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洲仔细说了路上的情况，宋柚宁听完，心中有数。
李长卿总结：“陛下是想收服莫阿，有难度，也不是不能做到，莫阿人看着厉害，其实也是一盘散沙。”
“不是收服，”宋柚宁答道，“而是让他们彻底安分下来，对了，在这里喊我宋公子。”
李长卿听宋柚宁这么说，眼中闪过兴奋：“彻底安分下来？”
“对，”宋柚宁肯定，“这些人过好了，才能安分下来。”
宋柚宁和李长卿、朱洲说了自己的计划。
李长卿听完，觉得还是收服，但宋柚宁的方法更高端一些，利用商业和文化，让莫阿人成为中原人。
彻底融合在一起。
“好，”李长卿痛快道，“这事由我来安排。”
李长卿商队用粮食、盐巴换了一批羊毛和牲畜，牲畜巴特尔会派人和他们一起，商队里有莫阿人，也管不了那么多牲畜。
换完以后，李长卿想留下来，宋柚宁没同意：“你回去和祖母、司祖父他们说，过一阵子我会回去。”
李长卿敏锐觉察到宋柚宁有什么忌惮的东西，所以她才不回去。
他问了几次，宋柚宁都没说，反倒是无相劝他：“这牵扯比较大，你就别问了。”
李长卿想到山谷里那阵风，又听无相这么说，就没有问了。
他打算回去安排一下事情，就过来，宋柚宁说了，要一批教书先生和幕僚，以他的才学，完全可以胜任。
无相留下了，他回去没什么事。
李长卿走后，无相才找到了宋柚宁：“阿宁，贫僧知道你遇上了难处。”
“是，”宋柚宁痛快承认，“可有什么解法？”
“没有，”无相摇摇头，“阿宁应该知道，没人可以抗衡那股力量，你做的够多了，保持现状也不是不可以，不做就是解法。”
“可我不愿意，”宋柚宁语气冰寒，“不愿意被人拿捏。”
无相仔细端详一下宋柚宁，忽然笑了：“不愿意就去打破，贫僧相信阿宁。”
“大师认为我可以？”
“你可以。”无相肯定，“也会有人帮你。”
无相没有说谁能帮助宋柚宁，宋柚宁也没问，与其相信别人会帮她，不如靠自己。
巴特尔见宋柚宁没有离开，松了一口气，他觉得没有宋柚宁他不行，就是颜宣也比不上宋柚宁。
巴特尔不知道的是，不是比不上，而是颜宣根本没想做什么。
一件件事情安排下去，巴特尔的势力越来越大，有昭国商队支撑，莫阿人和商队换东西，生活也越来越好，巴特尔的威望越来越高。
不少小的部族来依附，其中就有卓玛的小部族。
这个过程，宋柚宁没有用异能和仙子，世界意志也没什么动静。
莫阿王庭要和玄国打仗，无暇顾及巴特尔，当他们发现巴特尔势力太大的时候，已经晚了。
景云初实力强悍，直接打到了王庭。
宋柚宁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
季小鱼跟在宋柚宁身边，又有先生教导，沉稳了许多。
巴特尔问宋柚宁：“宋先生，我们要如何做？”
宋柚宁沉静道：“王庭不义，当然是推翻王庭，让莫阿人承认你。”
“可是，我这样做必然引来针对。”
莫阿是游牧民族，各个势力很多，王庭快被景云初打穿了，别的势力也在虎视眈眈。
“你有没有想过，和玄国合作？”
宋柚宁这个建议不稀奇，在中原统一的时候，国力强大，莫阿是依附中原的。
“玄国强大，若能得到玄国的支持，首领成为草原王稳了。”
无相在一边补充，他现在也深得巴特尔信任。
巴特尔心动了，自从宋柚宁帮他，他得了太多甜头。
“好，就这么做，”巴特尔一拍案几，“接下来商量如何和玄国接触。”
宋柚宁走出巴特尔的营帐，无相侧头看宋柚宁：“阿宁的功德又深了不少。”
“嗯，”宋柚宁没有隐瞒，“我觉得离那个东西又近了，不过，我最近有些不安。”
她在想，世界意志会不会又把她送到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个时代，回来有点难。
无相抬头看了看天：“不用担心。”
景云初捏着手里的信，他这一阵势头猛也是憋着一口气，宋柚宁除了物资，一封信也没给他，他想快点打完，回去问问宋柚宁是不是有别人了。
而手里的信告诉他，宋柚宁不小心去了莫阿人的地盘？
他一点也不理解，不小心是怎么个不小心法。
他看着眼前的信使，一个昭国人，一个莫阿人，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想起宋柚宁是所谓的宋先生——
信里说了这件事，不过说的是宋宁和宋星。
“朕和宋先生感情甚笃，既然她来信，朕必然应承。”景云初压情绪问，“不知宋先生和父子最近怎么样？”
景云初想到宋柚宁在这种地方吃苦，就心疼。
昭国人叫林亮，是朱洲的得力下属，他并不知道宋柚宁的身份，只知道朱洲对宋柚宁很是恭敬。
听景云初这么说，他有一点恍然，宋柚宁的身份果然不简单，玄国皇帝都认识她。
“回陛下，巴尔特首领对宋先生极其礼遇，”林亮想了想又说，“他有意把爱女嫁给宋先生。”
景云初手指收紧，薄薄的纸张被他弄得皱。
林亮不解，难道景云初说的感情甚笃是假的？
一边的莫阿人会错意，用生硬的汉语说：“尊贵的玄国陛下，我们没骗你。”
“没说你们骗朕，”景云初笑意不达眼底，“朕还要谢谢你们照顾宋先生。”
两人走后，景北小心翼翼问：“主子，我们要答应他们吗？巴尔特的部族在西边，我们也不了解，用不用去查探一下？”
景北完全没往宋柚宁那个方向想，主要是太离谱了。
“不必，”景云初又把信纸展平，眼神晦暗，“我要亲自去巴尔特部族。”
“主子？”景北不解。
玄国清洗了一波，是很稳定，但去巴尔特部族，相当于深入莫阿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