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那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有妖马的嘶吼声。
两人听后皱眉。
这江面上如何传来如同士兵般的脚步声?
待到那支军队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将这支队伍与之前的那群水妖相比,之前的那些水妖就是一群山野土匪。他们各自拿着不同的武器,穿着暴露邋遢,战斗时毫无纪律性,只要首领败了他们立刻就会丢盔弃甲。
而眼前这支队伍。
妖兵们身穿清一色的甲胄,银光的甲胄似乎有特殊的漂浮作用,使得他们在水面上如同行走于陆地一般。
并且他们身高大小,高矮胖瘦几乎一致。每一块部队几乎配备着相同的兵器,弓箭、长矛、双刀。
而队伍前方身骑妖马,穿着更加精致的甲胄的妖修足足有12位,且每一位都至少是筑基后期的修为。
见状,主堡的高层嗖的一下冲出了一道黑光。
面容严肃的王山峦出现在众人的上方,一双铜眼紧盯着远方。
下一刻,一艘载歌载舞的宝船出现在了水妖军队的后方。
船上,轻柔的音乐响起,船员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弥漫在空气中。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舞姿翩翩,仿佛是一群仙子在水面上舞动。
若是仔细看,则发现这一群装着华丽的“仙子”实则就是一群蚌妖。
王山峦面色有些不好看,这蚌妖弱小美貌,一般只能依附于强大的水族。
看这船上莺莺燕燕的蚌妖数百,这架势对方来头绝对不小。
不过身为总指挥的他自然不能弱了人族的气势。
他挺起胸膛,双眼微睁,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狮。
两位身穿银罗绸缎的女妖,漫步盈盈,缓缓的将宝船中央的帘帐拉开。
从中走出了一位长相俊俏的人族男童。
这男子一出现,立马引发了不少修士的惊呼。
“人类妖仆!”
“糟了,是妖族中的大族。”
江夏知看着那俊俏男童出现在群妖之列,看他神情自若颇有些不解。
一旁的王福解释道:“你刚修行自然是不清楚。”
他看向男童,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复杂,缓缓道:“未解放区的那些平民都是从妖族的手中夺过来的,别看他们现在穿的人五人六的,往上走几代可能也是妖族中的仆人。”
“在妖族统治领地千百年来,那里的人族思想与我们早就不同。他们的奴性和卑微性似乎已经根植在他们的骨子里,他们以妖族的血统为尊,生生世世以侍奉妖族为荣。”
“而一些妖中大族还会专门的招纳长相俊美的人族男女,将他们作为家奴专门训练。”
说到这里,王福的眼中那一抹复杂的情绪完全消失,有的只剩厌恶和杀意。
“这些人类不配为人,他们同样视妖族领地的其他人类如猪狗。”
“这东西跟当年的汉奸没什么区别,有机会老子真想上去给他一刀。”
那人族男童一脸骄傲,哪怕看着王山峦也一副不屑的模样。
他挺了挺胸膛,趾高气昂的尖声细语说道:“我们乃是淮水大千族,宝船之中就是大千族当代的三少主。”
下方的修士听后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这大千族是什么种族呀?”
“听上去像是蜈蚣。”
“蜈蚣是水妖吗?”
“有可能是水蜈蚣。”
“嗷,原来是这样。”
王峰黑着脸,对着其他人大叫:“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大千是妖庭对他种族的封号!”
“他们的本体就是一条鱼,只不过其祖上是一条天赋惊人的鱼妖。数百年前,就是他们老祖在淮水掀起一场滔天巨浪,淹没我人族城邦农田无数。”
“我王家世代镇守淮水,与大千族的高手经常交手,这家伙是比较强盛的金丹家族。”
这种细致的妖族分类也只有像他们大族,或者主战线的士兵清楚一二。
这些修士要么是年轻见识不足,要么是资质太差,根本没资格去主战线作战,对于这种细分的妖族自然不清楚。
见此情况,宝船上的妖仆男童更加不屑,美貌如女子般的脸庞上全然是一副看着下等生物的目光。
他伸出细腻的手指,轻捂着口鼻,似乎在嫌弃对方的体味。
“果然是群没见识的下等生物,就算是自己翻身做了主人,也是群散发着烂臭味的低等物种罢了。”
王山栾听到这里忍无可忍 ,抬手便是一道风掌,直直的朝他打去。
“死!”
看到紫府修士的一击,巨大的掌印几乎要覆盖整座宝船,男童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死亡危机,顿时吓得屎尿齐流。
他在无之前的嚣张形态,狼狈的匍匐在地,伸着头颅就像是一只乌龟一样,疯狂的朝着船舱内大喊。
“少主救命!”
“少主救命!”
舱内传来一阵嫌弃的厌恶声,随后从帘帐内伸出一张苍老的手掌。
那手掌见风就长,最后膨胀到数十丈,一把就将王山峦打出的风掌捏碎。
“紫府。”众人精神紧张,刚才对方暴露出来的气势绝对是紫府。
眼见危机解除,那人族男童瘫软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指着半空中的王山栾哈哈大笑。
“你个下……”
刚开口没说完几个字的他,突然就双目猛突,低头惊恐的看着那贯穿自己胸膛的手臂。布满鲜血的手上还抓着带有余热的心脏。
这时只听他背后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厌恶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败了我大千族的脸面。”
随后贯穿他胸膛的手掌猛然一张,手掌之间竟出现一只张合的大嘴,一股强劲的吸力从中传出,直接将那男童吞入口中,只留下咀嚼骨头的声音。
不知何时,宝船的前栏上出现了一位苍老的妖修。那妖修身材矮小,腰背佝偻,但磅礴的气息镇压全场。
“紫府后期。”
王山峦的双瞳深深一缩,随后定了定神。
“不知道你们大千族来我普罗江有何目的?”
佝偻老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船舱内突然传来一阵轻笑,随后便有一位龙行虎步的少年走了出来。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就让江夏知顿感不妙。
“你们这可有一名叫做江夏知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