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司功没有着急动身，而是仔细打探了情况。
只是可惜，大铭的官员绝大部分都被戴垚和龙言羽撤职不用，留下的那一部分都是信仰戴垚且有真正才干之人。
戴司功和龙乔之前埋下的那些打探情报的暗钉，现如今是一个都不能用。
几天忙活下来，戴司功不仅没有打探到丝毫龙乔的消息，反而被巡街捕快发现了踪迹，差点就让人给抓了起来。
眼看着就到了龙乔被问斩的日子，戴司功没了办法，主动到衙门找薛高增投案自首了。
“戴司功！”
薛高增是龙乔案件的主要负责人，他自然是知道戴司功的身份。
“告诉龙言羽和戴垚，我要见他们！”
戴司功面对薛高增时还很高傲，他自恃掌握着龙言羽的命脉，而且还是戴垚明面上的生父。
所以自然是不会将一个小小的薛高增给放在眼里的。
“此事本官自然会上报给皇上和神龙使。”
薛高增很谨慎，拿出手机给戴司功拍了照片，又让人仔细搜了身，确定戴司功没有危险，这才让人带了下去。
戴司功冷着脸被带了下去。
“皇上，戴司功来到县衙自首了。”
薛高增得了消息，也不敢怠慢，亲自入宫将事情禀报给了龙言羽。
“戴司功，来衙门自首了？”
龙言羽微微挑眉，这件事情本就在他和戴垚的意料之中，放出要处死龙乔的消息也是为了将戴司功给钓上钩罢了。
只是龙言羽和戴垚原本以为戴司功会在明日问斩时，组织人手进行营救。
结果没想到，戴司功没等到明日，今日就主动投案自首了。
“确定是他本人吗？”龙言羽问道。
“皇上，臣并未见过戴司功，所以无法确定。”
薛高增拿出了手机，将图片发送给了龙言羽，“就是此人。”
“是他！”
戴司功以前出入王府给龙乔看过病，龙言羽也见过他，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将人送进宫来。”
龙言羽叫人将戴司功带过来，而他则是转身去找戴垚。
戴垚在实验室里研究天花疫苗的事情。
天花疫苗可以种植牛痘，但是副作用还是太大了，可以进一步改进疫苗。
戴垚这两天就在忙活这件事情。
“戴司功投案自首？”
戴垚听完消息，稍稍诧异过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他手里是握有和咱们谈判的底牌啊！”
戴司功如果没点底牌，他直接找上门来，不就是买一送一吗？
“就是不知道这底牌究竟是什么了。”
龙言羽对此也感到疑惑。
毕竟以戴垚和龙言羽如今的地位，戴司功拿不出足以打探他们的东西。
“要不要见他？”龙言羽看着戴垚问道。
戴垚不是真正的戴垚，这件事情知道的人除了龙言羽就是戴奶奶了。
如果戴司功没死，那这戴司功应该也能猜得出来。
毕竟，戴司功对原主十分了解，两人之间相差得太大了，戴司功会察觉出不对劲也很正常。
“见吧，没什么好隐瞒的。”
戴垚微微颔首，一开始戴垚还需要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但是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和龙言羽如今的名声威望实力，不用忌惮一个小小的戴司功。
正好，戴垚也很好奇戴司功这个人。
两人在御书房见了戴司功。
“你是哪里来的妖孽，竟然霸占着我儿的身体。”
戴司功进门就给了戴垚一个下马威，拿戴垚的身份说事。
“戴司功，你假死害戴家被流放，如果不是戴垚，你以为戴家全家老小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龙言羽自然是不会放任戴司功针对戴垚，皱眉警告道。
“言羽，和他说这些事无用，他既然选择假死，自然不在乎戴家人的性命。”
戴垚微微摇了摇头，他并不是原主，戴司功对他而言就和陌生人一样。
在穿越之初，戴垚已经和原主达成了交易，他救戴家人脱离困局，然后获得身体的使用权。
在这件事情，戴垚问心无愧。
而且，戴司功明知自己假死，会害死戴家上下，他又有什么身份和立场来指责戴垚？
“戴司功，我们没时间陪你浪费。”
戴垚没心思和戴司功打嘴炮，他还要去研究疫苗，京城的危机还没解决，一个戴司功还不值得他们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你和龙乔投放天花病毒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你既然主动投案，那明日就让你和龙乔一块问斩。”
戴垚看着戴司功，唇角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你为了龙乔，连戴家老小都可以完全放弃，让你们一同问斩，也算是成全了你们二人！”
“你不能杀我们！”
戴司功听到戴垚提到龙乔，也顾不上纠结戴垚身份的事情了。
他会不顾安危来自首，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救龙乔！
“你们既然做得出投毒的事情，那就要想到被我们抓到的后果。”
