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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云邈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仅仅凭着路上几个装饰物就能大致找到早已消失的“李府”。

云邈看着这高宅大院,那牌匾上虽说没有任何字,但他知道,这个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不过他一开始也是不敢确定的,毕竟高门大户的,不只一家,可他一路走来,那相熟的街道,和其他普通的宅院,一路上都是如闭市般落寞,可唯独“李府”却高挂大红灯笼与鲜红绸缎,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妥妥的喜事。

面对那三人多高的木门,探究的目光扫视着整扇木门,只是微微思索,便毫不迟疑地走向前去。

可手还没触上那厚重的大门,门就被打开了,吱呀的声音像是音浪一般,冲击着云邈的耳朵,门后微凉的风,吹拂着云邈的脸,不由得感叹,这跟触发游戏剧情一样。

那门只是打开了一条缝,云邈想要过去还是需要侧着身体,但没全部将身体完全穿过去,抬眼望去,艳丽的灯笼和摇摆的丝带所映出的红,却是瘆人得很。

穿过了门后,云邈便在门口观察了一会,直到确认了没有什么危险,便开始迈步探索这个来过无数次的地方,等到迈入了府中的中堂之后,那大门便重重的关上了,可那道关门的声音却显得十分空洞。

随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围又一围的酒席,红色的桌布上,放着一碟又一碟的菜肴。

可,碟子里却不像是人吃的东西,也对,这里是冥界,细细看去,桌前的那些宾客,却苍白的和纸一样,不对,他们就是纸人。

只见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纸人,有着乌黑的眼睛,甚至还有头发,就连面部表情也都惟妙惟俏,一颦一笑就和真人一般,诡异的很……跟伪人一样,直接恐怖谷效应犯了。

但唯一能看出它们不是人的便是那四肢僵硬的夸张,像是一只有着代码的机器人动着,它们在酒席上觥筹交错,每个人的嘴巴里都触动着,似乎在谈论些什么,但云邈的耳朵里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随着云邈的走近,它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嘴巴也死死地合上了,而头颅以十分不自然的角度扭转着,乌黑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被数百双来自怪物的目光盯着,让云邈十分不自在,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完全不敢和它们对视。

像极了刚入门新娘子看到那些村民娇羞的模样。

突然,无数的声音强行钻入了云邈的大脑云邈抬头看去,那一张张闭合的嘴又重新张开了,甚至张合的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上不少,细细听来,却是十分杂乱,男男女女都有。

“新娘子好好看,到时候趁乱摸两把,反正也没人说我们。”

“你说我能揉他的胸吗?”

“好想把酒泼他身上,有点颜色肯定很好看。”

“把礼花在他脸上炸开,一定会很滑稽吧。”

“等等去闹洞房怎么样?”

“把新郎绑起来,打一顿怎么样?”

………………

一道又一道恶意的话语,像是尖刀一般攻击着云邈的大脑,吵的他都要炸了。

“这是什么……婚闹吗?!”云邈用力地低下头似乎反抗着什么,死死地捂着脑袋,低着头向前走着。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贴着大红双喜的婚房,可只是几步,却感觉这段路走了很久。

那些纸人说话没有任何声音,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脑子里出现的那些声音,就是眼前那些纸人说出来的话。

语言的力量在我们的生活里已经有了无数的案例,而在这里,语言的力量则是实体化了,更何况是灵体的虚无攻击,险先将云邈神志彻底击溃。

千百年来的陋习,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

一股股怨念、仇恨,化作灰白的雾气钻入云邈的身体,那雾气像一条虫子一般,侵蚀着云邈的大脑,那不是属于他的感情!!

而是在这里,每一位婚礼新人的怨气,千百年以来,已经浓烈的不成样子。

“够了,真的是够了……!”

