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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带着轻快,尾音极为跳跃,带着姑娘家特有的俏皮。

邬焱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二人会这么有缘分,它猛地呲牙,对着苍舒露出一排牙齿,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苍舒不以为意:“你这小狗好生凶,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

头上的毛被面前人揉得凌乱,她温温柔柔凑近,在对视上时,又不经意拽了一下它的耳朵。

邬焱:“……”它是狼。

邬焱呼出一口气,甩了甩自己的脑袋,试图把苍舒作乱的手给甩下去,但她似乎是摸上瘾了,手跟装在他脑袋上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叫什么名字?”苍舒丝毫不走心地问。

邬焱翻了个白眼,朝她“嗷呜”叫了一声,意思大概是“不告诉你、要你管”这类。

苍舒半知半解,即便听不懂,也依旧从善如流地回答:“你叫阿乌?”

邬焱:“……”

邬焱并不打算理她,它翻身站直身体看向自己的伤口——很明显,那儿已经完全好了,除了先前晕染出的血之外,连丝受伤的痕迹都看不见。

这是个极为糟糕的事实。

毕竟这次是它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它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

想到这儿,邬焱抬起头看向苍舒,见她拱着一条腿,撑着胳膊肘看它,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苍舒看懂了它的意思,也没往深处想,只以为是叫错了它的名字,又猜测道:“你如果不叫阿乌的话,是叫小乌吗?”

邬焱吐出一口气,转身就要往她相反的地方走。

“……”苍舒连忙拽住了它的尾巴:“你走什么,你还欠我一颗丹药。”

邬焱:“?”

“还不起?”苍舒问了个一“狗”一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邬焱转过头看她,没挣扎,带着些默认的意味。

“那你是一直待在秘境里吗?”苍舒转了个话题,又绽开笑,颇有些不怀好意的味道。

邬焱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回答她会死拽着不放,可回答它又该选择哪个选项?

想了半天,邬焱也拿不定主意,索性点了点头,看她如此问是要耍什么花招。

苍舒说:“既然你一直待在秘境里,那你一定比我熟悉这里的地貌。”

邬焱猛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继续说:“我要你带我去仓山,等我进了秘境之后,我把你放了。”

这话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想到了刚刚剑的异常。让她救即有救的用意,不会如此简单。再说,她一向不爱管这些麻烦,但在这狗上花了一颗丹药,就算没有剑,她也是要讨回来的。

所以无论它点头或是摇头,她都会将这狗带在身边,而这两者的区别就在于,她对这狗的态度。

有用的和不知道哪里有用还是得区分开来的。

邬焱:“……”

邬焱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苍舒知道它不愿意这个想法,于是,它伸出一只爪子,开始缓慢在雪地里写起字——我不要。

拒绝意思很明确了,一般人是拉不下脸继续要求的,邬焱如此想。

可他明显嘀估了她厚脸皮的程度。

苍舒扬眉,对于它会写字这事并不感到奇怪,直接开口堵住它的后路:“你欠我一颗绝品清灵丹。”这还是唯一一颗。

邬焱:“……”跟她在一起,他的脾气就没有顺过。

面前的小狗还在犹豫,苍舒甚至能看见它眼里一闪而过的复杂,想了想,她又开口补充:“那是我拿来救命的丹药。”

我拿来救命的丹药都给你了,你要再不同意就不好了。

脸都不要。

邬焱杀人般的目光只在一瞬间便落在了苍舒的身上。

苍舒没怎么在意,朝它笑了笑,又将手抚上了它的脑袋,使劲揉了揉。

半个时辰后——

邬焱一脸复杂地走在小姑娘身边。它走得极重,每一步都像是要将这雪地踩透一般,但它偏又坏心眼,每每一步走完,都要用爪子将旁边的雪扬起,扬到她的裙摆上,发泄不满。

雪沾染到了她的鞋子上,衣角湿了一片。

苍舒往下瞥了一眼,突然出声问:“小乌,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她叫小乌纯粹是觉得比较顺口,而且它也不告诉她名字,所以她只能先这么凑合着叫。

她知道它有秘密,她不会去打听人家的秘密,但她需要一个能称呼它的称号。

邬焱:“……”

邬焱气得肺疼,公的母的是区别畜生的。

而他,一匹雪银狼,妖兽最尊贵的血统,被认成狗就算了,但被问是公的还是母的……

简直是一种耻辱。

邬焱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但还未等它发出声音警告威胁,就听见苍舒的脑袋从通讯符中抬起,带些好奇地望向了他的下体。

下一刻,了然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公的啊。”

邬焱的表情在一瞬间僵住,它缓慢抬头看向苍舒,目光中带着羞耻和愤怒,仿佛会在她面前生生撞死一般。

极有灵性。

苍舒想了想,立马安慰道:“我只是下意识看了下,没有特意看的意思,对不住。”

邬焱绝望地闭上眼睛。

苍舒努力找补,决定用吹牛逼的方式:“没什么的,我还看过别人的。”她还从公门菱给她的书里面看过不少。

“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很害羞。”

邬焱立马睁开眼,用疲惫地、阴沉地目光看向她。

苍舒选择性地闭上了嘴巴。

二人沉默地赶着路,一路上没有过多的休息,直到天色晚的看不清路,才找了个树洞打算将就一晚。

但雪山的夜晚无疑极冷,白天有太阳,晚上就像是加倍冷一般,比起前几日更让人僵上不少。

雪又下起来了。

银白色的、一片一片淅淅沥沥落在树梢上,积在雪地里。每积到一定的厚度,苍舒便会用剑将雪扫开,然后又安安静静抱膝坐在那儿。

她是冷的。

握剑的手,指尖有些发红。

邬焱看了一眼,默默蜷紧自己,将自己挪得更远了一些。

它像一个雪团子匍匐在角落,蓬松的毛炸炸的,像是大师兄最喜欢的蒲公英。

苍舒看着看着,忍不住上前揪了揪它的尾巴,又将手埋在它的毛发中,舒服地蹭了蹭。

好暖和。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师兄会喜欢毛绒绒了。

这么舒服谁不喜欢啊。

“你过来跟我一起睡。”苍舒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邬焱动了动耳朵,依旧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不过来?”苍舒恬不知耻地往它那儿坐了坐,将两只手放在它的背上,不紧不慢说:“那我过来跟你一起睡。”

“……”

邬焱立马站起身,又用羞愤的目光看向她,试图能让她发觉她自己此动作的不好,放下她放在它背上的手。

但完全没用。

苍舒朝它笑了笑,直接将它抱在怀里,并对它进行了语言劝导——

“小乌,你难道不冷吗?”

邬焱摇了摇头,想让她放弃目前心中盘旋的危险想法。

苍舒摸了一把它的毛,咧嘴笑:“可我还挺冷。”

邬焱:“……”她冷跟它有什么关系吗?!能不能冻死她啊!?

“而且树洞比较小。”她继续说,暗示的极明显。

邬焱累了,它任自己躺在苍舒的怀里。

苍舒见他妥协,由衷对它发表自己的感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