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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也就在此时,只听一个凛冽而又冰冷的声音,忽然从几人背后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斗篷青袍,脸戴青色鬼头面具,腰间挂着一柄漆黑色长剑的鬼头人,正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杀僧一见此人,立马迎了上去,跪到地上,行礼道:“属下杀僧,恭迎世尊!”

花蝴蝶一惊,嘀咕道:“太商剑?”

笑弥勒小声道:“莫非...他便是我报恩门六大神君之一的西狂神君?”

泥人孙道:“看来是了。”

鬼头人连看也未看杀僧一眼,只是象征性的挥了挥手,淡漠道:“免了。”

说着,径直走到花蝴蝶三人身前,居高临下,瞥了三人一眼,高傲道:“三位,见了本座,还不跪下行礼。”

花蝴蝶三人对视了一眼过后,跪到地上,恭敬一礼,道:“属下参见西狂神君。”

西狂神君哼了一声,走到花蝴蝶的身前,用太商剑挑起他的下巴,问道:“刚才本座好像听到你说,就算是本座在此,你也非要打开那个黑色盒子不可?是吗?”

花蝴蝶急忙低下头,颤巍巍道:“大人请恕罪,属下不敢!”

西狂神君道:“不敢?我看你们敢得很呐,今日若不是本座若恰巧经过这里,杀僧只怕已经被你三人除之而后快了吧?”

三人连大气也不敢出,战战兢兢道:“不敢,不敢!”

西狂神君叹了口气,道:“本座原本不打算与你们计较,以免落人口实。奈何你三个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连龙王大人的密件也敢私自打开,简直是自寻死路。”

“对了,那只黑盒子里面装的东西,本座也知道,是一件关乎本门生死存亡的大秘密的东西,你们若是嫌命长的话,大可打开瞧一瞧。”

三人几乎同声道:“不敢,不敢!”

西狂神君神色一凝,道:“既然不敢,那便放行吧。”

花蝴蝶第一个表忠心,道:“谨遵神君上谕。二位,请走吧。”

笑弥勒道:“神君且慢!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神君...还请神君让他们打开盒子,让我们瞧一瞧。”

转过头看了花蝴蝶和泥人孙二人一眼,道:“二位,我们的上官乃是北残神君。这次也是受了世尊之命,在此设置关卡,夺取无字天书。日后,若是给世尊知道,我们因惧怕西狂神君而徇私枉法,他老人家必然会大发雷霆。世尊一怒,我们可承受不起。”

泥人孙道:“不错。”

花蝴蝶犹豫不决道:“可是...”

西狂神君走到笑弥勒身前,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当真不怕死?”

笑弥勒颤声道:“属下当然怕死,只不过属下职责所在,还请神君成全。”

西狂神君道:“也罢,倘若不让你们看看盒中之物究竟是何物,你们必然不会死心。”

“不过,笑弥勒,倘若盒中之物并非是无字天书,你又当如何?做任何事情,都得付出代价,这是本座的规矩。”

笑弥勒眉头皱了皱,道:“全凭神君处置。”

西狂神君哈哈一笑,道:“你是北残神君的人,本座有什么权利处置你?”

笑弥勒沉默了一阵,道:“也罢,事已至此,属下已无退路。黑盒子之中倘若不是无字天书,属下甘愿自刎谢罪。”

西狂神君摇了摇食指,笑道:“自刎谢罪,还远远不够。本座还要灭你三族,这便是你以下犯上的代价。”

笑弥勒不由打了一个冷颤,道:“神君,你...你不能,不可以。求神君念在属下为宗门出生入死几百年的份上,过属下的家人以及朋友,求神君开恩。”说着不停的叩着头。

西狂神君笑道:“怎么样?你现在还要看吗?”

笑弥勒停下叩头,道:“属下若是不看了,神君能否放过属下的亲朋好友?”