好痛苦,那种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情绪,死死地堵着他的心脉,差点要将自己的身体整到爆体。

张不开的口,无数的怨气都无从宣泄,难道他把那些纸人撕扯干净这一道道声音就能解决吗?不,他们只是缩影,这是这个吃人的时代的缩影。

此刻的云邈在怨气的煽动下,灵能不自觉的汇聚起来,可随着灵能的运作,却能感受到自己的灵能波动十分混乱,那波动的频率就和祁枫的心魔时期一样。

难道这种东西,和心魔是同类吗?也对,它们的作用都是干扰你的心智,让你不得寸进,甚至走火入魔。

创造这种东西的人一定十分强大,且十分具有恶趣味。

感觉整个冥界就像那个人创造的玩具一般,而这里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鬼魅与他都是那个人的玩物。

云邈强忍着头痛,有些颤抖的手,推开了那扇门,直到进入婚房后,那全部嘈杂的声音才从脑海中消失,那扇轻薄的木门像是一道屏障一样,隔绝了一切的恶意。

他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不知不觉中,他的身体被冷汗浸透,这么恐怖的精神攻击力,他是第一次遭受,这到底是一种什么能力……不可能是纸人身上自带的,一定是有人赋予的,只是怨念不可能将他压制到这种地步,哪怕面对全盛时期的祁枫,也不会生出这种无法反抗的心思。

等到缓过神来,云邈才开始注意这个房间的布局,和外面诡异的红事氛围不一样,这间收拾出来的婚房的布局是十分温馨明亮的,红烛摇曳,甚至还有淡淡的檀木香,与外面是格格不入极了。

十分好闻……十分熟悉?而且令人安心,仅仅只是闻到,就连波动的灵能都已经稳定下来了。

云邈平静下来后,起身在房间里到处乱窜乱摸,房间里摆放的瓶瓶罐罐,看一眼都能感受到价值不菲,还有桌上摆放的“早生贵子”瓜果拼盘。

虽然现在是有点馋,但……他并不想吃这些。

毕竟他不想生孩子,还……早生?更何况他也生不出孩子啊。

晦气晦气!不要孩子呀!

云邈将整个房间的东西全部都看了一遍,也没触发下一步剧情。

“我也没结过婚啊,所以下一步要干嘛,不会真的要洞房吧?没新郎,我一个人吗?不知道可不可以诶……”

云邈自顾自的躺上雕花大床想着解开衣服时,却完全解不开。

怎么?我一个人不行??

话说如此……他现在是嫁给那村民的儿子,但自始至终都没看到那早逝的青年,连纸人的样貌都没有。

他看着红彤彤的床单,猛的反应过来,“我真的是傻了,应该是掀红盖头吧。”

但是环视一圈,也没看到红盖头啊,连红布也没有……难道要撕外面的红绸吗?

云邈一低头,才发现他手上一直攥着一个红布。

“嗯?”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道他一路上都握着吗?为什么完全没感觉?

云邈松开手指,将红布展开,才发现是他躺在棺材里,廖无忆给他盖上的。

还好还好,试试看自己的猜想先。

云邈这样想着,就把那红盖头往自己头上盖,但遗憾的是,无事发生。

“好吧,是我戏多了。”

正当他想把红布扯下来时,那红盖头像是覆盖了胶水一样,牢牢的粘在他头上。

云邈摇了摇脑袋,那红布纹丝不动,随即接着上手撕扯,可还是纹丝不动。

“诶,奇怪……等等……?额?”

云邈在床上滚了几圈,那东西依旧稳如泰山般,只好放弃。

不过,这样说来,他的猜想是对的了。

下一步剧情开始了。

云邈只好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还真像是个含羞待嫁的闺女一般。

“哒,哒,哒。”

是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

随着嘎吱一声轻响,再合上,那是门开关的声音。

云邈的视线被红色的布几乎是牢牢遮住,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那人的膝盖以下。

那人也是穿着婚服,鞋码大小,是个男人不错。

那男人就站在他面前,缓缓拿起了桌上的喜秤开始挑起他的盖头。

刚刚怎么撕扯都不掉的红盖头,被轻轻一杆秤就挑起来了。

好好好……必走剧情。

诶不过这样说来,他刚刚能不能自己挑啊?大概不行吧,毕竟他“洞房”都禁止一个人行动了,真服。

云邈看到这幅画面,顿时有些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终于能看到那村民的儿子的实样了,不知道和他的黑白照片上的人长的像不像呢?如果像的话,事情也许不会这么复杂。

但,即便是像了,总不可能真的洞房吗?而且,按照铜镜里的剧情,不应该是……上吊吗?

难道等等他也得吊一次?

