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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大雍翻译官 > 第110章 将人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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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桑宁走出百官斋时,没走几步发现巷口处停着一辆马车。仔细看去,正是王砚辞的马车。

柳桑宁脚步微顿,一时间耳后根像是火烧起来了似的。她不由想起昨日在围墙之上,她因找到纹样过于激动,竟脱口而出唤了王砚辞“谨行”。当时她还没察觉有什么,只觉得王砚辞看她的眼神似乎与平日里不同。之后她后知后觉,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眼下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王砚辞。

她磨磨蹭蹭往巷口挪,这时马车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撩起一角,王砚辞的小半张脸出现,声音传来:“阿宁今日可是未用早膳?”

柳桑宁没想到王砚辞会突然撩起车帘看她,又听他问自己,下意识回答:“用过了。”

“既用过了,怎的走路这般有气无力,磨磨蹭蹭?”王砚辞语调平静地询问。

柳桑宁面上一僵,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狡辩几句,王砚辞又道:“上车,去京兆府。”

一听是带她去京兆府,柳桑宁清楚这是要去办正事,她不敢耽误,赶紧小跑着上了马车,压下心底那股羞涩,钻进了车厢里。

一路上王砚辞看起来与平常无异,这让柳桑宁着实松了口气。先前她脑子里想过无数种王砚辞若是问她昨日为何唤他“谨行”她该如何作答,可眼下他什么都不问,倒令她自在了不少。

柳桑宁想,她大约只是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或许过了今日她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马车在京兆府门口停下,等两人走进京兆府时,柳桑宁才忽然意识到:“咦,今日长伍怎的没跟着你?”

“我有旁的事交给他去办。”王砚辞回答。

柳桑宁“哦”了声,心道长伍几乎与王砚辞寸步不离,也不知是何等重要之事,让王砚辞将他给遣了出去。

等入了公堂,京兆府尹已经在公堂上等候。见两人进来,京兆府尹几乎是立即屁股离了座椅,大步走到两人跟前来。

他忙问道:“如何?”

柳桑宁从怀中掏出那本异闻录,递交到了京兆府尹手中,其中一页被折了角。她说道:“下官与王大人都瞧过了,的确是一模一样。”

柳桑宁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昨日我还记岔了一点,此纹样原是百起国皇室与两大世族才会用。如今百起国与其皇室和世族有关之人,都在百起国使臣当中。”

换言之,嫌疑人就在百起国的使臣团里。

京兆府尹一听,立即正了脸色,他同一旁衙役递了个眼色,那衙役立即拱手道:“属下立即去驿站将百起国一干人等拿下!”

说完,那衙役便拿出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王砚辞却出声叫住:“且慢。如今虽已有了八成的把握,可他们一日不点头认罪,咱们一日不可将他们当犯人对待。他们是百起国使臣,不可莽撞坏了两国情谊。且我们并不知晓此事背后之人究竟是一人,还是百起国所有的使臣们。是以,今日是去将他们请来协助我们,而不是将人押来。”

“可……请他们过来与押他们过来,也无甚区别啊。”衙役有些不解地挠了下脑袋,“不论他们肯不肯,既是嫌疑犯,就得将人带来。”

百起国使臣与琉璃国四皇子当日的情况还有所不同,四皇子虽当街纵马,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一定就是故意纵马,是以那日王砚辞与柳桑宁才会选择登门审问,而不是将人押来京兆府。可眼下是查出了证据,证据指向了百起国,那百起国的使臣们便是嫌犯,既是嫌犯,那自是可以捉拿归案的。

王砚辞却是微微一笑:“自是要将人带来。但嘴上说请还是拿,却是有天壤之别。”

这会儿京兆府尹也听出来王砚辞的意思,他立即瞪了衙役一眼,说道:“就照王大人的意思去办。”

“是!”

那衙役虽然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但他从来都只是听命行事,上峰怎么说他便怎么办。他领了两队人马赶往驿站,出京兆府时,却与长伍擦肩而过。

此时此刻,长伍手里拎着一个人,这人拼命挣扎着,可无济于事。他嘴里被塞了粗布,这会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长伍拎着人直接进了公堂,见到王砚辞立即开口:“少爷预料得不错,咱们将消息放给百起国使臣那边后,真的有人出来去寻人通风报信,那使臣去见的人,便是这位。我等百起国使臣走后,将他给逮了。”

听到长伍这么说,柳桑宁才松了口气。有那么一瞬间,她害怕长伍是将百起国的使臣给逮了。若是逮了百起国使臣,难免要给他们钻空子,他们有理都能闹成没理。捉拿百起国的使臣,必须由京兆府出面,堂堂正正按着规矩拿人。

“这是何人?”京兆府尹见被捉来的人身着名贵的织锦,不由蹙起眉头。心里有些打鼓,生怕长伍是抓错了人,抓了什么富商之子。

他心里头清楚,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处于末端,可如今富甲一方的商贾,谁不是和某些官员有牵扯?手中有了一定的财富,必然想将家族都往上抬一抬,自然是动和官员勾结的心思。至于朝中某些官员,为了疏通关系,仕途亨通,自然手头上是缺银钱用的,与商贾勾结,也并不令人意外。

长伍回答:“这位是醉香楼的东家,沈醉。”

“醉香楼?”柳桑宁一愣,“可是那个楼中花魁才色各异,名动长安的醉香楼?”

“正是。”

柳桑宁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与百起国使臣勾结的,竟是醉香楼的东家。虽说醉香楼揽财无数,可毕竟是下九流的行当,是如何能勾搭上百起国的使臣的?

她与王砚辞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神里看出来一个答案——要将沈醉与百起国的使臣分开审。

于是王砚辞偏头与京兆府尹耳语几句,京兆府尹便脸色一黑,大声道:“来人,将这人关入甲字牢!”

沈醉约莫也没想到他们竟然审都不审自己就要将他下大狱,原本在肚子里准备好的一箩筐为自己辩解的话此刻一句也用不上。见衙役一左一右架起他往外走,他眼中露出惊恐与祈求,渴望三位大人能审问他。

只可惜,等他进了大牢,也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审问。

而当审问被带到牢房的最深处,看着屋子里满墙的刑具与地上干涸已久的陈年血迹,他只觉得裆下一热。

竟是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