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余也看到了麻袋里的东西。
他羡慕的道:“真好,一看你爸妈就把你疼成了宝贝疙瘩。”
江眠笑了笑。
偏头看向了车窗外。
她努力逼回自己眼底的泪水,手却死死握紧了麻袋的一角。
其实,江家的日子属实算不上好。
以前为了供谢时砚读书。
江家父母长年都舍不得沾荤腥。
偶尔弄点好吃的野味,也都留给了谢时砚和原主。
原主不舍得吃,又都省给了谢时砚。
最艰难的时候,一家人一天只吃一顿饭。
就这样有时还吃了上顿没下顿。
这种日子直到谢时砚参军之后才好些。
不用供人读书了,原主又学了裁缝的手艺,一家人渐渐的也能吃饱肚子了。
可养成的习惯却改不了。
原主在家的时候,江家父母想方设法也会给闺女弄好吃的。
如果原主不在家,老两口煮锅红薯就能对付吃好几天。
这年头红薯是最多的,也很便宜,才几分钱一斤。
他们会买很多存在地窖里,一吃就是大半年。
就是这样的条件,他们却硬生生给闺女攒下了丰厚的家当。
这何止是把她疼成了宝贝疙瘩?
这简直就把她疼成了命根子!
江眠心里既酸涩又幸福。
她幸福的是所有享受到来自父母的温暖,全都是这里的爸妈给的。
酸涩的是她知道这份美好,全是她偷来的。
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爸妈知道他们的女儿早就死了。
站在他们眼前的只是一个冒牌货,他们该有多心痛啊!
只要想到这一点,江眠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揉碎了。
她是个自私又卑鄙的人,可她却希望能给予江家父母同样的温情。
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替爸妈为他们的宝贝讨回公道。
这样的话,就算以后他们知道自己是冒牌货,也会原谅她的吧?
“你怎么了?是冷吗?”陆余发现了她双臂环抱,赶紧脱掉外套递给她。
周辰也担心的从后视镜看过去:“嫂子,你不舒服吗?”
“没有。”江眠坐正了身子道:“我就是不舍得走。”
周辰笑着安慰她:“嫂子你放心,我们团长肯定也舍不得你,等忙了这几天,他肯定会去看你。”
“嗯。”江眠应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余深深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很快就看到了陆余的车子,他下车时,还顺手把江眠的麻袋提了过去。
周辰还有事忙,挥手告别就走了。
陆余开着车子往城里走,两人都很沉默。
开出去半个多小时。
陆余突然开口道:“周云,今天晚上的演出取消,你回去好好休息。”
“为什么要取消?”江眠转过头看向他,有些不明所以。
陆余目不斜视的开着车道:“你状态不好,我怕你砸我招牌。”
江眠:“……谢谢,我能演好。”
陆余:“你确定?”
江眠点头:“确定!”
而且她必须要演,否则她何必着急赶回来?
她不但要演,还要把收入推向新高。
只有这样,等到周三弄死那三个畜生之后,她才有价值和陆余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