随着盖头缓缓揭开,云邈视线的一抹红也慢慢褪去,他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他的“夫君”。

盖头还未掀完,只能看到那人的下半张脸。

那人的唇形很好看,给人一股很好亲的感觉,在他唇的左下角有一颗经典的美人痣……倒是十分性感。

美人的脸,哪怕只看半张,都能感觉到这个人一定很好看,毕竟有那一颗点睛的美人痣在其上。

但,令人好奇的是,这张脸到底会有多出尘绝色呢?

……?

诶,等等……

……等等,嗯??不对!?

那人腰后鼓鼓囊囊的,好像带着什么东西?刀??怎么会有人结婚带刀???

随着整把刀的形象都出现在云邈的眼中,那遮盖的死死地红盖头也彻底掀开,此刻云邈视线已然毫无遮掩,他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脸上的表情依旧淡漠疏离。

在这一瞬间,云邈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无关危机,而且对眼前人的惊讶。

“怎么是你?!不对,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心魔解除了吗?”

祁枫还没来得及将话听完便皱起了眉,随即冷哼一声,“怎么,除了我,你还想是谁?”

听到回复的云邈没有多想,便从床上猛的起身,紧紧的抓住祁枫的手臂,那打量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从上到下都看了个遍,那灼热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的全身都看穿一样。

“诶,还真的是真的祁枫啊……”

云邈有些奇怪的伸出了手摸了摸祁枫嘴角的那颗痣,使劲地搓了搓,就连祁枫的脸都搓红了,也不见得有任何的掉色,这才相信那颗痣并不是粘上去的东西,也不是点上去的颜料,是实打实的,妈生痣。

“你这痣一直在这里吗?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怎么会现在才注意到?肯定不是我的问题,你啥时候长出来的?”

祁枫死死地抓住了云邈的手腕,用力地将他的手扯离自己那已经被他摸红的嘴角,但他并未松开手,而是捏住那手腕暗暗使了使力,洁白的手腕顿时浮现一道红痕。

“看来某人说着喜欢我,却连我的脸都没看清,刚刚更没能认出来我,这喜欢又有几分真假呢?还是说,要品尝一下,知道味道了,才会彻底地记住我。”

“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

那力度让云邈吃痛,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冷漠的人,是绝对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过犯错的自己,所以他也没有抽开手,而是另一只手牵住祁枫,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试图解释道:“那是你的颜值太王炸了,我的注意力都在整张脸上,实在是很难注意到这一小小小点的东西。而且你说的有问题,我怎么会没认出你呢对不对,就连你的脚步声我也能听出来呀。”

祁枫冷笑了一声,像是有些讥讽,但还是松开了手,“你现在才知道没关系,毕竟我现在也才知道,原来你的嘴巴这么厉害。我倒是希望你下次不要那么生涩,这么荒谬的话也能讲得出来。”

“生涩……什么生涩?”

云邈的视线移到祁枫的唇上,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后顿时羞红了脸。这小子…………

祁枫向来走路都没声音,刚刚的脚步声是第一次,这声音是故意给云邈听用作提醒。

油腔滑调的……云邈那嘴巴哄人真的是一套一套的。

那些话是对谁都可以说吗?喜欢是能轻而易举的从嘴里说出来的吗?要是我不来的话,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吗?

“可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你现在身体这么差,还过来干什么?怕我不够担心你,还是怎么样。”

云邈吃痛地揉着手腕,但奚落和关心的话语说完,便笑道:“不会是担心我吧?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担心你身体呢。”

“没有,你想多了。”祁枫十分冷漠的回答着,转身便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倒了两杯酒后,随即递给云邈一杯,“喝了。”

他看着云邈并没有接过酒杯,而是一副十分担忧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祁枫这才反应过来他因为刚刚的心情导致说的话带了些赌气的情绪,毕竟有了波动的心,总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是担心你,但我心里有数,我没事。”

听到这句话后,云邈才听话的接过酒杯,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酒,亦或是其他东西,但看着递过来的那双手,一切的怀疑便都化作飞灰。

祁枫让他做的事,他没有不做的道理。

他拿起来准备饮下去时,祁枫扯出了他的手臂,还没有给他疑惑的机会,祁枫那拿着酒杯的手便挽住了他的手臂。

两个人的手臂成交环的形状。

“交,交交交杯酒吗?!!!啊啊啊……!”

