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穆云舟忽然弯腰,一张俊脸凑到她面前。
眼底尽是柔情款款的道:“那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你要把自己保护好,要不然我也活不了。”
江眠他撩得心尖发酥,直接败下阵来,扑过去又想亲他。
“别,有人看。”穆云舟按住她,不自在的朝四周张望了几眼。
江眠都无语了。
她切了一声道:“穆同志,我怎么觉得这身军装是你的枷锁呢?脱下就如狼似虎,穿上就一本正经呜……”
穆云舟飞快捂住了她的嘴:“你不是要去找那个陆先生吗?我正好想要感谢他,咱们一起去吧。”
江眠嗡声嗡气的说:“声东击西,转移话题,松开……”
说完她还舔了一下穆云舟的手心。
穆云舟像烫到般松开她,暗地里还留恋的摩挲了一下指尖。
江眠扯着他的耳朵,踮脚凑过去说了声:“怂货。”
转身她快步往前走。
穆云舟脸上有些不自然,赶紧追过去问:“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江眠想了想道:“陆余送我过来的时候,车子陷进了泥路里。”
“如果没人帮忙推的话,他八成是开不出去的,我觉得他应该是去看他的车了。”
穆云舟转身,对着站岗的士兵道:“立刻通知周队长,让他点几个没受伤的兵过来。”
“是!”站岗的小兵领命去了。
没过多久,周辰就亲自带着七八个士兵走过来。
他道:“团长,你这是想上山勘察吗?我就是受了点轻伤,可以正常出任务。”
江眠看了一下,周辰手臂划了个大口子,血已经止住了,皮肉有点外翻,看着挺吓人。
还有他的半边脸也肿了,特别是眉眼那块肿的老高,眼睛都比另一边小了一半。
她不忍他再受累:“周辰,人肯定是够,你还是别去了。”
周辰嬉皮笑脸:“嫂子这话说的,小瞧我了不是,一个大男人哪能被这点伤绊住脚,我力气很大的。”
穆云舟一锤定音:“一起去吧,他心长草,有热闹不凑他浑身都痒痒。”
周辰嘿嘿直笑:“还是团长了解我。”
江眠:“……那就走吧。”
虽然感觉这热闹对自己不太友好,但她还是带了路。
一行人跟在了江眠和穆云舟的身后。
陆余正坐在车里,十分无聊的把玩着火柴盒。
他原本没打算等在这里的,准备找几个老百姓花点钱,把他的车子给推出来。
谁知土路泥泞。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来,小腿裹满了泥浆,连鞋子都拔掉了不说,一路上连个鬼影子也没看见。
好不容易坐在车里的时候,碰到个打猪草的大爷。
结果他一伸头,还没说话呢,那大爷对上了他戴着面具的脸,“妈呀”一声,撒丫子就跑。
他亲眼看见那大爷不小心摔到了泥坑里。
又亲眼看着那大爷狼狈的起身后,抓着背篓继续跑,连掉下的猪草都不要了。
这一刻,陆余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
或许,一个注定得生活在深渊的人,是不配向往人间烟火的。
妈的,最可气的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连根烟都找不着。
就在他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推门下车翻点东西吃的时候。
就看到好几个穿着军装,迈步整齐的人朝他走过来。
陆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指没忍住,直接把火柴盒给捏扁了。
那笔挺的军装,高高的大檐帽,帽檐上闪耀的国徽。
都像是一记重捶,狠狠的敲在了陆余的心口,强行叩开了他埋葬在内心深处最角落里的那一丝记忆。
“爸爸,你为什么总是看着这身军装发呆呀?”
爸爸的眼睛泛红:“小鱼儿,如果爸爸这辈子再也不能穿上它,你一定要把它和爸爸葬在一起。”
才五岁的孩子很慌!
他紧紧抓着爸爸的手,昂起稚嫩的小脸,慌张的问:“爸爸,你生病了吗?你为什么会死?”
爸爸颤抖的指尖,轻轻描绘孩子精致的眉眼:“这是爸爸的使命,也是爸爸的归宿。”
五岁的孩子更听不懂了。
可他的爸爸并没有和他说太多。
后来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陆先生,你好!”在他怔神之际,一双好看又宽厚的大手,伸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