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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慕情月光 > 第140章 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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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宜感到嘴唇灼热般的疼痛,她不明白江匀燮好好的为什么又突然气了,他的第二吻太过激烈,近乎是宣泄愤怒。

容宜的嘴唇不仅被他咬破还充血肿胀了起来。她急忙来到井边,提了一桶冰冷的井水。

容宜蹲下身子,用手掬起冷水,不断轻拍唇部,试图缓解肿胀带来的痛感。

片刻之后,通过水中的倒影,才注意到红肿已经有所消退,但嘴唇上仍然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破口,在她娇嫩平滑的唇瓣上显得尤为刺眼。

容宜伸出已被冰水泡得红肿的手,轻轻地触碰破口,痛感让她眉头紧锁。此时,她已难过全无,只剩下愤怒和不满,她就不应该心疼他!

江匀珩院里

此时此刻,几个下人正手持铁锨或扫帚,铲除、清扫着地面的积雪。

工具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着,给原本寂静无声的环境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容宜疾步走在清理过的石板路上,担忧的心情暗暗夹杂着雀跃。

江匀珩的院落与江匀燮的相比,有着明显的区别。二公子的院子被巧妙地划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回廊犹如蜿蜒的长龙环绕着房间,布局错综复杂,带着神秘感。

而大公子的院子布局更为简洁明了。它仅仅由一个开阔的大庭院以及一排整齐排列的房间构成。位于正中央的是宽敞的主屋,其两侧是厢房。右侧最靠边的厢房乃是供下人居住之所,而左侧则依次设有小厨房和杂物间。

容宜无需像在二公子院里那样需要穿过一连串的回廊才能抵达主屋。当她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就能看到悄然矗立的一扇暗红朱漆房门。

此时,门口正一左一右站着一个小厮和丫鬟,容宜还没看清人影,门口的丫鬟就赶忙迎了过来,竟是翠竹。

翠竹自然地从容宜手中接过包裹,目光只在容宜唇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随后面含笑意道:“姑娘,昨夜二公子安排奴婢来帮您侍奉大公子。”

江匀燮竟知道她要来服侍大公子?听到这话,容宜不禁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咬破她嘴唇的。他知道今日是她去侍奉大公子的第一天,必定要与大公子打照面……他怎么能这么恶劣!

心里气归气,但容宜见到熟人还是颇为欣喜,“翠竹,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翠竹,你我以后都是侍奉大公子的近身丫鬟,你就不必再如此拘礼了,我年纪比你大,你就唤我容姐姐好不好?”

“好,容姐姐!”翠竹没再忸怩,浅笑着唤了一句。

容宜冲她莞尔一笑,这时才留意到另一旁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厮。

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估摸着十七八岁,五官端正清秀,但身形却一点也不瘦弱,与江匀燮差不多的健壮,脸上开朗的少年气十足。

他见到容宜看过来,主动咧嘴笑着问好,“容姐姐,我叫安羽!以后便和两位姐姐一块照顾大公子,两位姐姐可以尽情使唤我!”

他面白目烁,一副机灵模样,说话时情绪饱满,朝气蓬勃。容宜不禁有些好奇侯府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小厮,总之是个讨喜的。

三人寒暄拉近了一下关系后,容宜便迫不及待地进屋了。

江匀珩的房间布局和江匀燮的倒是近似,不过稍大一些。入门是待客的厅房,摆放着一套黑漆螺钿圆桌和圆凳,步步锦纹窗下是一个平雕兽纹软榻,软榻上铺着青绿蜀绣软垫,简洁大方。

