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看？
他能怎么看？
司明旭要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商人。
朱洲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心翼翼道：“先生，盛国不大太平，流民挺多的，盗匪也不少，但我相信太子会让情况变好的。”
司明旭忽然笑了：“太子守成还行，更多的他做不了。”
“先生，这也不是我能操心的事。”
朱洲有所恍然，他脑子有点乱，不大想现在就做什么决定。
司明旭和无相对视了一眼，没有再强求，转而说起了别的。
“你觉得江台如何？”
不再说危险的话题，朱洲放开了许多，他喝了一杯江台的果酒：“世外桃源。”
朱洲的是真心实意夸赞，百姓过得很好，不过百姓感激的是宋家而不是朝廷。
“倒也贴切，要是天下都如江台一般就好了。”
司明旭感慨着也喝了一杯酒。
无相道：“既然来了，多留几日，明日去逛逛，你说的生意可以做，等江台码头修好了更方便了。”
朱洲想的很简单，琉璃、白糖这些都是高利润的东西，他找一些好手，运到京城或者别的地方赚钱没问题。
“码头？大师说水路？水路海盗太多了。”
水上比陆地更危险。
“明日朱东家去看看就知道了，若是等得，走水路回去也可以的。”
无相没多说，后面也再说其他的。
朱洲回到住处后，和身边的朱掌柜朱节道：“你有没有觉得江台怪怪的？”
朱节想了想回：“东家，我觉得是个机会？”
“何出此言？”
“看来江台所谋不小，盛国乱了——”
朱洲陷入了深思。
次日，一向不怎么出门的宋柚宁亲自陪朱洲去看码头。
“阿宁，你没必要去。”沈清劝道，她怕宋柚宁有什么闪失。
“祖母，不用担心，我也想去看看码头怎么样了。”
宋柚宁对沈清还是有耐心的，宋家庄到码头修了一条水泥路，也不怕颠簸。
“主人，我会保护你的。”仙子软软道。
宋柚宁不需要仙子保护，但还是“嗯”了一声。
朱洲看到宋柚宁吃了一惊：“阿宁，你怎么来了？”
后面跟着司明旭、甄尔、顾亦瑶，从昨天他就看出来了，司明旭以宋柚宁为首，今天更是明显。
知道江台是宋家的地盘，他一开始以为是沈清说了算。
“我去码头看看。”
朱洲和司明旭一辆马车，他对水泥路充满了兴趣：“先生，这路用的什么材质，作价几何？”
当听说价格的时候，他微微张大了嘴巴。
“我是不是没和你说，”司明旭语气带着一点得意，“这些都是阿宁的主意。”
朱洲更诧异了：“可她才多大——”
昨天那些人都夸沈清，他以为是沈清的从哪里得的方子，没想到是宋柚宁。
“人啊，有没有本事不看岁数。”
朱洲突然有点慌：“先生，这告诉我好吗？”
他生怕司明旭会把他灭口，要是司明旭这么做，他、他大不了就加入。
朱洲不傻，昨日朱节说的他也心动，要是真是他想的那样，那对朱家是一个机遇。
司明旭笑笑没回答。
码头已经初具雏形，见宋柚宁来，负责码头的人马上走了过来。
“首领。”
宋柚宁点点头。
司明旭和诧异的朱洲解释：“江台是阿宁说了算。”
朱洲麻木点点头，不管宋柚宁怎么做到的，反正她是做到了。
码头很大，很多地方用上了水泥。
人们来来往往，热火朝天。
“先生，可是海盗要如何解决？”
人们是不想走水路吗，是走不了。
“和江台做生意，自有江台保驾护航，只要交一部分微不足道的费用。”
司明旭自信道。
这也是宋柚宁提出、他们完善的，他觉得很好，钱嘛，不嫌多。
甚至攻打南齐都可以走水路。
他们可是有秘密武器的。
朱洲很好奇：“先生，我可以看看你说的保驾护航的人吗？”
宋柚宁没和朱洲他们一起，而是四下走了走，见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晴雨给她拿出一把椅子。
宋柚宁开始看海景。
她觉察到有人看她，带着探究和疑惑，她往感应到那个方向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有海盗！”
不知谁喊了一声，海面上出现了七八艘船只，距离太远，看不清上面的人。
喊的是一个老渔民，他经验丰富，自然认得。
朱洲慌了，拽着司明旭就想跑。
司明旭反握住他，语气镇定：“再看看。”
码头的人依然在干活，宋柚宁也没动，冷静的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只。
“你说，这次多长时间能干掉他们？”
“肯定比上次短。”
“可这次的船比上次多。”
“那咱们经验越来越丰富了啊。”
朱洲小心道：“先生，为什么不跑。”
他话音刚落，有四五艘船向着海盗迎过去，船上发出几声巨响，海盗船被冒着烟的炮弹击中。
朱洲敏锐看到，海盗船上的人慌了。
四五艘船靠近，上面有人跳到海盗船上。
听不到他们在喊什么，但能看出了来，是这边赢了。
因为码头上响起了欢呼声，朱洲看向宋柚宁，宋柚宁姿势没变，表情没变，仿佛这是她早预料到的。
他不禁咽了咽了口水，好像知道江台为什么是宋柚宁做主了。
那些船全部靠了过来，上面的海盗被押下来，一个个灰头土脸，像被烟熏过似的。
朱洲也看清了宋柚宁这边的人，他们的船明显是拼凑的，船上的武器不知是什么，黑黝黝的炮管，完全想不到有那么大的威力。
船上下来的人穿着统一的衣服，古铜色的皮肤，精壮的躯干，看起很彪悍。
朱洲敏锐听到有女人说：“要是能找一个这样的夫婿就好了。”
那边宋柚宁和领头的人说着什么，朱洲凑近了，听宋柚宁说：“火炮准头不够，威力也不够大，你们还需要再练，这些人，问出他们老巢，抄了。”
朱洲：……
这还不厉害，还有，这是要黑吃黑吗？
宋柚宁说完，扭头看向朱洲：“没吓到你吧？”
宋柚宁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朱洲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