云邈在心中连连呐喊,虽然很激动,但还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和行为。

虽然很刺激,但这毕竟是接下来必做的事情,不像他心里已经敲锣打鼓,祁枫看起来倒是十分淡然,像是只是做一件和平日喝水一样的事情罢了。

但随后入口之后,云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细细品味下去,那酒味十分的烈,直辣喉咙,仅仅是一点点,身体就直接热了起来。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身体里面灵力的流转都顺畅了许多。

而放下酒杯的下一秒,墙壁四处突然向射出许多白绫,云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祁枫紧紧的拥入怀中,连连转身躲避,在祁枫怀里的云邈,简直就像天旋地转一般。

祁枫的反应速度很快,反手将腰间的刀抽了出来,十分利落迅速的将那几段白绫直接被斩断,碎布如一片一片雪花般落下。

顿时,整个房间的烛火熄灭,陷入一片黑暗,还响起十分悲戚的哀乐,唢呐声响彻天霄。

烛火再次亮起了,只不过这次亮起的不再是温暖的鹅黄色烛火,而是墨绿色的火焰,火焰的悦动之下,就像一只饥饿的厉鬼一般,想要冲出火焰的约束,蚕食他们的身体。

云邈环视一周,房间里面全部的红色在刚刚一瞬间都变成了白色,就连他和祁枫身上的大红喜服,在此刻也都变成了披着粗麻的白色丧服。

“砰,砰,砰!”是巨大的撞击声。

云邈转头看去,那房门上赫然出现了许多血手印,还有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奇怪的东西,像是人的眼珠,贴在纸糊的窗户上看着里面一样。

而那白绫再次源源不断的射出来,诡异的很,柔弱的白绫飞射出来竟像钢筋一样牢牢的扎入地面,要是躲闪不及,被射中了怕是要被捅个对穿。

看着这般危机四伏的场景,他知道,能让祁枫保留多一分气力,对于他们的生存下来是一个很大的保障,想到这里云邈迅速从怀中抽出判官笔,与祁枫分头作战。

他们的攻击无疑是有效的,但和漫天的白绫相比,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那些源源不断的白绫不把他们困死在这里似乎是死不罢休一般,如果再这样下去……而且没有找到根源的话,他们要在这里被耗死。

在云邈专注于眼前攻击之时,一道白绫从地里缓慢地升出来,缠住了他的脚,还没等云邈反应过来,直接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力拽倒到了地上,随后的世界便是完全相反了。

被倒挂的云邈看着还在奋战的祁枫不由得有些愧疚,毕竟自己又做了一次拖累。

但他现在就像是挂在房梁上随风摇摆的腊肉,云邈无论什么姿势都无法攻击到缠住他脚的白绫,而且相比于别的白绫这白绫似乎和其他不一样。

在云邈挣扎之时,从另一边射出的白绫已经缠住了他的腰腹,慢慢在他身体上延长,直到缠到脖颈处。

要不是云邈先用手护住自己的喉管,使得自己还有呼吸的余地,就凭那白绫的力度,他早就被活生生勒死了。

祁枫踩着旁边射出来的白绫借力一跃而起,一刀劈过去,但那白绫像是一个皮球一般,竟然把刀气反弹开了,他侧身躲过自己释放的剑气后,死死的抓住云邈脚腕处的白绫。

那白绫韧的要死,用刚刚的攻击根本行不通,必须要变通一下。

随后他紧紧攥着那道白绫,将身体不多的灵能聚集在手中,随着绸缎撕裂的声音,他硬生生的将它们全都炸碎了。

在云邈松开被白绫禁锢的一瞬间,祁枫在空中就急忙将他拉入怀中抱着,安稳落地。

这白绫炸碎后,再也没有其他白绫出来了,整个房间顿时十分寂静,像是从未有过任何事情发生一般,但千疮百孔的家具和满目飘“雪”的场景,无一不讲述了这一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是结束了吗?

