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马车剧烈跑动间,马车帘被风吹起,露出孙将军满是阴翳的眼睛。
那双眼睛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神色,他如同一只隐藏在暗中的毒蛇,阴毒的注视着宁知意。
在看到孙将军的一瞬间,宁远泽明白今日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
显然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想到前几日自己和父亲做的事情,他明白这是镇北王的反击。
心中庆幸,还好今日自己跟妹妹一起出行,不然那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前面那匹马受惊了,为避免伤人。大家快散开。”
“啊,快跑!”
“马,受惊了,救命啊!”
街道上乱做一团,宁远泽在喊话的同时飞身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侧身飞踢,一脚踢在马腹上,马儿吃痛嘶鸣,前蹄高高扬起,再重重落下。
而宁远泽此时正在马的侧下方,如果马蹄调整方向,马蹄会直接命中宁远泽的要害!
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情,孙将军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身形,双手紧紧扒住马车壁,目光希冀的看过去。
“踩死他,一定要踩死他啊!”
“实在不行,踩断他的腿也是可以的!”
可惜事情终究不会如他的意,宁远泽是故意处在这个位置的,在马蹄往下落时,他找准时间,抽出匕首削断了马腿,并再次踢在马身上。
马失去平衡,连带着马车侧翻在地。
坐在车辕上的车夫早就被摔飞出去,车厢中的孙将军被摔的七荤八素的,眼前发黑,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宁远泽瞅准时机,惊呼道:
“谁在马车里,有没有受伤!”
“怎么这么不小心,让惊马入闹市场,如果让惊马伤到人就不好了。”
此时街道上的人非常稀少,尤其是在马车侧翻的那一面,放眼望去一个人都没有。
宁远泽视线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他大跨步来到车厢的另一边,俯身踏入车厢。
在孙将军没有回神之际,动作干净利落的踹断了他的双腿。
“唔!”
孙将军疼的瞪大眼睛,张开嘴就要放声哀嚎,宁远泽自然不会让他发出痛呼声,扯过车厢中的坐垫塞入他口中。
“杂碎,以为我不懂唇语吗?”
“还想害我和我妹妹,下辈子吧!”
又一记手刀劈晕胡乱挣扎的孙将军,确认人已经昏迷之后,拖着孙将军的断腿将人拖了出来。
这边发生惊马事件,在附近的巡逻的官差被人叫来,宁远泽换了另一副表情,焦急道:
“他的马受惊,在闹市伤人,迫于无奈我只能出手把惊马降服,可这位兄台却受了重伤。”
官差统领不过是个小头目中的小头目,根本不认识穿着便装的宁远泽,更不认识经过一番乔装的孙将军。
对宁远泽千恩万谢,如果惊马没有被及时控住,伤了太多的人,他们也是会挨罚的。
如今只伤了惊马的主人,在一众官差看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宁远泽温和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人扔下,回到马车上。
官差立即清理道路,为宁远泽开路,马车走远之后,官差恶狠狠的呸了地上昏死过去的孙将军一口。
就是这个瘪犊子差点害他们哥几个挨罚!
“头儿,他怎么办?”
“哼,地上这么凉爽,让他在地上多睡会儿吧,咱们哥几个先把现场恢复了,最后在处置他!”
现场没有伤亡,几人虽然可以免于刑罚,但是一顿骂是跑不了了,几人能有好心情才怪。
至于地上的罪魁祸首,压根就没有人管。
马车中,宁知意看向宁远泽,询问:
“大哥,怎么回事?”
宁远泽没有隐瞒,直接道:
“马车里的人是孙将军,今日的事情是镇北王的蓄意报复。”
朝中上下都知道孙将军是镇北王的死忠,也就是他这个没有脑子的家伙敢来干这样的事情。
“他有病吧,报复我们干什么!”
宁知意义愤填膺,转头就跟江南初道:
“听到了吧,来谋害我们的人是孙将军,他是镇北王的手下,镇北王想要害咱俩呢!”
江南初握紧拳头,非常凶狠的挥了两下手,骂道:
“这个黑心肝的!”
宁远泽:???
你们没事吧?
这凤国的男子这么好忽悠的,你知道镇北王是谁嘛,你就信了知意的话,这样的下雨了,知道往屋里跑吗?
“我明白了,镇北王一定跟二皇女狼狈为奸了,等着吧,一会儿我就跟大殿下告状,看我们怎么整他!”
宁远泽收回对江南初的吐槽,觉得他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下雨往屋里跑的。
换个角度一想,江南初记恨镇北王也是应该的,虽然这是冲宁知意来的,但是马车中也有江南初在场,他受了波及,反击也是应该的。
宁知意摸了摸头发,主动承认道:
“南初,刚刚我就是说着玩的,得罪镇北王的应该是我,你是被我牵连的。”
听到这话,江南初更生气了。
“那更不行了,你是谁,你可是我在大澧最好最好的朋友,他要害你,比要害我还要严重,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宁远泽诧异,这凤国的男子思想这么优秀的吗?
如果他对妹妹这么好的话,作为哥哥,他也是投桃报李的。
“吁,主子到了。”
三人下了马车,快步走进驿站。
走进驿站之后才发现今日的驿站异常热闹,凤九天阴沉着脸坐在上首,中间站着五六位大臣,两边还有十几人或坐或站。
凤九天怒道:
“说说吧,你们一个两个的,到底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