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我和呃、司祖父谈事，不会跑，您不用担心。”
司明旭不说，宋柚宁主动说。
司明旭很不是滋味，眼角耷拉下来，瞟了一眼沈清，宋柚宁都是喊他祖父的。
沈清才不怕，直接瞪回去，司明旭算什么，她沈清才是亲的。
“柚宁，万一司老头说什么为难你的话，祖母帮你怼回去。”
司明旭反驳：“我能为难阿宁什么。”
宋柚宁忍住扶额的冲动，既然司明旭不介意：“那就一起吧，是要祖母帮我参详一下。”
三人进了后院的房间。
司明旭开门见山道：“阿宁，我和君远商量了，想让你当主公。”
宋柚宁：？
司明旭在说什么？
沈清也懵了，什么主公？
“您说什么？当什么？”宋柚宁一脸懵逼。
司明旭笑道：“你也知道君远的身份，他想报仇，但他打仗可以，治理不行。”
“不是，是什么给了您错觉，我行？而且我一个外人！”
宋柚宁真的不理解，司明旭就算了，迟子笙作为实际掌权人（军队是他的），怎么能如此儿戏？
脑袋被驴踢了？
还是仙子不小心迷了他们的心智？
沈清也觉得离谱，先不说宋柚宁的性别，宋柚宁做了什么两人这样！
“司先生，这件事我也觉得不妥，柚宁担不起这么大责任。”
宋柚宁侧头看沈清，她的关注点是不是歪了，他们要造反，沈清一点也不惊讶吗？
沈清以为宋柚宁是在感动，她温和笑道：“我们柚宁适合过顺遂平安的日子，打打杀杀太辛苦了。”
“祖父，我不适合，您另择明主吧。”
造反太累了，她在末世挣扎不够，走狗屁剧情不够，还要辛辛苦苦带迟子笙他们去造反？
躺平不好吗？
宋柚宁累了，她想养老。
司明旭没料到宋柚宁是这样的反应，但他更中意宋柚宁了，明明做了那么多，还说自己是外人。
“阿宁，你不是外人，没有你，君远军队也养不活。”司明旭从容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我们观察了你许久，你适合。”
宋柚宁：“祖父的意思是让我养活人？”
沈清立马摆手：“不行，柚宁她一个孩子，哪有那么多钱。”
她就差说司明旭把宋柚宁当冤大头了。
司明旭尴尬，这祖孙俩只听了前半句话是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宋老夫人，老夫年岁大了，没有那么多精力，君远他性子不适合，柚宁小小年纪对百姓有悲悯之心，又果决、冷静、清醒，身边的人对她很是信服，老夫和君远辅佐她，必能成就一番事业……”
司明旭吧啦吧啦，把年轻时在朝堂上和其他官员干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务必把宋柚宁和沈清说服。
他真的没见过宋柚宁这么好的苗子——
宋柚宁打定主意不答应，要她命呢。
沈清动摇了，宋柚宁大概自己不知道，她有司明旭说的那种气质。
人们围在她身边，不自觉想信服。
这是宋柚宁末世练就出来的。
除了宋砚文那些眼瞎的。
“你真的不是为了让柚宁养活你们？”沈清问。
有这方面的原因，迟子笙的人试了方子，他们一个有瑕疵的琉璃杯子卖了三百两银子。
但这现在不能说。
“自然不是。”司明旭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沈清看向宋柚宁：“柚宁，要不你答应试试？有祖母在，不会让你吃亏。”
司明旭的话太让人震惊，宋柚宁喊司明旭祖父沈清也不介意了。
司明旭趁机一揖，认真道：“阿宁，百姓苦啊，”他直起身，用袖掩面，“你要是实在不愿，祖父也不强求你。”
他真这么想的，宋柚宁不愿意就算了，只是太可惜了。
一向冷静的宋柚宁忽然不知所措了。
“祖父，我考虑一下。”
司明旭见宋柚宁答应考虑，不再强求，表情由严肃大义转为笑呵呵：“好，正好皇帝准了祖父告老还乡，我和你们一起走。”
不等宋柚宁说什么，他就出去了，只余宋柚宁和沈清。
沈清道：“司先生说的是，大盛的百姓是苦，祖母从你姑姑那里回来的路上，见了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卖儿卖女的、饿死的，都说大盛盗匪多，有不少人是被逼的。”
“那别的国家呢？”
沈清叹了口气：“不比大盛好多少，不过玄国皇帝快不行了，也许新君会有所作为。”
宋柚宁若有所思，云初走那么匆忙，是不是玄国皇帝马上要死了。
下午，沈清从司明旭那里知道宋柚宁给了什么后，能理解司明旭了，凭着这些，有迟子笙他们在的地方，百姓过得就不会差。
“柚宁，那些你哪里来的？”沈清手都有点抖了。
“一个朋友给的。”柚宁随意道，的确是小六给的，不过是宋柚宁逼着给的。
沈清不信，但她没追究。
“你司祖父说的对，是要好好考虑考虑。”
“可是祖母，我不喜欢被管着，也懒。”宋柚宁小声抗议。
沈清眼睛一瞪：“事情有他们呢，你不用做，你都是主公了，谁敢管你。”
宋柚宁笑了，哪有那么容易。
临近晚饭的时候，她治完一个病人后，从诊室出来就看到沈清等在门外。
沈清嫌弃的看了一眼宋柚宁，即使戴着面纱，她还是被丑到了：“喝口水，去后院吃饭，我是知道你无盐仙姑的名号怎么来的了，也不说弄好看点。”
宋柚宁接过水，对病人家属说：“病人好了，以后不用来了。”
“大夫，不用吃药吗？”家属忐忑问。
宋柚宁压根不会开药，她治疗的病人也不需要吃药。
“不用，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找别的郎中看看。”
能来找宋柚宁的，都是通过关系来的，病人家属立即道：“我们信大夫。”
家属想喊仙姑来着，但听说宋柚宁不喜欢这个称号才叫的大夫，大夫祖母也是的，人长什么样自己决定不了，说什么弄好看点。
家属又问：“我们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宋柚宁道：“我要离开京城了，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