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范团结手里的小瓶子很精致,像是祖传的。
四个人都纷纷打量着范团结,想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
范团结把小瓷瓶的塞子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仰头就倒在了嘴里,连水都没喝,苦的五官拧巴在了一起。
“范大哥,你还是喝口水吧,我看着都苦。”
林阳把水壶递了上去。
“沙漠里水太珍贵了,你们留着喝。”
范团结皱着眉,喉结在蠕动,很想喝口水,但刚想伸出手就缩了回来。
“不差这点,我们还有。”
“再说能遇到范大哥你这样精通格里沙漠的人,我们找肉苁蓉花不了多少时间,太阳落山之前就能回。”
林阳强行把水壶塞在了范团结的手里。
把人家熬了七天七夜的苍鹰给占为己有,虽说范团结也能理解,但林阳还是觉得心里有些愧疚:“看范团结的这一身,家里也不算富裕,估摸也是想要熬个鹰,以后方便进山打猎。等出了沙漠,给范团结给点钱,就当是买了这只鹰。”
现在的林阳装备不算顶尖猎手,也算是先进。
小一百岁的霰弹枪。
天上有苍鹰捕猎探路。
地上有黄黑红这只莱州红犬。
还有具备气息探索导航和种植保鲜能力的成长性小空间。
可谓是海陆空齐全了。
“小林同志,马会计,谢谢你们。”
范团结内心暖暖的,小口喝了两口就还给了林阳。
在沙漠里,水可比金子贵。
现在是在沙漠的外围,再不济也能天黑之前回去。
真要是进了沙漠深处,再遇上大风刮个三天三夜的,水就是生命。
“范大哥,你刚才喝的是啥?”
张二狗有些好奇。
“是我祖传的药,我祖上是郎中,到我爹这一辈做了猎户。”
“刚才那瓶是内服治疗蛇毒的药。”
范团结用袖子擦着胡子上的水渍,憨厚的笑道。
“范大哥,那你还能走吗?”
马小花问道。
“别人不了解,马会计还不了解吗?我可是我们浏河镇民兵团的团长,虽说已经退下来一年多了,不过这点伤不算啥。”
“出来打猎的,哪能不受伤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范团结说起自己在民兵团的事情,眼神变得自豪了不少。
这年头能当民兵的都是身强体壮的有志青年,各个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范团结三十八岁能做民兵团的团长,是有点本事的。
“范大哥,那要是没事,我们就收拾一下去你说的那个地方。”
“行!”
很快,五个人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出发。
临走前,范团结还用小刀熟练的割开了角蝮蛇的肚子,从里面挖出了蛇胆:“小林同志,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这蛇胆就归我了。”
“范大哥,角蝮蛇有剧毒,你可小心点。”
赵二狗叼着烟,调侃道。
“蛇胆解毒。”
裴大强补充了一句。
“是吗?”
赵二狗讪讪一笑:“我哪知道。”
“范大哥,你看角蝮蛇还有啥有用的,你拿走就是。”
林阳爽快的说道。
这蛇虽然是他杀的,但一个蛇胆而已,比起苍鹰来说真的不值一提。
“成。”
范团结用手帕擦了擦蛇胆,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马小花差点吐了:“范大哥,你……你这不洗生吃啊。”
“蛇胆解毒,配合刚才范大哥家祖传的药,好得快。”
前世在林场当了几年领导,这些知识点林阳还是明白的。
世界万物相生相克,有毒的地方,百米之内肯定有解毒的。
蛇就是这样。
角蝮蛇的牙齿里可以喷射毒液,但蛇胆就是最快速有效的解毒良药。
收拾完行囊,五个人开始往沙漠深处走。
沙漠打猎和小别山不同,方向感很重要。
路上聊了一会,林阳才知道今天撞大运了。
范团结从他爹这一辈就进出沙漠打猎,他十四岁就开始跟着进沙漠,这些年已经掌握了沙漠的脾性。
昨天昏黄沙漠起了大风,都没有把范团结怎么着。
只是岁数大了,体力跟不上。
今天一个恍惚被沙子里钻出来的角蝮蛇给咬了,否则熬鹰也就熬成了。
他打猎,也是为了贴补家用。
范团结有个残疾儿子,跛脚的,在村生产队集体劳动中劳动力有限,一个月能赚7块钱就很多了。
70年代18岁结婚的人很多。
范团结就是18结的婚,现在儿子17岁。
他着急给儿子攒钱,将来娶媳妇,这才冒险熬鹰。
听范团结说完自己的事情,林阳更加坚定,离开沙漠后去范团结家看看,顺便给一笔钱补偿。
“小林同志,二狗兄弟,马会计,裴老弟,你们吃过鸵鸟肉没?”
“烤的,很香。”
就在林阳出神的时候,范团结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四个人。
“范大哥,哪里能吃到?”
一听吃肉,还是从没有吃过的鸵鸟肉,赵二狗开始咽唾沫。
“咱们运气好,赶上了。”
范团结指着一串直通山丘那边的脚印:‘这是鸵鸟的脚印,咱们今天应该能抓一只鸵鸟中午可以烤着吃。”
鸵鸟?
林阳刚才在出神,现在仔细一看这脚印,还真是鸵鸟的掌印。
鸵鸟肉可值钱,要是能弄到一只放在小空间。
下次来格里沙漠就能直接定位1公里范围内的鸵鸟。
到时候送到国营饭店,能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