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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135章 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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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尽欢因近期一直在帮徐大将军借阅书册,身上一直带着徐将军的令牌。他进入甲库的暗房十分顺利,不一会儿就将庚子年的年志找给了柳桑宁。

柳桑宁接过后,只装模作样的翻了几页,随后笑着道:“自乐兄,多谢你,我回去后抓紧时间看完,赶紧还了它。”

“不打紧,时间充裕。”徐尽欢说道,瞧着并没有觉得柳桑宁想借此书奇怪,“你可还有旁的书册想借阅?”

柳桑宁摇摇头:“暂时没了,如若以后有旁的再请你帮我。”

等两人出了甲库,又一路风风火火往鸿胪寺赶。在马车上,柳桑宁有些好奇问:

“你与轻雨妹妹何时如此熟稔了?我瞧着这些日子她都没来找过谨……王大人,是不是都去找你了?”

提到叶轻雨,徐尽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他又恢复成平日的模样。

他道:“叶娘子心性纯良,只是好玩了些,对人对事也好奇了些。这些日子你与王大人忙着公务,她不好打搅,便来寻了我几次。”

柳桑宁忍不住打量了徐尽欢一会儿,嘴角笑意有些压不住,她压低声音道:“自乐兄,我瞧着轻雨妹妹似乎很喜欢你。”

此话说得颇有深意,徐尽欢初始还没明白,不一会儿他就回过味儿来。这一下他的脸就跟熟透了的柿子似的,通红。

开口都有些磕巴起来:“阿宁,你、你可别瞎说。我与叶小娘子乃是君子之交,她年纪小,我视她如妹妹。”

柳桑宁忍不住调侃:“自乐兄怎么还急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况且我也没说什么呀……好了,不逗你了。我知你乃君子,也知轻雨妹妹不是轻浮之人。”

听到柳桑宁这么说,徐尽欢这才松口气。可随即,却又听柳桑宁道:“不过你们俩才子佳人,倒也般配。若真有缘,我也会很高兴的。”

“柳大人!”徐尽欢脸再一次通红,甚至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柳桑宁哈哈笑了几声,连连摆手求饶,说自己错了。

等回到工房里,午休时辰还未过,王砚辞也还未从宫里回来。

柳桑宁看了眼四周,便从怀中拿出了那本庚子年的年志。

当初借阅之时,她便觉得庚子年的年志似乎比另外两本年志要厚上些许,等打开一看,发现庚子年因使臣进贡一事,的确花了不少笔墨。

柳桑宁单刀直入,直接就翻到了使臣进贡的时期。

“庚子年十月,各番国俯首称臣,于中旬陆续抵都。边疆事外交之宜子臣亦随之返都,其中以像胥王孟然为首,其官至四品,于边疆各事宜有卓然贡献。其携妻子久居边疆,此行亦携儿女同行,归都领赏。”

柳桑宁一边看一边小声呢喃出声。

“一双儿女,女时年十六岁,子时年六岁……”

看到这里,柳桑宁心脏忽地有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很快,又扑通扑通加速起来。柳桑宁将这话来回看了三遍,看到“子时年六岁”处,不知为何连手都有些抖。

六岁……

王孟然有个六岁的儿子。

柳桑宁扭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画轴,如今画轴早已干透,上头一片空白。她记起画轴上所写,乃是赠昀儿六岁生辰。

被赠予的孩子也是六岁。

柳桑宁深呼吸了两口,翻阅书册的速度变快起来。

后面用不多的篇幅大致讲述了王孟然一案的经过。

此事被捅出来,是因王孟然亲自去京兆府击鼓报案,要求严惩歹人入室伤其妻女一事。后他因妻子的述说,揪住了新济国圣子。

后证明新济国圣子身上之伤乃旧伤,且又有人证,能证明新济国圣子案发当日身处郊外庄子,而人证乃是当时的京兆府尹。

看到京兆府尹的名字,柳桑宁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竟然是如今的叶相,即叶轻雨的父亲。

柳桑宁接着往后看。

圣子嫌疑很快被洗脱,王孟然又揪住了其他几个番邦的使臣,好生闹腾了一番。可最后却都证明并不是他们所为,而王孟然的女儿此刻已经神智失常被他送出长安,妻子的神智也不大清楚,说的话总是颠三倒四。

因此事,长安已有一些不好的传闻,王孟然妻子觉得众人看自己的眼光都变得不善,越发神智不清。

之后,王孟然妻子林氏自尽而亡。王孟然大受打击,去击了天子鼓。

当今皇帝便着人彻查此案,可最后出来的人证物证,却指向了王孟然妻子之所以自尽,是因与王孟然的争吵。有人作证,事发后王孟然与妻子经常吵架,让人怀疑其妻子是被王孟然逼疯。

而同一时间,关于此事的香艳段子也在王孟然居住的坊间流传开来。

皇帝为保住朝廷官员名声以及与各番邦国的关系,下令不许坊间再流传此事,且公布了案件真相,以王孟然夫妻感情不合为由,致使林氏伤心欲绝而亡结案。王孟然诬蔑各番邦国使臣,被罢了官职,终身不得录用。

此事到此便告一段落,之后各番邦使臣便都回了故土。

然王孟然却锲而不舍,时不时就去京兆府击鼓鸣冤,京兆府尹苦口婆心劝了数次。后因王孟然心力交瘁,身染重病,最后抑郁而终。

柳桑宁看得唏嘘,等反应过来时,眼眶已经泛红。年志上的寥寥几笔,却是一家人苦难憋屈的一生。

年志上对于王孟然的案子并没有十分详细地记录,只记了个大概,具体发生了什么却是不清楚的,包括圣子与其他几位被牵扯的使臣也几乎是一笔带过。柳桑宁看完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探究的。

唯一引起柳桑宁注意的是,年志上提了一句,王孟然的一双儿女都不知所踪,不知去了何处。

“儿女不知所踪……”柳桑宁重复了一遍,眉头却微微蹙起来。

王砚辞与王孟然,该不会是……

这个念头一起,柳桑宁就想将它压下去。可已经起的念头,如何能压得回去呢?

柳桑宁又将年志上的这段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目光定格在了叶相叶步平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