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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砚初的订婚消息传出去的时候,他与皇上一同出现在承乾宫的事情也被皇后的密探报进了坤宁宫。

皇后凤冠霞帔坐在正殿之上,一身黑衣平常打扮的莫弦站在阶下。

“莫弦,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提防着南家出黑手,依本宫看,他们可是想要腾大浪了。”

皇后隔着珍珠帘,压抑着怒气的声线传出来。

“是,娘娘,料必小鱼也翻不出大浪来,再说,还有我莫弦在。”莫弦冷冷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皇后疲惫地吩咐了一句,脸上,却逞现出一股阴冷之色。

南砚初便是当年梅妃带出宫的小皇子,这件事一直在她心头盘旋许久。

今天,几乎是可以确定了,虽然荣贵妃及时封锁了各路消息,但也正是这一反常的举动,让皇后笃定无疑。

皇后摘下凤冠,拿起方桌上的烛台,回身进了主殿,在床头扳动了一个机关,打着烛火,弯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密室,四壁坑坑洼洼,除了正面一处银光闪闪。

再无悬挂其它物件,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与几个沙布袋,皇后将烛台搁在桌上。

上前将那把悬在墙上的日光宝剑嗖一下拔了下来,便在密室里舞了几套剑法。

收剑时,眼里满是冷光,自言自语,“梅妃啊梅妃,当年宠冠六宫,在本宫生辰宴上,还不忘勾引圣上,叫本宫如何容得你?

你若是学得那荣贵妃一般乖巧,兴许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儿子想要推倒本宫?哈哈,那就来吧,好让你娘俩知道,到底你是的剑长,还是本宫的剑快!”

言毕,又是一套急风骤雨的剑法。

三皇子府内,书房内支着一个大火盆,初春天气料峭,时冷时暖的,修璟衍、修璟风与修璟昌三人围着炭盆坐着,上摆一小桌,酒菜齐全。

修璟衍不吭声,只是不停地喝酒。

“三哥,不能再喝了!”修景风一把按住他倒酒的手。

修璟衍苦苦一笑,说话时声线嘶哑,满是悲怆,“璃儿订婚了,我拦不得。”

修景昌在一旁静默许久,重重叹口气。

“唉,三哥,你要醉一回就醉一回吧,醉了之后,就要把苏瑾璃抛到脑后,还有你府上那个侧妃,怎么处理啊?”

提到柳轻柔,修璟衍心里一把火便忍不住烧起来,额筋暴露,“怎么处理?你俩跟我来!”

修景风与修景昌对视一眼,跟在修璟衍后面,三人一路到了地牢。

进了好几重门,才到了里牢深处,远远瞧见柳轻柔被绑在柱子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牢里不分日夜,柳轻柔眯着眼睛半睡半醒,听到脚步声响,敏感地醒了过来,抬起浑沌的眼,正看到三抹人影走过来。

“王爷,五皇子,八皇子……”

柳轻柔一阵激动,看到修景风与修景昌。

想到以前他俩对自己都非常尊敬,赶紧冲两人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难道不知道,他们尊敬她,只是因为那时她得修璟衍的宠爱吗?

一朝失宠,在众人眼里,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贱人!”修璟衍见柳轻柔居然还异想天开,想向修景风修景昌求情。

不由破口大骂,大手绕起她的长发,狠命一扯,柳轻柔本是虚弱无力的嗓音陡地尖利起来,“啊——痛——”

修璟衍将她的墨色长发胡乱缠在掌心,迫着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冷声道。

“看清楚谁站在你面前!救救你?本王就是要了你的命,我看哪个敢说声不!”

“似这等女人,死,只怕太便宜她了!”修景昌在一旁讥讽道。

想到当初,他也是与三哥一般,觉得柳轻柔是个多美好,多温柔的女子。

如果不是三哥亲口告诉他柳轻柔做过的那些事情,他到现在还不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居然藏着那么多心机!

