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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安唇角抽了抽,不冷不淡说了句“我先下班了。”便离开了。

他按照要求整理资料,公平公正。

至于人员是否会变动,他可没资格插手。

.

喻之缭去换了衣服,开着车回家,一路上都在想谢时安这个人。

书中提到过,他是谁来着?

路过一个公交车站,她猛地急刹车,心在一惊,赶紧开着车子朝另一条路走。

她想起来了。

谢时安在书中是个美强惨。

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母亲的病一直四处奔波。

去星月茶楼工作,也是为了凑母亲的医药费。

是个经商天才,可惜余生只能坐在轮椅上指点江山。

被人看不起,后来还被信任的秘书背叛,落了个惨死的下场。

导致他变残疾的是一场车祸,好像就在今晚。

喻之缭开着车,在路上寻找着谢时安。

良久,终于在一个公交车站看到了他。

谢时安很累,坐在椅子上都要睡着了。

忽然车灯照射过来,他抬手挡了挡,定睛一看,驾驶位上的是喻之缭。

他立刻打起精神,急忙凑过去,“喻总?”

喻之缭下车,问道:“你会开车吗?我有点不舒服,想请你送送我。”

谢时安板板正正站在她面前。

“会的,喻总,你要去哪儿把地址给我就好,我送你过去。”

说完,他又从包里拿出一瓶水。

“你喝,是新买的。”

喻之缭接着水,道谢后说了个地址,而后坐到了后座,半躺着,装出很难受的模样。

谢时安不敢耽误,稳稳朝着前方开去。

车子开了没多久。

身后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嘭的一声,吓得好多车子都停下观望。

谢时安也被惊得停下。

透过后视镜看去,他腿脚都在发软,背后直发凉,仿佛经历了一场大逃亡。

只见一辆大卡车撞在了公交站,车头的位置,正好是他刚刚坐的那里。

场面触目惊心,令人咂舌。

如果他没有被喻之缭喊走,那遭殃的估计就是他。

这么大的撞击力度,轻则残疾,重则死亡。

是喻之缭救了他。

他看了后座的喻之缭一眼,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喻之缭也听见了公交车站的动静,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来得及时。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趴在窗户上吹风,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刚刚的难受不存在了。

车流被疏通,谢时安继续朝前开。

不一会儿,喻之缭便让他在路边停下。

“你愿不愿意换个工作,来帮我经营茶楼?”

他是经商天才,让他帮忙,茶楼遍地开花,指日可待啊。

就算他以后要自己出去单干,她也赚得差不多了吧。

谢时安吓得瞪大眼睛,迟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觉得幻听了。

经营茶楼?

那么大的茶楼,他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喻之缭:“谢时安?”

谢时安猛地回神,满脸的惊惶和无措。

“我很感谢喻总欣赏我,但我没经验,只会一些法律上的东西,我怕经营不好。”

喻之缭摆摆手,笑道:

“你在茶楼工作了半年,基本运作是了解的,要是我自己来,倒闭了可怎么办?”

“薪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按照股东的待遇给你,以后你要是想走,我也不会阻拦。”

谢时安抿着唇,垂着脑袋看不清情绪,迟迟没说话。

喻之缭心想可能真的强人所难了,解释道:“不愿意也没事的,没关系。”

谢时安摇了摇头,抬起脸,眼睛里雾气朦胧的,像个小可怜。

喻之缭一惊。

后悔刚刚说那些话了,都把这么大一个小伙子给整哭了,真是罪恶。

“你、你别哭啊,就当我没说过,我吓到你了,对不起。”

谢时安继续摇头,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内心难言的情绪,这才出口。

“不是,是我该说对不起,我没忍住情绪,让你看笑话了。”

“我愿意的,我愿意帮你经营茶楼,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黑暗中独行,被很多人看不起,像只落水狗,狼狈不堪。

工作也只能做人家不愿意做的,半年了还没转正。

可忽然有个人告诉他,愿意相信他,对他伸出了援手。

他一时没忍住便丢了脸。

喻之缭呼出一口气,笑道:“那太好了!”

“有时间我们详细谈谈,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家吧。”

谢时安朝窗外一看,这才发现喻之缭让他停车的地方,是个地铁站。

他心里一暖。

喻之缭住在富人区,那边不好打车,她连这个都为他考虑到了。

她怎么这么温柔?

谢时安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不辜负喻之缭对他的好。

.

喻之缭回了家,刚刚下车,迎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霍景随穿着一身的家居服,姿态松弛散漫,眼底带起了丝丝不悦。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喻之缭抱了他一下,“谢谢你送的茶楼,我去签字,耽误了一下。”

霍景随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被一个稍纵即逝的抱给哄好了。

“嗯,你喜欢就好。”

喻之缭朝着屋子里走,喋喋不休。

“其实我今天是去体验生活的,教我演戏的老师说我一点演技也没有,需要去历练。”

“不过因为你,我的体验很成功。”

他今天一直盯着她工作,让她有种真的在演服务员特工的错觉,生怕一个暴露就被崩了。

霍景随想起什么,眸色暗暗的,抓着喻之缭的手,将人带到了衣帽间。

“我定了餐厅,明天和我去吃饭,穿这个。”

喻之缭顺着看去,惊讶啊了一声。

衣柜里一排排各种款式的旗袍,看起来精致又贵气。

心想这男人现在连她穿的衣服都要包办了?

霍景随神色云淡风轻,语气却是凉凉的,“你今天在茶楼穿的,很难看。”

喻之缭意识到他是在说茶楼的服务员旗袍,无法苟同。

她觉得还好吧。

但她对穿的不挑,什么都可以穿,不会在意外界的眼光,点头道:

“好,你觉得哪件好看,我穿。”

霍景随眼底翻涌起暗红的火苗,“现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