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血与火（下）
诡异的古老音节出现在每一个人类先祖心中。
不过是一群虫豸般的存在，却在此刻理解了巨大眼睛的意思。
之后，是下一幅画面。
一个部落聚集了全部的木材和牲畜，在地面点燃，血与火在燃烧！
但天空的眼睛投下了嘲弄。
在下一个画面里，这个部落只余白骨焦炭一地，被风雪掩埋。
另一个部落选择用战俘的血肉取悦天空的眼睛，这是来自人自己的“血与火”。
这个举动似乎得到了眼睛的认可，但下一个画面里，这个部落同样什么也不剩。
因为他们成为了另外一个部落的祭品。
而这，似乎正是眼睛希望看到的。
无尽的厮杀、献祭。
不能杀死别人，就要被别人杀死！
不能献祭别人，自己就会成为祭品！
所有人，都想活。
冰原之上，是一场惨烈的大逃杀。
伴随画面的递进，陆至看到了最后一头猛犸象灭绝于寒冬，看到了又一处森林变成雪原，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人类部族灭亡。
生物学上，“人”的定义很宽泛，在人属中还有许许多多跟现代人类相似的亚种。
但最终，只有一支人种存活。
结合画面内容，陆至猜测就是天空眼睛的诱导下，让不同人种厮杀，并加速了现代人祖先的崛起。
似乎是印证他的猜想，下一幅画面中，数不尽的白骨与血肉堆成了小山，鲜血染红了河流……
最后的几个幸存者围在篝火旁，亢奋地对天空的眼睛高歌。
火焰中，是燃烧的血肉。
天空中的大眼睛，注视着最后存活的人种。
没有怜悯。
没有喜悦。
没有愤怒。
那是来自“神”的注视。
祂的注视，带着一丝疲惫，就仿佛眼前的画面已经重复了一次又一次，已经让祂麻木。
“我愚蠢又可爱的孩子们啊。”
眼睛发出呢喃，祂的声音注定不被人所理解，也没有人有资格尝试去理解。
呢喃蕴含的意思，直接在人脑中生成。
包括作为旁观者的陆至。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道光芒，它们落在了画面里的幸存者周围，陆至能感觉到，那光芒，是异能！
最后一段画面里，是冰天雪地中伫立着的八个幸存者。
他们已经有了现代人类的雏形，四男四女，是真实存在的亚当与夏娃。
陆至注意到，经过此前的光芒洗礼，他们的眼睛都染上了不一样的纹路。
是异能的瞳纹。
其中一人眼中的瞳纹，蓝黄交织，彼此厮杀，如无尽的闪电和涛涛的海潮。
“这个异能，是寒修！”彼时的陆至心中惊呼。
随后，他猛地意识到，幸存八人的瞳纹，但凡是自己认识的，都是如寒修一般的“S”级异能！
简短跟白烟说完自己所看到的，饶是他心智不同寻常，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所以你相信吗？”
陆至回答：“半信半疑吧。”
“如果这些画面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人类从远古时期，就是携带异能的！”
“或许正是靠着这些异能，祖先们挺过了寒冬，开始繁盛。”
“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异能后来被隐藏了，直到末日后，才又纷纷觉醒，不过比起隐藏，我有个更大胆的猜想……”
白烟道：“是什么？”
“那就是，异能被“稀释”了，最原始的异能者，全都是“S”级别，可到现在末日来临，人群中别说“S”级，大部分人连异能者的门槛都够不到。”
“这种现象就好像异能是一种定量的能量一样，一锅饭八个人吃刚好都吃饱，可伴随繁衍，后代越来越多，所有人都来分这锅饭，导致到最后每个人分到的异能少得可怜，只有依托末日的高压环境才能显现出几分……”
说到此，陆至联想到了变异源质以及其带来的异能品质提升。
源质能提升异能品质，其原理难道是给人更多的“饭”？
既然如此，那么源质来源的丧尸和变异生物，与异能应该属于一脉，属于那未知的“眼睛”，未知的“神”……
而云鹤所信仰的天道的真正面目，想来也是这个神，而他们又跟巨虫有关。
陆至觉得，这背后的阴谋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云鹤身体里那人或许一开始想法只是让我了解异能的由来，以及文明建立在献祭之上，好让我心悦诚服。”
“但好在，我了解的东西更多，他们反倒帮助我，捋顺了很多事情。”
借助重生的优势，陆至天然知道源质和巨虫的信息，自然而然把这些东西串联。
“白烟，你听完这些，有什么感受？”
大狗摇了摇脑袋：“刚开始很震惊，但费脑子的事情交给你就好，我只要负责冲锋就完了。”
“你小子。”
陆至拍了拍白烟脑袋。
“今天本来想弄清楚系统里那个成就咋回事，结果歪打正着，喂，话说你最近真的没干什么事情？”
“嗷！要我说几遍，我这些天除了跟我的小弟们一起当该溜子，没干嘛！”
“行了，不问你了。”陆至说着指了下地面上已经平静昏厥的毕晨：“把他带去他们军队的医疗处，他应该只是短暂昏厥，我们回去吧。”
白烟应了一声，两人安置好毕晨，很快回到了羽盟。
自云鹤被诛杀，绯泪黎光恢复了正常的经营，羽盟现在作为当之无愧的南区第一大非军方势力，很多响当当的大人物路过都会过去瞅一眼。
因为人流，黑城附近比之以往更加火热了！
“小哥，有兴趣来我们旅馆住上一晚吗？”
“快看，是羽盟盟主！”
“哇！好帅一男的，眼睛是银色的诶！”
“陆盟主，要看看新鲜的披萨吗，我刚用火焰烤制的。”
行走在黑城街道，两边都是叫卖的人群，能晶贸易，现在正在稳步繁荣。
作为黎光市的大名人，陆至自然是一下子被认出来。
而他没有停留，一溜烟飞到了羽盟总部，一个浑身被漆黑金属覆盖的巨型建筑旁。
这里是羽盟的“兵器库”，负责给有需要的佣兵或者护卫锻造武器，由司徒岩全权管辖，在南区，这壮汉凭借一手炉火纯青的磁化，大小也算个人物。
很多战斗类异能者想要个趁手兵器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而但凡他亲自出手锻造，酬劳可都是天价！
这也是羽盟一个不容忽视的能晶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