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袭击你们的人是一个身穿红衣,擅长幻术,能变幻成他人样貌的女性……”
黑天鹅解答了众人的疑惑。
“她名叫花火,是漏入匹诺康尼的假面愚者…放心,那姑娘暂时不会再打各位的主意了。她一定自以为得逞,正不知在何处得意洋洋呢!”
说着,黑天鹅觉得此话有些不妥,便补充道:“从某些方面来说,那姑娘也是达到了目的,毕竟小兰小姐目前确实不知所踪。”
姬子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很了解她?”
黑天鹅轻笑一声,“当然,我了解这里的每一个人,在匹诺康尼,所有人都可能说谎…但记忆不会。
所以我有必要向各位澄清一个事实:花火小姐的把戏能令人陷入幻觉,但那片诡异的梦境和她无关,而是源自匹诺康尼本身。”
“匹诺康尼…本身?”三月七还有些没了解状况。
黑天鹅点了点头,“还没意识到吗?所谓的梦想之地…其实是家族不知用何种手段精心维护的成果,一场设计好的美梦。
而她坠入的那片忆域,那才是梦境原本的样子,混乱、危险、神秘…变幻莫测的迷宫中栖息着记忆的野兽。”
“她说的没错,各位,还记得入梦时的景色吗?”姬子看向了众人。
“时钟?”工藤优作有些不确定。
三月七十分惊讶,“咦,原来每个人看到的是一样的吗?我记得…然后是一间客房,再通过镜子来到一条长长的走廊……”
“思绪长廊,酒店的服务人员是这么称呼它的。”
姬子点了点头,“不觉得这些风景和梦中的匹诺康尼相去甚远…却和黑天鹅小姐描述的梦境十分相似吗?”
瓦尔特沉思了片刻,“的确…初见时没有放在心上,但回过头看,二者的共同点未免有些多了。”
“以及,我从一些熟客口中得知,入梦后的第一站原本是梦中的酒店,但因为一些意外…酒店目前正在进行修缮。”
事情已经明了,黑天鹅看向了众人,“请问一栋建筑在什么情况下才需要修缮?结合她方才的经历,答案很明了了。
匹诺康尼的美梦正在沉没,变回它原本的样子…坠入深海。”
三月七十分不安,“沉没?你的意思是…梦境正在瓦解?”
黑天鹅点了点头,“梦境酒店的遭遇就是预兆。”
“原来如此,这样就能解释家族言语中的违和感了。
倘若这一消息被外界得知,无论住客们的实际安全如何,盛会之星的名誉必然会受到影响,谐乐大典将至,他们不得不隐瞒此事。”
黑天鹅补充道:“住客们的安全,也许这一点也无法保障哦…她遭遇的那只怪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要我再提示一遍吗,它是忆域迷因……
暗喻死亡和谋杀的迷因怎会出现在家族宣称绝对安全的梦里…在匹诺康尼,所有人都可能说谎,或许也包括家族自己哦?”
姬子点了点头,“黑天鹅小姐,现状我们已经充分了解了,回到你最初的提议,请问流光忆庭又是出于什么理由,选择和星穹列车合作呢?”
黑天鹅摇了摇头,“嗯,请允许我纠正一下…这是我个人的请求,不代表忆庭。答案很简单,姬子小姐,我只是想做个交换…有关记忆的交换。
在职责之外,我也有些个人的美学追求。我是忆者,也是一位收藏家,我也想见证那些晶莹、璀璨都宝贵记忆,这种想法很好理解,不是吗?
而你们,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开拓之道的践行者…我相信你们的潜质,也相信你们将在这片舞台上绽放出的…独一无二的光辉。”
“这就是我想和各位交朋友的原因,噩梦与美梦的交汇之地…作为记忆的摇篮再合适不过了。”
姬子沉默了片刻。
“嗯,我明白了。但在答复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些讨论。”
“当然,请随意。”黑天鹅表示了理解。
在黑天鹅离开后,他们进行了再一次的讨论。
“姬子,你怎么看?”瓦尔特推了推眼镜,随后看向了姬子。
“她的话不可尽信,有不少刻意诱导都成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先讨论一下,那位毛利兰小姐的情况。”
说罢,姬子看向了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身为无名客的一员,我们自然不能对你女儿的安危坐视不理。
稍后我们会再次在梦境中寻找小兰小姐,而你,毛利先生,恐怕需要你在现实的酒店中,寻求家族成员的帮助,得到小兰小姐入梦池的讯息。”
说到这里,她再次看向一旁的瓦尔特,“瓦尔特,你稍后与毛利先生同行,想必,有星穹列车的担保,家族不会拒绝我们的请求。
同时如有必要,可以尝试联系家族,强制唤醒小兰小姐,一切以小兰小姐的安全为重。”
瓦尔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毛利小五郎十分感激的看着两人,“感谢二位。”
“言重了毛利先生,身为同伴,我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小兰的事情暂时就这么安排,话题重新回到黑天鹅身上。
姬子看了看众人,沉声道:“我们需要担心最坏的可能,假如梦境的异变确实存在,并不是自然发生,而是有人在幕后推动……”
瓦尔特点了点头,“那么它大概率和钟表匠的邀请函有关。”
现场,只有三月七一副脑子没转过来的样子,“诶,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瓦尔特耐心解释道:“暂且不考虑极端情况,推动梦境异变的主使,立场定然与家族对立,那就不外乎两种可能……
有人意图引入外部势力,借机动摇家族对匹诺康尼的掌控;或是家族为了自保,被迫暗中向外界求援。
但从邀请函的密文,和家族的反应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些。”
“这也就意味着发出无名客密文的人和梦境异变的幕后主使是同一阵营…甚至可能是同一个人。”
三月七还有些疑惑,“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只谈手法,愚者和谜语人也做得到,公司不也就破译成功了吗?”
姬子笑着说道:“小三月,别紧张,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可如果这行密文不是单纯的恶作剧,而是有什么人有意邀请开拓入场,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