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胖乎乎的棕色卷发男弟子忍不住走上前嚷嚷着,“老师您就是偏心,从前我们家里长辈去世,亲人生病都从不允许请假,怎么到她那里就搞特殊?”
“哦,怎么人家一请假外出你们就知道?”夜九大师勾唇笑了笑,带着讽刺的语气直望向逼问的那人。
“你叫徐良?”
“人家辛苦学习实验做研究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把心思专门放在大门口了,还是想去做门口守卫了?”
她对徐良有印象,一个初来时勤勤恳恳,但经受不住诱惑,又容易被当出头鸟的人,还是……太年轻啊!
“噗嗤~”先有人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
“哈哈哈哈哈……,徐良想当看门的了!”“怪不得平时最喜欢跟着我们到处跑。”“原来是这样呀!”
在赵源身旁的人大都是肩膀微微颤抖,一看就在努力憋笑的样子。
只有赵源和极少数人低着头,不说话,也没有他们的话,面色还挺平静。
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笑的,话题都被扯偏了。
“好笑么?”
“哦~我看你们也挺像门卫的呀!”一个个杵在那里像木头一样,虽然抽象,但很形象。
夜九大师带着充满玩味的语气和目光瞥向众人。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叫众人这会儿脸更红了,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下一个被点名的就是自个儿了。
年轻人之间弯弯绕绕勾心斗角她哪能不知道,从前的心高气傲的天骄弟子无非是非要争个高低上下。
哪像这一批,一个个也算是天之骄子,天赋不错,就是心太杂,心性摇摆不定,又容易受外界因素影响。
若不是此,她又何至于严格管教,让他们在此地封闭式学习。
在教导的过程中,也只能循循善诱,生怕像那年——叶檀一样,经打击之后从此一蹶不振了。
那是她心中难以忘怀的痛。
“别忘了,你们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去门外站上半个小时,想清楚了自己回去。”
“是。”对老师的轻飘飘却极具力量的问题,不少人答不上来,也不敢答。
慢慢退到室外,最后一人轻轻的带上门。
冷静了好一会儿,徐良忽然有些心虚,顿时回答不上来了,从前他也是备受老师看重的。
那不就有人在耳边时常念叨,广交朋友,积攒人脉,要多学习,好像他就记住了前几个。
但由于家境,需要交朋友难免少不了成群结队去聚会聚餐,喝玩乐的时间多了,学习的时间自然就少了。
慢慢的忽视了不少要点,就连考核时都是险过合格线。
是啊,他原来也是挺爱制药的呀,来这里的目标不就是学习进步吗?
是什么影响了他?
一次次盲目从众, 一次次逃课没被发现,或许是每次临时抱佛脚,却经常能成功,也没有被老师发现。
——不
这时回忆起来,似乎想起来考核时老师那满睿智的眼神中充满的了然和漠然。
不是没发现而是不想管,不是没发现是不想管也不想管。
是管过的,有负责教导的炎老师有找他聊过天,但他当时回去虽然想要悔改,但拒绝不了朋友的邀约,聊几句话就全把事情告诉他们。
接着又重复了之前的路。
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他明明想改的啊。
他……
徐良看向众人之中领头的赵源,他之前跟他关系最好,是他说,这些老师揪着一点问题就不放,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来到这里还怕学不到东西吗,也是他说,他们成绩都一样,不用怕。
不,不一样,他隐隐约约记得,赵源的成绩在平时的考核中不怎么起眼,但每次最终考核都是前几名。
跟赵源玩的好的也有成绩稍好一些,但都没有超过赵源的,但不少人都比成绩比他徐良好,只有他当真了麽!
所以,一切都有了答案——不想被别人超越,要么拉别人下水,要么迷惑别人,自己偷偷学习。
徐良站在角落里,碍于几人的家世地位,憎恨的隐晦的瞪了在场的几人,悄悄的离开了。
也有一些人反应过来不对劲时,看着前面的人也默默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夜九大师透过窗往外看去,看到还在外面呆站着的几人。
赵源还在其中,这学生太过心高气傲了。
罢了,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人嘛,要学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从今日起,所有人皆可自由进出,出入如实登记就好,原有的考核方式照旧,每期考核修改好了后续会通知大家。”
赵源一行人有些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就这么轻松就改了规矩?但他们不是这个意思,说好的一视同仁呢?那之前凭什么虫虫可以搞特殊?
“那……”为什么,还有人想揪着这个问题不放,剩下的话却被夜九大师瞪了回去。
反应过来后的,却又暗自苦恼。
作为剩下的领头鸟的赵源,更是涨红了脸,“老师,弟子不是……”
“好了,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个星期后考核,不过的就可以回家安心学习了。”夜九见这些人还要辩解,也没了耐心,态度更不复之前温和。
额……
这明摆着是不解释,还给他们加任务了,什么不过回家学习,这不明白白的要劝退了。
吓得大家急忙跑回自己的实验室,求复习资料的,忙着整理数据的,还有人找不到方向,只好一头扎入书中,看书总没错吧?
虫虫收到考核通知,有些诧异,不是离下一次考核还有一个多月,怎么突然通知了?
不过还好,她有所准备,之前的数据复习笔记等都还在,前段时间又找善良热情的师哥师姐们购入了不少重点难点解疑的资料。
她算了下时间,这次时间还是比较充裕的,她也有段时间没有见黎蒙了,趁着这次机会和周宜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