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会骑。”郁葱葱有些心动,但她从未骑过,不会骑。
“没事,我牵着呢,一直都是慢走,又不跑。再说,这骡子那么听你话,不会摔你的。”张昀劝道。
郁葱葱想想还有半小时的路程,自己的脚现在就火辣辣地痛,最终同意了。
郁葱葱拍拍骡子的身子,示意它停下来。骡子偏头见到是郁葱葱,乖巧地停了下来,前脚还弯曲着低下了身子,好让郁葱葱上去。
郁葱葱骑上骡子,摸了摸骡子的头,给骡子梳理着毛发。骡子舒服地打了个响鼻。
本来因车队中就郁葱葱一个女孩儿就很显眼了,这会儿又因她骑在骡子身上,就愈发显眼了。
袁哲四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县里医院,马不停蹄地就去挂了急诊。医生给苏庭开了检查单,让去交费后便开始做检查。袁哲心急如焚,慌忙把身上仅有的三百块钱掏出来,交给侯保,让他帮忙去交费。冯德和袁哲则安安静静地在外等着,不敢发出一丝吵闹。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一秒一分地缓缓流逝着,侯保交完费回来,苏庭的检查却还没做好。侯保把单子和剩下的钱还给袁哲:“检查费花了六十元,还交了三十元做后续费用,多退少补。还剩二百一十元,你收好。还有交费单,也要收好。”侯保把所需费用交代得一清二楚。
“谢谢!”袁哲感激道。
侯保轻轻拍拍袁哲的胳膊,以示安慰。
三人就这样安静地在检查室外静静地等着,护士推着医药推车进进出出,始终不见苏庭被推出来。三人心中愈发忐忑,时间越长,三人就越心急如焚。
而另一边,郁葱葱他们赶到粮管所时,前面已然有几个公社在排队了,郁葱葱他们只好无奈排队等着。
郁葱葱刚一到,就被张迈的狗腿子发现了,赶忙禀报给了张迈。
张迈领着两个狗腿子,大摇大摆地朝郁葱葱走来,村里人也不太在意,都紧盯着粮车,以防有扒手偷粮。
“你就是郁葱葱,你爸是武装部主任郁大壮?”张迈站在郁葱葱前面,趾高气扬地问道。
郁葱葱抬头看向来人,这人身材不算高,是相对铁柱跟张昀几人来说,但还是比郁葱葱高出了一个头,郁葱葱心里很不爽,心想跟谁说话都要抬头,真是郁闷。
在村里,家人们都很照顾郁葱葱的身高,大多都是低头跟她说话,很少碰到这样的。郁葱葱早已习惯了,就觉得这人仰头说话让人很不舒服。也不认识,于是口气也很冲的问道:“你是呀?”
“我叫张迈,是革委会张主任的儿子。”张迈看着郁葱葱那张脸,语气不知不觉就温和了许多。
张迈的两个狗腿子不明就里,张哥怎么一下子就改变了态度。
“哦,你想干嘛?”郁葱葱语气很是不好地问道。
“呵呵,郁同志你好!没干什么,就是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张迈甩了甩头发,自以为很有魅力地说道。
这人什么毛病,这么油。这人之前不是放话要抓她辫子吗,这会儿难道是想以柔克刚。
哼,不管他,不理他就是了。郁葱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哦,你不是认识我了,还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也改天再说吧!我今天要交公粮,不能有失。”郁葱葱果断拒绝道。
“好,那改天我去你单位找你。”张迈很好说话的回道。
然后,带着两个狗腿子扬长而去。
没想到,郁大壮生的五大三粗,生的姑娘那么漂亮。他想着今天的确不是好时机,先这样,不能吓着美人了。
郁葱葱看着张迈就这样走了,很是奇怪地问张昀:“张昀哥,你说他想干嘛?”
“不知道,不管他。你注意别单独一个人面对他。”张昀可知道,这是又一个被郁葱葱的脸迷住的人,郁葱葱这张脸的魅力可太大了。
县医院里,苏庭终于被推了出来,可还没醒。
“苏庭的病人家属?”医生拿着苏庭的检查报告叫道。
袁哲走到医生面前。
“你是病人什么人?”医生眉毛紧皱,神色很是凝重。
“我是她对象。”袁哲紧张地看着医生,回复道。
“哦,你能做主吗?她的直属家属呢?”医生的神色更为凝重了。
“医生,我们是知青,一时半会没法找到直属亲戚,我们有大队的介绍信。”袁哲怕医生不信,赶忙把他临走时,大队长塞给他的介绍信拿了出来。
医生接过看了看,把介绍信的内容写在了病历本上。抬头严肃的看着袁哲说道:“病人的情况很严重,已经出现了休克状态,她胆血管出血,胆囔有破裂,肝也有轻微破裂。还好你们送医及时,出血的血管已经止住了,但流出的胆汁要做手术清理,破裂的地方要缝合,如果坏死还要做切除。”
医生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话语,向袁哲说明病人的严重性。
“医生,手术会失败吗?”袁哲有些害怕地问。
“会,医生不能保证手术百分百成功。”医生如实回答。
袁哲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侯保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袁哲,你要不要通知她的家人。”
侯保觉得这事太大了,不能让袁哲一个人担着。
袁哲有些茫然,怎么通知呢,苏爷爷和苏恒现在都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
袁哲调整了一下情绪,道:“医生,不做手术能好吗?”
“这,这要看病人自身的修复能力了,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医生也没把话说死。
“手术,成功率多少?”袁哲知道医生说的自身修复功能就是无稽之谈。
“这类手术,我们医院目前还未出现失败的情况。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八。”医生报了个保守的百分率。
“做手术吧!”袁哲说道。
医生拿了一堆资料让袁哲签字,然后去交费。
苏庭被送入了手术室,袁哲三人午饭都没吃,也吃不下去。袁哲一直沉默地坐在手术室外,侯保帮忙跑腿交费。冯德一直陪着袁哲,袁哲的情绪太压抑了,冯德不敢弄出响动,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求神佛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