龙言羽看着面前的戴司功，眼神森然。
戴司功和龙乔因为一己之私，要谋害整座城市的人。
这里面可是生活着上百万人口啊！
他们不在乎其他人的性命，但是临到自己要承担后果的时候，却又怕死。
这便宜都被他一个人给占了，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这件事情没有商量，你和龙乔作为主谋，不死不足以平民愤！”戴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要是死了，龙言羽也别想活！”
戴司功冷冷地看着龙言羽，“龙言羽体内的寒冰蛊，天下间除了我们，没有人能解！”
“寒冰蛊？”
戴垚和龙言羽听到这，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他们想过戴司功敢主动找上门来，手里肯定是握有什么筹码。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个筹码竟然会是寒冰蛊！
“言羽体中的寒冰蛊是你和龙乔下的！”戴垚愕然。
此前，他们抓住了龙博，而且还特意留了活口。
一方面是希望当众处罚，另一方面也是想要从龙博口中问出关于寒冰蛊的消息。
然而，龙博却并不承认这蛊虫是他和觉道下的。
龙言羽出生的时候，龙博他们那一代皇权争夺已经落下了帷幕。
龙博再怎么多疑，也不至于忌惮龙言羽一个小孩。
而且他要对付龙言羽也很简单，要么杀了，要么直接下绝育药。
何必费尽心思去找寒冰蛊这样罕见的蛊虫。
戴垚和龙言羽陷入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里，认为肯定是龙乔动的手。
“为什么？这么做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
戴垚皱眉，表示不理解。
龙乔现在对龙言羽动手，是因为龙言羽对他有了威胁，他想要从龙言羽手中夺取皇位。
但是彼时龙言羽才刚出生，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这样的毒手？
“因为这条寒冰蛊能够帮助王爷达到大宗师的高度！”
戴司功很清楚，如果不解释清楚，让戴垚和龙言羽相信，那他们是不可能答应放过他和龙乔的。
如今戴司功已经绝了登基的梦，只想要带着龙乔远走高飞。
所以他也没有隐瞒，将寒冰蛊的作用告诉了戴垚和龙言羽。
“任由蛊虫吸食言羽的功力，然后龙乔坐享其成！”
戴垚听着戴司功的话，只感觉心中一阵阴寒。
虎毒还不食子呢！
龙乔为了让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层楼，竟然专门生下一个孩子来！
这寒冰蛊自幼就种植在龙言羽的身体里，他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啊！
这戴司功，为了追随龙乔，让戴家全家去死。
龙乔也是为了一己之私，杀了自己唯一的孩子。
这两人怪不得能够厮混在一起，感情是一丘之貉。
“所以，这寒冰蛊要怎么解？”
戴垚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去，看着戴司功问道。
“等放我和龙乔离开，我自然会将解法告诉你们！”
戴司功显然也不傻，现在就告诉戴垚和龙言羽解开蛊虫的方法，那他们反悔了怎么办。
“我不可能答应放你们离开的。”
龙言羽看着戴司功，神色淡然。
不说龙乔已死，龙言羽交不出人，就是龙乔没死，他也不可能将龙乔和戴司功这两人给放了的。
这两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将他们放出去，谁知道他们一转头又闹出什么事情来。
“不取出寒冰蛊，那你也别想活着。”
戴司功见龙言羽不答应，面色黑沉，威胁道：“这蛊虫在你体内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它的厉害！”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现在体内还有寒冰蛊呢？”
龙言羽冷笑一声，反问道。
一听到龙言羽这话，戴司功瞬间哑然。
他来这里唯一的依仗就是龙言羽体内的寒冰蛊。
没了这个倚仗，那他这次过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想要和王爷见一面。”
戴司功深吸一口气，他来之前就做好了这种准备。
能威胁到戴垚和龙言羽，那他就和龙乔一块远走高飞。
如果不能威胁到，那他就和龙乔一块赴死。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自己一个人。
“将人带下去。”
龙乔已经死了，戴垚和龙言羽自然是不会答应，只是让人将戴司功给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