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沐水村也是靠着这种方式晋升,死去的修士被残食,成为村子的肥料,生生不息。
可是,当时沐水村还编造了神龙王这个遮羞布,这虫噬镇,却完全的肆无忌惮。
事已至此,司清羽推测出了大概。
她颇为感慨地道,“没想到,这魔种是这么来的。”
南宫炽阳被他父皇母后当做皇家继承人培养,学的都是皇家威严,治国之道,兵法策略。
他入道之后,学的是大开大合的剑法,都是实用的招式,因此,十分不擅长这种阴谋诡计。
可至此,也看出了问题。
南宫炽阳问,“这掌柜的所说的魔种,是那红色的虫子,那我们看到的魔种,他们又认为是什么呢?
还是说,小师妹问他的时候,他撒谎了?他其实早就见过了魔种,也知道这是魔种。”
池饱饱完全不想动脑,只是指着掌柜的斥责道,“他可真坏,给我们吃的米线不好,对他的店小二也不好。”
千仞说,“我不懂蛊术,但是,这红虫子和这黑得发红的虫子特别像是一个粗铁经过了锻造,成了一个法器的过程,红虫子是原材料,人是熔炉,最后出来的虫子是成品。”
司清羽点点头,“四师兄,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兴许,这就是真相。
这红虫子就是蛊虫,钻到了人的身体里,如果他们不吃司家给的药,压制住那虫子的气息,这些虫子就会反噬他们,吸收他们的血肉,然后变异。
可是,还差了一个环节……
这变异了的蛊虫,也不是我们看到的魔种。”
司清羽他们话音落下,就看到掌柜的兴冲冲地疾步奔出了门。
司清羽他们五个跟随着掌柜朝着司家的一个药铺去了,看着这掌柜的用这些虫子换了些灵石和丹药。
掌柜的点了点换来的灵石和丹药,不满地道,“怎么这么少?”
那收虫子的司家管事说,“品质不纯,还没完全成形,我肯收了,就已经不错了。
老蔡,你说实话,你真的不是财迷心窍,就坏了人家司少夫人的规矩?”
掌柜的立马严肃道,“瞎说什么,就是那厮看着彻底魔化了,我赶紧就动手了。
彻底魔化,才能杀,我知道规矩,我也不知道为啥,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丹药,魔化得不够纯粹。”
那司家管事摆摆手,“行吧。”
掌柜的有得赚,便没再多话,拿了灵石和丹药转身就走。
司清羽叹了口气,“所以,他们知道,那些从修士身上爬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魔种。
虫噬镇的修士成了养蛊的器皿。
有些没能活下来,被蛊虫吸干了血肉。
有些靠着司家的丹药压制住血蛊,活了下来,只能说明,司家给他的药有玄机。
或许跟沐水村一般,那压制血蛊的丹药,是以人的血肉炼制的。
血蛊吃了丹药,就不会吸寄生者的血,二师兄无意间换了店小二的药,店小二的血蛊醒了,吸了他的血肉。
他没有死,而是魔化了。
血蛊从他的体内爬出来,变异了。
掌柜的知道,这就是魔种,所以送到了司家再加工一下,传到了各处,就成了我们看到的魔种。”
应天星也十分气愤,“司家会养着这些被当做容器的人,怕是因为这魔种也是有修为高低的。
定然是吸了越高阶修士血肉的魔种越强。”
南宫炽阳握紧了剑,“草菅人命,祸患人间,真该死!”
池饱饱问大师兄,“要杀吗?”
南宫炽阳道,“听小师妹的。”
应天星又问,“小师妹,你听到了吗,他说,这是司少夫人的规矩。
你信吗?”
司清羽的眼眸微沉,语气冷淡,“宅子里的那个,根本就不可能是木无心。”
南宫炽阳:啊???那是谁?什么情况?
他是漏听了哪一段么?
应天星搂过了南宫炽阳的肩膀,“你不用再怀疑你自己的魅力,你英俊潇洒的很。
你去敲门的时候,看到的其实是个成了魔,维持不住人形的修士。
后来,不知道他用什么秘法,又恢复了人形,小师妹去开门,就看到了人喽。”
南宫炽阳恍然,原来如此。
因为接下来可能要见机行事,也有可能会分开作战,司清羽也把她的分析跟几个师兄说了。
“开始,我们并未说过我们是仁心宗的修士,掌柜的故意说给我们听,抹黑六师叔。
如果司如权和定坤宗已经狼狈为奸了,这个掌柜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授意。
事发之后,木无心便是顶罪的罪魁祸首。
而如果有外地的修士听了这么些个八卦,活着离开了虫噬镇,便把木无心曾是蛊师,勾结沐水村的种种传了出去。
这个消息没有在修真界传开,要么就是来这里的修士就彻底的留在这,销声匿迹了,要么就是这里被人刻意的安排下,被所有人遗忘了,我们是来这里的为数不多的修士。
我们能离开,是因为我们穿了嫡系的仁心宗弟子服。
而他们也断定了,我们就算把这些传回宗门,宗主也不会想要张扬木无心做的丑事,会顾及仁心宗的颜面而极力掩盖。
掌柜的说起曾经司如权和六师叔去他的店里吃东西,如果他是司家的人,且对店小二都那么狠,那便确有此事。
如此来看,这个木无心,连个有毒的菌子都无法辨认。
她对于我师父弃医道从了毒,完全没有反应。
她对于我们的到来,不激动,不愧疚。
这与师叔所说,曾经行事轰轰烈烈,义薄云天,医者仁心的木无心,完全不同。
百年前,仁心宗遭遇围攻的时候,她没有去援助,如果是真的木无心,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个活生生的人,经历过什么会成为了提线木偶呢?
除非,她死了,否则,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