向左越过槽花罩入内便是书房,书房摆放着宽大的黄花梨木桌案,靠墙是金丝楠木的书架,上面除了满满的书籍还有几件雅致的文玩。

书房的角落还有一把古琴,安安静静地摆放在花鸟雕刻矮琴桌上,冬日浅白的阳光透过窗格映入室内,照在琴弦上反射出炫目的碎光,似乎还残留着主人弹奏过的余音。

寝室与书房联通,处在书房右侧,用桃木四扇围屏隔开。

寝室内家具简洁,只摆了一张万字如意纹架子床和一个放置衣物的立柜,如今为了方便服侍病榻上的江匀珩,还在床榻旁放置了一张紫檀平角方桌和束腰瓷面圆凳。

房间中央放置着一个古铜千叶莲香炉,熏着沉檀,香风袅袅,和空气中的药味糅合,进入鼻尖时变成一种清冷的药香。

江匀珩依旧闭着眼在昏睡,他的一只手臂孤零零地搁在被子外面,容宜赶忙过去拉起他的手放进了被窝里。

这次她感觉到江匀珩的手有了些温度,不由得紧紧握了握。

容宜坐在床榻边的圆凳上,看着他稍稍有了些气血的脸庞,温声细语道:“大公子,今日起奴婢可以日日服侍您了,您什么时候能醒来呢?届时您一睁眼便能看见奴婢了。”

“大公子,除了奴婢,服侍您的人还有翠竹和安羽。翠竹是个小丫鬟,奴婢与她相熟,安羽是个小厮,看起来也是良善的,您醒来见了定然也不会生厌。”

“您渴不渴?奴婢给您喂些水好不好?”容宜好似没觉得江匀珩在昏睡般,神采奕奕地与他说着话。

一双清眸含娇含怯,如玉石撞击般清冽动听的声音从漾着笑意的朱唇中发出。

然而床上的人依旧没有一丝反应,容宜心里重逢的欣喜也被这寂静冲淡了一些。

她盛了碗温水,一点一点的舀入江匀珩的口中,手里拿着块浅蓝色罗帕,轻柔地替他擦去溢出的水痕,开始越发担忧他的病情。

不多时,宫里来了御医,并不是常见的老者,而是个五官硬朗、身段挺拔、气宇轩昂的青年。

他阔步入了房内,步履间透露出难以言喻的优雅,身后跟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

容宜见到来者的第一眼便感觉到了侵略的气势,但她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容宜垂了垂眼睫,压下疑虑,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御医大人。”

“免礼。”成熟男子的嗓音低沉,他径直绕过容宜,目光一直聚焦在床榻上,并未留意容宜。

他到圆凳上坐下,药童打开了药箱,拿出一块锦绸小软垫,从被子里取出江匀珩的右手,娴熟的撩起袖摆,露出病人清瘦但结实的手腕。

御医这才探出手替江匀珩把脉,容宜屏住呼吸站在旁边看着,害怕御医会说出关于病情严重的话。

良久,御医一言不发地收回了手,容宜禁不住上前询问:“御医大人,请问我们公子为何到现在还未清醒?”语气含着满满的不安。

御医这才瞥了容宜第一眼,还未回答,大夫人便来了。

“御医大人,劳烦您亲自过来给犬子问诊了!”大夫人面上笑意盛开,殷勤道。

她知晓面前的男子是当今圣上跟前最当红的御医宋持安。他不仅精通各种疑难病症的治疗方法,而且对草药性能了如指掌,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夫人好!”宋持安作揖问好。

大夫人迫不及待地问道:“宋御医,犬子匀珩的病情如何了?”

宋持安沉声道:“江家主脉细而无力,贵体因常年带伤血液亏损,气血不足,如今又因为气郁,情滞不畅,所以导致昏睡不醒。”

他顿了顿,又道:“但这都是次要,服药疏肝理气、养血生血便好。重要的是腿伤,虽不危及性命,但日后能否行走还是个未知数。”

御医的最后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让容宜瞬间呆愣住,她的表情变得空茫茫,一股寒意袭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固。

容宜知道江匀珩病得很严重,可她以为她只要用心好好照顾他,让他安心休养便会康复,可却是没想到他可能永远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