祁枫外放感知,直到确定没有危险后再将云邈放了下来。

“太感谢了,还好有你在我身边。”

如此危急关头,差点要跪下来认父了,他刚刚真的要被活生生绞死。

“我会一直在的。”

祁枫这一句简单的话却给了云邈莫大的安全感,但仅仅没过几秒,一口黑红的鲜血就从祁枫喉咙里涌出。

…………………………

祁枫十分认真的对那老者说道:“我也去。”

村民齐力将云邈的棺椁盖好后,推下了水。

那老者上了竹筏,玩味的看着他。

“喔?你认真的吗?你不怕死?”

祁枫没有半点犹豫的也上了那片竹筏,“有些事情,远比生死要重要,而他,就是其一。”

那老者爽朗的笑了,滑动着那片竹筏。

那棺椁拴着一个绳子在老者腰上,在岸上沉重的棺材在水里却像一片落叶一样,无依无靠地飘荡着。

“他是你的谁啊?你很在乎他吗?”那老者问道。

“同事。”祁枫用着淡淡的语气回答那老人的问题,但眼睛从未离开过那副棺椁。

“死装哥。”那老者一针见血的吐槽道:“你叫祁枫吧,你这个人,和我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祁枫不一样……s.d.y有两个叫祁枫的人吗?”

“你是谁?你认识我?”祁枫眯起眼睛,十分警惕道。

那老者轻笑一声,随后他的皮肤在身上慢慢瓦解,像坨泥巴一样脱落,最后露出来的样貌是十分年轻的长发青年。

“我不认识你,就算认识也记不住你的脸,我都是听我同伴说的,更何况,你的刀可比你的脸好认。初次见面,我来自猎祭。我叫廖,无,忆。”

“猎祭的...你好。”祁枫点了点头,以示了解。

想来也是,这里是猎祭的管理范围,只是……这个叫廖无忆的人装扮成这样,属实可疑极了。

而且这个人的名字,他从来没听过……是猎祭的新秀吗?但看样子,他的能力十分特别。

在湖面上匀速的划着,短短几分钟,他们两个就把来这里的原因和彼此的任务大致交谈完了。

刚好也到了湖中央。

那些村民看见湖中央的小点一般的竹筏确定停了下来后,便开始吟唱“祭词。”

湖面风平浪静,随着吟唱,整个湖开始翻滚起来,等再次平静下来,这那湖中央开了一个巨大的门,那门连着天空、湖面、湖底。

“这就是入口?”

廖无忆点了点头,“我们下水,跟棺材一起进去,你应该会水吧?”

“恩。”说完,祁枫便落入水中,紧抓着棺椁的一角。

廖无忆看着祁枫这般,笑了笑也下了水,“我们潜入水下,等待氧气耗尽时,可以说是在濒死的一瞬间,与那棺椁一起进去才行,你一定要把握好那个度,因为一不留神你可能真的死了,我可不想对你人工呼吸。”

祁枫冷哼一声,“不用担心我,我倒是在乎你有几斤几两,别到时候能带我们进去,没办法带我们出来,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你你你!算了……!”廖无忆不想与这人吵架,想着速战速决,也冷哼一声,潜入水下。

看来这个祁枫和他们说的确实是一个人,十分的不讨喜……还是躺在棺材里的那个好玩一点。

窒息的濒死感祁枫可能习惯了,把握的很好,两个人倒是很顺利的一同随着棺椁进去了。

一进入冥界后,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睁开双眼后,他们两个都趴在岸上。

那岸上的草木没有一点生机,死气沉沉的。

“云邈呢?”

祁枫急忙起身,寻找着那口棺椁。

“别找了。”廖无忆起身,拍了拍灰尘,“他是被祭祀的那个,我们是跟着混进来的,传送地不一样,你玩过游戏吗?能不能理解这个意思?”

“…………”

祁枫:“所以呢,然后呢。”

语气十分冷漠。

“所以呢~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然后呢~我会去找到他,你不用担心。”

廖无忆可真的是,事事有回应,句句有回答。

“你应该担心你自己,你别被这里的管理者发现了。毕竟我对这里还算熟悉,至少知道怎么躲避管理者的监视。但你,发现了就完蛋了,你可能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来,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提议……能让你不被它发现。”

管理者?这个地方竟然已经有管理者了吗?