从这方面来说,修景昌对以前的苏瑾璃又多了一丝了解与同情,对她的态度,又好了一层。

修景风如是,只不过他谦谦君子,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柳轻柔听到修景昌的话,泪水刷刷到了眼窝,好长时间没有哭了。

因为泪水,早已麻木,现在看到修璟衍这般待自己,她的泪又下来了。

修璟衍忽然善心大发,放开了她的长发,柳轻柔才喘了口气,然而修璟衍下面的话说得她整张脸雪白一片。

“五弟,八弟,当年我错怪了璃儿,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

有一件事,更是让我难忘,便是现在,总时常想起,良心不安,都是这贱女人花言巧语,诱得我一时失了心智!

今天,我就要从她身上找回来,也算是对璃儿的道歉吧!”

“什么事?”修景风与修景昌问。

修璟衍抬手,让地牢内的看守进来,吩咐道:“去取一盘喂马的草料来。”

柳轻柔浑身开始颤栗,她已经猜到了。

“有一次我不在府里,这贱人说璃儿到厨房偷吃了她的燕窝,我一时气急,就——”

那事,修璟眼还是没有办法说得出口,一把尖刀抵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彻心扉,他只得换句话说道,“今天,就让这贱人尝尝草料的味道!”

修景风与修景昌便已想明白了,修景风有些犹豫,“三哥,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修景昌抢说道,双眼挖着柳轻柔。

“五哥你也太心软!不瞧着这贱人都爬到三哥头上作威作福了吗?

幸好三哥现在是发现了,要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修景风不吱声了。

柳轻柔颤着声线道:“王爷,你怎么这么狠心?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与你做了三年的夫妻,你怎么能这么狠毒地对待我?”她凄凄哀哀地求道。

“住嘴!”修璟衍暴怒道,“狠毒?这个词你不配说!这世上谁有你狠毒?

别想拿我们的夫妻情谊来劝说本王,你别忘了,你在嫁进王府前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

本王能容你活到现在,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了!”

“王爷,那你让我死吧!”柳轻柔心一狠,眼一闭。

虽然心里常盼着爹娘快到,能把她救走,可在地牢里度日如年,她都快失望了。

“死?你慢慢等吧。”修璟衍不屑地说了声,此时,守卫已着两小厮端来一盆调拌好的喂马草料。

将草料切成一段段的,加着厨房里吃剩喝剩的各式汤汁剩菜拌在一起,就可以喂马了。

柳轻柔看到那些脏兮兮,上面还浮着一层油的汤水,先就在一旁呕吐起来。

修璟衍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她想到过千千万万的结局,却没想到会是这般被羞辱折磨!

待她把胃都吐尽了,什么都吐不出来了,修璟衍命守卫撬开她的嘴。

两小厮抬着马料盆便往柳轻柔嘴里灌去,柳轻柔手脚被绑无法动弹,只能拼命地摇着头。

但很快被那守卫狠狠地按住,还不耐烦地连着头皮将她的头发拧起。

脏水沿着她嘴角流出,一道道淌进她的衣领,颈项已经被污染得不成样了。

修璟衍负手在一旁冷眼旁观,她那脏身子,现在脱光了衣服,他也不会再看一眼了。

“住手!”修璟衍忽然叫道。

柳轻柔虚弱得垂着头,大口呕吐着,嘴里满是汤水与草叶子。

“贱人,草料的滋味不错吧?说说你跟明刚,是怎么勾搭到一块的?”

修璟衍问,明刚在被他抓下去之后,便咬舌自尽了,让他没问出这件事,一直是心头的遗憾。

柳轻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忍住心中的不适感,许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不说?不说,继续喝!”修璟衍怒道。

“说,说……”柳轻柔的声音如蚊子哼,可赶紧答应道,她再也不可喝那种脏兮兮的东西了,又是几阵干呕。

修景风与修景昌看着柳轻柔吐的满地的邋遢,都掩起鼻子,往后退了几步,修璟衍也嫌弃地退开两步。

“声音大点,让大家都听见!”说着摆手让那几个下人出去,修景风与修景昌都不是外人,而他,现在对柳轻柔也只有憎厌了,所以并无顾忌。

“是,好。”柳轻柔努力抬高了声音,可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我,我和明刚,是16岁认识的,那年冬天,我刚从蝴蝶谷回来。

明刚,是我爹的得意门生,武功特别好,性格老实,但待我特别好。

我刚回来,对京城不熟,他带我去各地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会买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