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坐到纯金打造的龙椅上,前面放着一个楠木案牍,不像以前上朝,前面光秃秃的没点遮挡。
“众爱卿平身!”
“谢谢陛下!”
“诸位爱卿,万历年三大殿被焚烧,如今朕历经5年3个月终于将三大殿重新修缮。
以后这朝会恢复在太和殿举行,望诸位周知。”
“臣等知晓。”
“嗯,那上朝的规矩也改一下,诸位都是真的肱骨大臣,每次朝会起早不说,每次还得站几个时辰。
长此以往,每次朝会后诸位回到各自部门都需要时间休息缓冲。
借着太和殿新建,朕就将这老祖宗的礼仪修改一番,准诸位和朕同堂共坐,诸位可有异议?”
“臣等听从陛下旨意!”
这种事大臣都乐得其成,这个时候就没人说祖制,要是牵扯到他们的利益,那就一个比一个蹦的高。
“好,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就入座!”
“臣等多谢陛下!”
众人又行了一次礼这次屁颠屁颠坐到桌子前。
下面的桌子都是面对面,这样朱由校就可以随时观察每个官员的表情,而官员只能看对面的官员,不能直视君王。
他们就算想看朱由校,也只能用余光瞄着看!
要是有事启奏,自己站出去正对着朱由校说。
“哦对了,大殿两侧,朕专门留了门,外面有恭桶,有三急的爱卿不要憋着。”
群臣:??
“好了议事!”
“关于陕西流民暴动,那乔应甲已经被押回来一个多月了,韩爱卿,三司会审的结果如何?”
朱由校看着朝下群臣淡淡问道。
“回陛下,那乔应甲身为陕西巡抚,贪赃枉法,私自克扣售卖朝廷的赈灾粮,致使陕西流民没有及时安抚。
乔应甲对于自己的事情供认不讳,所的藏银幸好有锦衣卫及时发现,所有藏银现在已经全部入国库。
那乔应甲自知羞愧,已经与半个月前在天牢自杀。
其三族人目前都还羁押在刑部大牢。”
“哦,算他有自知之明!”
朱由校淡淡的看了一眼韩爌,这帮人就是赌现在陕西大乱,自己不敢大动干戈,让那乔应甲‘自尽’以保全其他官员。
要不然乔应甲的事情整个西安的官员都会受到牵连。
“陛下,那乔应甲罪有应得,其族人不应该受到牵连,臣恳请陛下开恩,给其族人一条生路。”
“是吗?陕西王二造反,数千流民和府兵因此丧命,就连朝廷命官张斗耀和其家人都纷纷罹难。
如果乔应甲部贪污朝廷的赈灾银,妥善安置流民,怎么会有这么多无辜百姓丧生。
乔应甲死 ,他的三族人这辈子都得为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忏悔。
乔应甲三族之内所有男丁发配辽东,女眷打入教司坊!”
朱由校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子戾气,下面的朝臣纷纷闭嘴,没人再求情,他们本以为陛下真的会夷三族,现在只死了一个乔应甲,族人活下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至于乔应甲的女眷他们有空一定会多去教司坊照顾照顾的。
“江南卫所的援军到西安了没?”
看着没人说话,朱由校直接进入下一个议题。
“回陛下,江南卫所3万大军已经全部到达西安,这一个月钱尚书在西安安置流民,从流民中又收拢了1万流民为后勤军。
加上西安的1万府兵衙役。
现在5万大军已经开始北上剿匪。
只是陕西还是缺粮,钱尚书在陕西根本无法筹集5万大军的粮草。
如今江南已经进入秋收,臣恳请陛下提前对陕西进行再次拨款。”
韩爌恭敬的说道。
“这事你们内阁拿主意就好,钱都在户部,你们要是定好了直接送到乾清宫朕披红。
韩爱卿,你和钱尚书都是江南人士,在那边总该有点人脉吧。
朕听闻上次100万两只买了31万石粮食,合起来一石粮食已经3粮银子。
江南的粮食真的就如此贵吗?
朕希望这次拨的银钱可以买到更多的粮食。
585万两!这是朕赈灾的态度,也是底线。
要是这么多银子都没办法将陕西的事情解决,总的有人给朕和陕西百姓一个说法。”
“臣遵旨,散朝后臣会给南京那边的户部去信,让他们尽量低价筹集粮食,尽快运送到陕西。”
“毕懋良!”
“臣在!”
“如今已经快到年底,今年上半年商税收了多少?”
“回陛下上半年各地商税是之前魏公公负责,上缴到国库有700多万两。”
毕懋良起身站出来说道。
“那6月份商税法施行后,商税可有起色?”
“回陛下,秋季的商税还没到 京城,从各地报上来的商税数额来看,第三季度的商税不如去年同时期。”
“什么意思?商税法施行可有阻碍?”
朱由校眉头微皱有点不悦。
“陛下,之前都是东厂的人负责收商税,这才刚转交到户部,许多地方人员都没来得及调动。
加上陕西暴乱,陛下免税,对于商税增收有所影响。
想要见到成果,可能要到明年了。”
“商税的事情,只有户部负责看来压力有点大,韩首辅,回头拟定一个策略,收商税要多部门联合收缴。
要是到了明年商税不能增加,如果到了明年商税没起色。
朕只能怪诸位办事不力,到时候朕会重新考虑让东厂来接手商税的事情。”
“臣等遵旨!”
一听说让东厂接手,很多大臣眉头微皱,仿佛回到了被魏忠贤支配的恐惧时代。
“陕西全省多范围爆发民乱,天灾只是一个诱因,最主要的是粮食不够。
朕打算派两个大臣作为特使前往山西,驻扎在黄河沿岸,收拢陕西流民,让流民服徭役在山西挖煤,先渡过今年冬天。
内阁回头通知山西黄河沿岸的各地知县不得阻拦。
徭役所需要的粮食,到时候从煤矿挖煤卖的银钱里扣除。
各地官员如敢阻拦特使安置流民,朕允许特使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不知陛下有没有合适人选?陕西多地暴乱,官员被杀,现在那些空缺朝内一时间没有官员补缺。
如果再从京城调走官员,恐怕很多部门都会运转不开。”
“朕看他们是不管去吧,害怕把脑袋丢在陕西,内阁回头拟旨,陕西暴乱缺失的地方官,由边军暂时军政一起管。
待陕西暴乱平叛,到时候朝廷再派官员过去。
至于朕派去山西的特使,孙传庭、卢象升听旨!”
“臣在!”
此时坐在最角落里的孙传庭、卢象升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朕封你二人为山西特使,负责黄河沿岸的陕西流民安置,现在京城京营空缺。
朕准许你二人今日起回乡招揽乡勇200人,由户部拨付6000两白银作为乡勇安家费。
你二人在十月十五日前必须抵达山西,收拢山西黄河沿岸的流民,以免流氓四处流窜,破坏山西的安宁。”
“臣遵旨!”
两人双双跪地拜谢。
朝中大臣一看,是两个不熟悉的外地官员,安置流民是个苦差事,也就没人反对。
“诸位爱卿还有没有事启奏?”
“臣等无事启奏!”
“那就散朝!时值冬季,蒙古鞑子和建奴会有犯边举动,户部和工部要做好边军的粮草、军饷、军械运输保障。”
“臣等遵旨!”
众人拜谢后朱由校屁股一拍已经回去补觉去了。
今天的朝会主要就是安置孙传庭和卢象升,要是他以皇帝中旨将两人派出去,到时候再山西出了问题,这帮老毕登的弹劾能烦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