那这个任务不是一般的危险,他跟过来的选择的正确的。

再加上,能进冥界不失为一种机遇,是否能获得什么……还得要观察一番,进行探查。

祁枫就皱着眉看着他,感觉那人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讲。”

“云邈不是要和那村民的儿子结婚吗,我带你先去找那男人,你把他噶掉自己伪装成他不就行了,刚好能躲避管理者的监视,顺便还能与爱人结婚,多好啊~简直两全其美!小哥哥恭喜你英年早婚啦,还不谢谢我~”

“……”

“…………”

“怎么样,你不开心吗?”廖无忆眨着眼睛看着他,露出贱兮兮的笑容,如果他有尾巴估计要螺旋升天了,“你快夸我啊,我想出这个点子,简直是天才啊!他上花轿的时候,我看你那表情都红温了,这可不像我对你的第一印象啊。”

祁枫翻了个白眼,字正腔圆的从嘴里吐出四个字:“神经,有病。”

…………………………

那张脸可以说是造物者有史以来最完美的艺术品,可此刻,这件艺术品像是即将要支离破碎了一般。

祁枫额上渗出的汗珠像是极力隐忍他的痛苦,但紧闭的嘴唇代替了话语,将痛苦传递给了身旁的人。

这是云邈第一次这么直观的见到祁枫受伤。

愧疚感充斥着他的心脏。因为他刚刚的失误让祁枫动用灵能,才会变成现在这般……

本来应该结束的,可那口血像河坝开了个口,不停的有鲜血源源不断的从嘴里涌出。

但他明白,自己的脆弱,不是给眼前的人看的,便转过头去,将自己的狼狈隐藏起来。

但正是这个小举动,可把云邈心疼坏了,他凑到了祁枫面前,一遍又一遍的用自己的衣袖干净的地方给祁枫擦着嘴角溢出来的血污,那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衣服上尤为显眼。

满地的洁白,和两个相对而跪的人,也许,这又何尝不是一次拜堂呢?

云邈用袖口轻轻擦着吐着血的祁枫,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小心翼翼的。

但这幅画面里,满身是血的云邈似乎又重新披上了嫁衣。

他握住祁枫的手,不间断的朝祁枫身体里输入灵能想着至少能梳理也好,但他的灵能进入祁枫身体里就直接消散了,像是漏了一个很大的窟窿一样,永远都补不完。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云邈眼里满是是遮掩不住的担忧,他看着祁枫这般,心也抽痛了起来。

祁枫苦笑一声。

他是一个很看重能力的人,非常崇尚强大的实力。

变成如今这般,他比谁都要痛苦,他比谁都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

这里的环境本就让灵能消散的快,他甚至都感受不到云邈往他身体里输入的灵力,但云邈的灵能也确实一直在消散。

祁枫抽开了手,“够了,别白费力气了。我没事,你不如省着点自己用。”

云邈不由得委屈了起来,他不死心的想再去牵住祁枫,可都被甩开了,“你如今都这样了,还想着推开我,说这种逞强的话……算了,那我扶你去床上先休息一下,再看看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说完,他向祁枫伸出了手。

祁枫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正当手接触到云邈手的那一瞬间,一个奇怪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腕,无法反抗的巨力把他往地下拽。

一瞬间发生的很突然,始料未及,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反应的过来。

就这一瞬间,比一眨眼都还要快。

云邈根本来不及抓住祁枫的手,也才触碰到指尖,祁枫就这样,被那东西拽到地里面,消失在他的眼前。

房间静的,连根针掉落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云邈瞪大了瞳孔,大脑宕机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地面。

那地面刚刚就像是一个黑洞、另一个次元一样,就这样张大了嘴巴,在他面前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吞下去了。

ps.这章本来早就写好了,给祁枫亲妈过目了一下,被骂的狗血淋头。经过友好的交流,让我醍醐灌顶,于是爆改这一章。

感谢祁枫妈,感谢^w^

(被祁枫妈吐槽,我的情感太充沛了,都要把祁枫写成三好丈夫了,甚至还有些病娇。简直彻悟了,祁枫设定就是一个恶人,作者差点恋爱脑发作让小情侣甜甜蜜蜜了,还是得虐一下,虐了才对味,这种对抗拉扯感……)所以爆肝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