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飞缪震惊的看向了乔怀谦。
“你说什么?”
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狂怒,乔怀谦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容,下颚线绷紧。
沈清皖以前看到乔怀谦杀人的场景,对方正是李容。
那天乔怀谦从老宅搬出去已经很久了,他有一段时间没回过老宅了。
也是那天他想回来见见沈清皖,他看看她,他就走。
那时候沈清皖正和花园里的员工正在修花。
那个花匠好像是叫沈清皖去工具房拿什么东西。
沈清皖独自一人回了工具房。
那时候的李容也是有点神志不清了,乔怀谦也不知道李容在花园的树丛身后躲了多久。
在看到李容拿着刀在靠近沈清皖的时候,乔怀谦含着笑的眸子顿时泛起了惊恐。
在脑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躯已经扑了过去。
乔怀谦朝李容扑了过去,刀也在他的小腹处重重的划了一刀。
怕吓到沈清皖,在沈清皖扭头之前,乔怀谦迅速的捂住了李容的嘴巴,手用力的拽着他的拿着匕首的刀。
花园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树身遮住乔怀谦和李容两人绰绰有余。
乔怀谦拉着李容往榕树后躲,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
李容也是力气不小,用力的咬着乔怀谦的手指。
即使手被咬出了血,乔怀谦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他只是紧张的看着沈清皖。
不远处的沈清皖也听到动静了,她扭头看了一眼。
后面没人,也没什么动静。
沈清皖轻皱了皱眉头,她也没再多想,进去工具房拿了工具就离开了。
见沈清皖离开了之后,乔怀谦才松开李容。
手上被他咬出了血痕,甚至还残留着他的唾液。
乔怀谦嫌恶的擦了擦手,眼里满是狂怒。
“说,谁派你来的?!”
李容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迷茫。
他颤着手指着沈清皖离开的方向,麻木的出声。
“要……杀她,要……杀……她。”
短短几个字彻底让乔怀谦失去了理智,他拿起地上的匕首用力的戳进了李容的肩膀。
“敢动她?你也不看看你动不动得了。”
乔怀谦脸色阴沉恐怖,眼底的杀意明显,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握着匕首的手力气又大了几分,戳进李容肩膀的刀尖又用力的戳进了几厘米。
“杀她……杀她……”
在那时候的李容就已经神志不清了,他没有应乔怀谦的话,依旧颤抖的看着离开沈清皖的方向。
乔怀谦抽出了匕首,刀尖又用力的戳进了他另外一个肩膀。
乔怀谦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又折回来的沈清皖看到了这个场景。
……
听完乔怀谦的简单解释后,飞缪也是错愕。
“后来呢?后来你有没有查出李容的动机是什么?”
乔怀谦下颚绷紧,摇了摇头。
“没有,那时候爷爷知道了这件事,让我把李容交给他处理,爷爷跟我说的是李容已经死了。”
现在再看到李容,也是乔怀谦没有想到的。
飞缪也是哑口无言。
乔家老爷子,是真的有很多秘密。
“李容精神有问题,你确定那个什么……”
乔怀谦忘记了何岸的名字,皱紧了眉头。
“何岸。”
飞缪补充。
“你确定何岸能催眠得出来?”
“可以。”
飞缪还没有回答,何岸就出声回应了。
乔怀谦看着何岸,他微眯着眼睛,没说话。
“尽管他精神有问题,但催眠之后,他会陷入一个无意识的状态,在这个状态,只要他是真实发生过的,无论我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
何岸摆好了催眠药水后,又戴上了手套。
他朝旁边的几位下属出声。
“把他的头发给剪了。”
头发太长,会影响他观察李容的表情。
几位下属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看向了双手插兜的乔怀谦。
乔怀谦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到乔怀谦的许可,他们才开始动作。
乔怀谦带着探究的目光看向何岸。
何岸没有什么反应,目光冷淡的调着面前的药水。
“他什么来历?”
乔怀谦压低了嗓音,朝旁边的飞缪询问。
“孤儿,他初中的时候在外打工被人欺负,菲儿见他可怜捡回来养的,我和菲儿也算是他半个养父养母。”
飞缪解释。
闻言,乔怀谦也没什么反应,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不过我经常出任务,我和他也没有相处得很多,所以他的很多事情我也不了解,回去我问问我媳妇。”
“嗯。”
“老大,头发剪好了。”
乔怀谦瞥了一眼李容,他的头发被剪得跟狗啃的一样,有够难看的。
“把他拖过来。”
何岸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容。
李容被拖向了何岸的对面的座位上,他呆滞的僵在原地,脑袋上还流着血,是刚才乔怀谦的杰作。
“给他擦擦。”
给李容擦好血之后,何岸才开始动作。
他像之前菲儿那样,拿起铃铛在李容耳朵旁晃了晃。
何岸又拿起药水在李容鼻子前轻轻的挥了挥。
李容的瞳孔一缩,片刻,眼神变得空洞。
“你叫什么名字?”
何岸朝着李容出声。
“李……容。”
声音粗犷,有些难听。
看样子已经陷入催眠了。
乔怀谦和飞缪对视了一眼。
何岸看向了乔怀谦,作了个口型。
“要问什么?”
飞缪适时的拿出了纸笔递给了乔怀谦。
乔怀谦没应,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片刻,乔怀谦拿起手上的纸递给何岸。
何岸看了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
“四年前,你为什么要杀沈清皖,听从了谁的指示?”
李容没什么反应,麻木的回应。
“聂晓和乔年让我杀的,他们跟我说,乔斯百很疼沈清皖,怕沈清皖抢了财产,只要我动手了,他们就会给一大笔钱我,让我远走高飞。”
又是那两个废物。
乔怀谦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又在纸上写着什么。
何岸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当年你暗杀沈清皖失败。乔斯百,乔老爷子是怎么处置你的?”
“他想杀我的,但是聂晓和乔年偷偷把我救了出去,把我送回了老家。”
李容机械的回答。
乔怀谦低头,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
又是他们,丢他们去贫民窟,还是太便宜他们了。
飞缪见乔怀谦有些疲惫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来审?”
乔怀谦摇了摇头。
“不用。”
说完乔怀谦又在纸上写了什么,立起给何岸看。
何岸看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乔宓,你认识吗?”
“认识。”
李容点了点头。
“当年是你和乔年聂晓陷害他出车祸的吗?”
何岸又拿起一瓶药水,凑在李容鼻子前,手轻轻的挥了挥。
“对。”
李容眼神耷拉了下来。
何岸放下了手上的药水,拿起旁边的玻璃放在李容旁边敲了敲。
叮一声。
李容闭上了眼睛。
催眠中断。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何岸看向乔怀谦。
乔怀谦眼底满是阴冷的情绪。
李容和聂晓乔年的口供都对的上。
既然李容都这么说了,那聂晓和乔年和他坦白的那些话应该也是真的了。
“你问问他认不认识画皮,Frank还有阮眠。”
乔怀谦冷肃道。
对于李容知不知道这几个人,乔怀谦也没抱什么打算。
毕竟李容也是一个在人脚下做事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但万一呢。
万一他真的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