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熹儿不想被唤作神女,那熹儿想被唤作什么?”
赫连拓耐住性子问。
毕竟是将来要利用起来的人,多几分耐心,自然是没错的。
若是不为他所用……冷宫里苟延残喘的太后,就是小女人的未来之路。
赫连熹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称谓,只能问系统。
系统一边搜索词库,一边用机械音回道:
【神女、神仙、神经、神婆、神子、神胎、仙人、仙婆、仙姑、天仙、天神、天女……】
“停!”
赫连熹突然一激动,将那个“停”字喊出了声。
赫连拓皱眉打量着她,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赫连熹捂着胸口,心虚笑道:
“刚才熹儿在脑子里,头脑风暴一样,想相关的称谓。
忽然觉得,‘天女’一词,甚为合适,皇帝堂兄觉得如何?”
“天女散花?”赫连拓问。
赫连熹急忙笑道:“是!”
赫连拓道:“的确不错,天女下凡,天女降世,比之神女亦是不差。”
赫连熹道:“窃以为,‘神女’二字偏俗气,还是‘天女’二字,更好一些。”
赫连拓道:“朕亦是觉得如此,天女。”
被称作“天女”的赫连熹,面上笑容更动人了几分,便又对着琉璃镜,意有所指地问:
“琉璃镜,琉璃镜,谁是这世上,最可人的女子?”
琉璃镜没声,赫连拓也并未出声。
在赫连拓心里,根本没有最可人的女子,若是有,怕也是那让他又爱又恨的母妃。
赫连熹索性问得更直白一些:
“谁是这世上,最可人的女子,神女,还是天女?”
远在大齐皇宫的赵珠珠,“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也真是奇怪,她好像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验打喷嚏的滋味儿。
到底谁这么想着她念着她,还真是好奇得紧。
而在大虞皇宫内,赫连拓终于开了口,道:
“这世上最可人的女子,当然是天女熹儿你。
至于大齐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娃,怎可与你相比。”
“阿嚏!阿嚏!”
赵珠珠连连点着小脑袋,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摸摸自己毛发浓密的聪明小脑袋,赵珠珠忍不住好奇,究竟是谁背后这般惦记。
于是她盘起两只小短腿儿,像模像样掐起了几根肉乎乎的小手指。
食人花好不惊讶,不由问道:“主人,当真能算出来吗?”
“呃……”赵珠珠摸着白嫩脸颊,一笑道,“近距离的,再辅以察言观色,勉强可以。至于远距离的嘛,嗯,火候是差了些。”
尽管如此,食人花还是拼命用两张叶子鼓掌,大赞道:
“厉害呀!主人厉害呀!”
赵珠珠站起身,摆摆手,一副仙风道骨模样道:
“诶,低调低调。不过嘛,我这身板,刚才连连打喷嚏,不是吉兆。最近都警醒些,本座算出,近日似乎有一劫。”
食人花立刻如临大敌,道:“难道说邪神要来?”
赵珠珠一下蹦跳到房梁上,跟个蜘蛛一样,脸朝上,背朝下,抱着房梁爬啊爬,边爬边道:
“邪神要来早来了,或许是大虞国的那些废物刺客。总之,警醒些,没错滴。
哎,谁让本公主这么优秀,大虞的那些人,坐不住啦。”
食人花立刻懂啦,学着赵珠珠的样子,将枝叶缠在房梁上,也跟着一起爬啊爬。
赵珠珠爬得欢喜,干脆跟食人花比起了速度。
于是一人一花,将房梁当作了游乐场所,你追我来,我追你,玩得不亦乐乎。
批阅完奏折的正乾帝,刚踏进屋子里,就仰头望见这一幕。
只见两道身影,快得跟两道残影一样,在悬空的房梁上,也如履平地,玩得好不快活。
好在正乾帝已经适应良好。
在宝贝闺女的寝殿内,发生什么怪事,都应该以平常心待之。
“朕的珠珠儿……”正乾帝刚夹着嗓子唤出声。
赵珠珠就倒挂在了房梁上,仅凭两只小脚脚勾住房梁,脑袋朝下,对着正乾帝,吐舌头做一个大大的鬼脸。
正乾帝只觉得心又要化了,怎么自家闺女,倒挂着做鬼脸,也这般可爱啊。
问谁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小姑娘,当然是他的宝贝闺女,无疑啦。
食人花见赵珠珠停下,也有样学样,跟赵珠珠并排倒挂,长张开血盆大口,吐出一根长到离谱的黏湿舌头。
“咦!”
李公公等人心脏一缩,吓了好大一跳。
幸亏这一幕,不是发生在晚上;若是的话,非得吓出几条人命不可。
正乾帝嘴角一抽,不看那食人妖花,只看自家宝贝闺女,洗洗他被污染的眼睛。
赵珠珠咯咯一笑,勾住房梁的小脚脚一送,跟只小雀鸟一样,欢欢喜喜飞扑向正乾帝。
正乾帝也赶忙上前几大步,张开双臂,欢喜接住自家的心肝宝贝。
食人花有样学样,张大圆圆的大嘴道:“你的小花花来咯!”
赵珠珠趴在正乾帝怀里,扭过头,挑起小眉头,笑吟吟地望着那飞扑而来食人花。
食人花花枝乱颤,也想感受一下主人父亲的怀抱。
但正乾帝可不想。
抬起一脚,就朝飞来的食人花踹去。
食人花反应敏捷,一下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缠到正乾帝腿上。
正乾帝又是个有洁癖的皇帝,真的不是很喜欢,这种黏黏糊糊,又带妖气的异类。
这个时候,赵珠珠出手了,只轻轻晃了晃小胳膊,道一声:
“来。”
那八爪鱼似的食人花,便“嗖”地一下,被迫回到赵珠珠手腕上。
“还是我家闺女厉害。”得救的正乾帝,双手抱住赵珠珠,忍不住就香了一口。
尽管赵珠珠额头上,还沾了些灰,还是毫无芥蒂亲了下去。
赵珠珠笑吟吟,黑亮亮的眸子里,像盛着星辰一般,搂住正乾帝脖颈,又要香一个回去。
但她刚准备下口的时候,忽然张开嘴,毫无征兆的“阿嚏”一声。
“着凉了?”正乾帝赶紧去摸赵珠珠额头。
赵珠珠摇了摇头。
“被灰尘呛着啦?”正乾帝又关切问。
赵珠珠又突然“阿嚏”一声,揉了揉鼻头,不以为意道:
“没事儿。应该是又有刁民,想要谋害本九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