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天气有些善变。
明明天气预报的是太阳,下午却狂风暴雨,然后又放晴。
左爸过来接我,说有些冷。
我和他谈起马路对面新开了一家老爹豆花,听说味道不错。我让他不忙时一个人可以去吃。
左爸问我要不要去吃其他的,前面也有吃的。
我还是想回家吃面。
在楼下的移动小集市买了两个鹰嘴芒,两个有四斤多,九块钱一斤。
然后左爸又去选了些血橙。
回到家,就让十三奶奶削了一个鹰嘴芒,左爸拿过去切出了两盘。
左爸把鹰嘴芒的核给十三洗了出来,刷成白毛。因为十三前一晚泡着了两小块,这一次,左爸直接给他做了个大的。
我则是把刚到的快递拆开了,在某音上买的苹果。新鲜的水果经过长途跋涉,很容易被摔,磕碰着。
当拿出来,取出保护塑料网子,天,颜色,大小,都是特别不错的。可比我在超市买划算了。
我赶紧削了一个,口味也很不错。这个是从西安发出来的,面苹果,放得越久就越面。
重点是每个果子都特别好,个头大。
左爸把十三奶奶炖汤的蘑菇切出来炒了,因为上次泡了没炖完,放久就要坏了。
十三一直不出来,十三奶奶问她,原来是我没给她播放故事,我说你起来就给你放啊。
十三说你放了我就出来。她躲在被子里,有时,这种小性子,我也就随着她了。给她播放了故事,她就倒着爬出来了。
把剩的小块苹果递给她,她吃了说可以。出来后,她和十三奶奶一起吃了芒果。
奶奶说这个很甜,果然水果还是要买大的,不过芒果的品种不同,味道也不一样。
十三有故事听了,面也不吃了。
后来十三给我讲了讲她参赛课上选的画。说有人选的简单的,有人选的难的,她是选的中等的。
我问她画的是什么,她说就是有很多颜色,有些难度,但觉得自己画的还可以,但也只能拿个第二名了。
我当时也是情不自禁笑了,我说你还才开始,你就知道自己能得第二名了?
十三说,我总是喜欢在第二名,不知道什么时候第一名。
我说,等你像大树一样,在第二名上扎根,然后就会向第一名生长了。
十三点了点头。
早上起来,十三的零零七听完了,然后她又找了其他部,不过听到第五集,后面就要付费了。
当时电话手表上付费的,十三都不怎么用,所以,这种故事,我就不给她付费了。
然后她又找了好几个故事,她都不听,米小圈也不要,然后我给播放了山海经。在我强制性听,她只得听下去。
听了几集后,我问十三好不好听,十三摇了摇头。
果然强求的瓜不停。
然后又播放了二十四集,果然心思不在上面。所以,我放弃了,那就听我自己的。
散文《温暖的雪》。
听了梧桐树后,就让我想起了老家门口的桐树。
这棵桐树,是一棵高大且“有用”的树。
我的奶奶那时总是搬个椅子坐在坝子上,抬头望着桐树叶,每次落下来的时候,奶奶就会把它们全部拾捡起来。
桐树叶子的身影会落在厕所的某个已经摩擦发亮的石缝处,石板下面的厕所坑里,也是这种桐树叶子,偶尔难得有一张砖红色厚厚的粗纸,或者有些带文字的学习本。
桐树每年春末开花,到了夏季,桐树果子就出来了。桐树果子圆圆的,金黄色的外壳如一颗刚出荚的豌豆那么大。
个子小小的我们,每次都盼望着来风。这样那些桐树果子就被吹下来。
要说这桐树果子最有趣的还是结果子的地方。
它像一个勺子一样,薄薄的一层,像肉色,又像灰色,还有些像以往的那种麻布色。桐树果子一颗一颗就长在这个勺子的外沿处。
我的奶奶也喜欢收集这些果子,那个时候的老人,穷怕了,所以这些东西,他们依旧舍不得给我们孩子吃。
还有奶奶门口的那颗李子树,我们这些堂兄堂妹都是偷偷去摘来吃。
大伯家住在隔壁的大屋场里,叔叔一直在水上工作,只有我家是挨着奶奶家的墙壁连着的。
不管是屋门口的那颗桐树,还是门口的那颗李子树,还是奶奶和爷爷,他们以前住的土房子,随着时光的流逝。
我的爷爷奶奶也去世二十来年了。那土屋因为叔叔工作的原因,就卖了老家的所有,爸爸妈妈就直接买了过来。
当年他们兄弟之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但这个位置,爸爸妈妈是不允许任何人买去的,无疑他们给我弟弟,打下了“江山”。
人走了,只有时不时会记起。当十三问我还记得奶奶长什么样子吗?爷爷的样子呢?
我告诉十三,我不记得了,但是有一些记忆深刻的场景,还能够很清晰的在脑子里展现,只是他们的样子已经模糊,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了。
门口的李子树早已不存在,那棵椿树,也早已不在春天发芽。
桐树还在,每年在合适的时间回去,外公还给十三捡了,外婆在锅里炒了,剥给十三吃,那味道还是那样,只不过没有小时候那种珍惜感了,有的都只是模糊的回忆。
我在桐树上寻找着,指着给十三看,当年我还是几岁的孩童时,在桐树上雕刻的字,它们深深还烙印在上面。
爸爸说准备把它砍了,我们说留着两棵树挡风吧。爸爸说树留着,下面的橙子树会被遮挡着。
总感觉这是给我们留下了童年痕迹的一棵树。
屋旁的黄山栾,在多少年都没有了,以前上面的木桩上每年的雨季上有木耳。
屋后的枇杷树还在,只不过每年回去的时间错过了。
还有后面田坎的李子树,它们都慢慢消失在我们的记忆岁月长河里。
门口的柏树,竹林,桃树,丝棉树,它们都成了记忆的印记,他们就像人生的一道坎一样,陪着一段时间,当你跨过那道坎后,它们消失了,我们老了。
去年冬天,在妹的婚礼上,又看见了很多以前小时候的年轻人。他们的孩子也已经出嫁了。他们的头上生满了白发,那明净的容颜上添了岁月里的一道道疤痕。
那指间的厚茧,装满了他们的半个人生。那个时候,我好像一瞬间透了,是那种看破一切的透。
人生一半的酸甜,一半的清醒。不仅要喝浓汤,还得喝清泉。
我自己用了一半的人生,依旧是过得糊涂得很。每天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
我在梦想,又在幻想。
前进的脚步没停,只不过方向的不定向。初始的层面,让一个人早就踏不出那种界限了,因为跨越阶层需要血的代价。
安稳在认知的圈层,就不会头破血流。
尽管如此,佛系的妈妈依旧想鞭策。
十三的清醒,早已超过我的预期。她会跟我说,长大了会带我怎么怎么样?但她也认知自己,要是她以后做不到,又该怎么办?
我告诉她,这个世界,做不到的人太多了。妈妈曾经小时候,也会对你外婆夸下海口,结果不也是什么都没做到。
我只是想着,妈妈曾经走过的那些弯路和血一般的教训,从你现在开始,可以在某些事情上,你可以完全超弯道,走捷径。
当然,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利用当下的每一刻,走到后面,你会为了你昨日的所作所为,不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