个答案。

如若选择了她,她会很失望很失望。没有自己的路,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选择,她不喜欢甚至讨厌。

“姑娘,到了。”

邬鹤率先走下花车,在外笑着同苍舒说了句,便走到姜家主处瞧了眼被侍卫搬下来的姜桥。

苍舒从花车上跳下,也看了眼,随即不明哼笑,看着模样好似是有些可惜。

姜家主气不过她这模样,偏偏自找苦吃问:“你什么意思?”

苍舒背手往宫内走,边说边摇头叹气:“我在后悔,早知道要来王上这儿,我就应该把他舌头也给割了。”

都闹这么大了,再大点她也不怂了。

几人走至御书房外,有侍卫前去通报,不过一会儿,便听见传唤的声音。

苍舒的拳头稍捏紧了些。

她跟在邬鹤的身后,肩膀上的印记因为距离的变近而愈发炙热难耐,连带着浑身上下的器官都开始叫嚣。

步伐停了。

笔搁置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

众人拱手参见,而面前的人则耐心打量底下的每一位人。苍舒只感觉身上有人落下视线,背后的印记就好像烫掉了她的整块皮肤。

“……”

轻笑声响起,红色的衣袍在余光中愈发明亮,再然后是道有些柔却冷的声音——

“抬起头来。”

这是对她说的。

苍舒拼命吞咽唾沫,随即缓慢抬头,将面容暴露在他的视野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