西贤神君微微一笑,道:“抱歉,太迟了。本座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可惜你把它给糟蹋了。”

笑弥勒只觉心如死灰,沉默了半响,道:“那倘若盒中之物正是那无字天书,神君又当如何?”

西狂神君哈哈大笑一阵,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真气,直震得众人心潮澎湃。

笑罢,西狂神君道:“和你一样,当场自刎谢罪。”

杀僧一听这话,顿时大惊,他心里明白得很,那黑色盒子里的东西多半就是那无字天书。

他沉吟了片刻,道:“世尊,不可。那笑弥勒是什么身份,哪里配和你老人家对赌。以属下愚见,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此事到此作罢。不知世尊意下如何?”

西狂神君哼了一声,道:“杀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教本座做事?”

杀僧大惊,跪地求饶道:“世尊恕罪,属下只是怕此事传出去,有损你的威名,毕竟与下属对赌之事,在我报恩门中还是第一次,还请世尊三思。”

西狂神君哼了一声,道:“混账,若不是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哪里还有命在这里教本座做事。”

杀僧又不停地叩头,道:“世尊恕罪!”

西狂神君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杀僧,说着走到慕容卿尘的面前,盯着慕容卿尘的双眼,笑了笑,道:“既然他们想看,那你便把盒子打开,让他们瞧一瞧。”

慕容卿尘把头转了过去,怒道:“办不到!”

西狂神君愣了片刻,笑道:“你这丫头脾气倒是挺倔,那本座只好得罪了。”

说着他手掌忽然一翻,卷起一股劲气,已将慕容卿尘笼罩其中。

慕容卿尘轻呼一声,顿时只觉身躯不受控制,动弹不得半分。

她顿时大惊,大骂道:“你这恶魔,你无耻,你混蛋!我...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西狂神君哈哈一笑,道:“你这骂人的本事真的很一般。不过...你这皮肤倒是很水灵。”

说着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慕容卿尘愣了片刻,两颗银豆夺眶而出,怒骂道:“混蛋,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西狂神君又是哈哈一笑,道:“那就等你的伤好了再说吧。”

然后手指一戳,点中了她的哑穴,手指又是轻轻一挑,那枚黑色盒子已落在了他的手上。

杀僧急忙道:“世尊,不可!”

西狂神君回过头看着杀僧的眼睛,眼中迸发着冷冽的杀机和霸气,淡淡道:“怎么?你还有意见?”

杀僧不由打了个冷颤,道:“属下,属下不敢!只是...属下曾经答应过别人,一定会保护那位少侠的安危,还请世尊莫要伤害他的性命。属下甘愿一死,还请世尊成全!”

说着手掌一翻,朝着自己的天灵盖拍去。

西狂神君大怒,喝道:“放肆!本座让你死了吗?”说着手掌一翻,伸出二指,夹住了杀僧即将落下的手掌。

杀僧叩头道:“属下愿以我一命换那位少侠一命,请世尊成全。”

西狂神君沉默了片刻,道:“本座可以不伤害他的性命,不过那黑色盒子本座却一定要打开,此事关乎本门生死大计,任何人不得阻挠,否则杀无赦。”

杀僧一边叩头,一边感激涕零道:“谢世尊不杀之恩,谢世尊!”

西狂神君瞧了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几人,见几人都把头都低到了地上,不禁冷哼一声,然后咯噔一声,打开了那黑色盒子,顿时只见一道绿光溢了出来。

他瞧了盒中之物一眼,正是无字天书,不禁微微一笑。

他双指一夹,已将无字天书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在里面放了一封书信。

他又瞧了众人一眼,见众人依旧把头低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冷哼了一声,道:“诸位,把头抬起头,好好看看这盒子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众人依旧唯唯诺诺,不敢抬头。

西狂神君怒道:“都给本座把头抬起来,否则杀无赦!”

几人这才把头抬了起来。

西狂神君把盒子抛在了花蝴蝶手上,道:“你来看看,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花蝴蝶颤颤巍巍道:“属下不敢,属下不敢!”

西狂神君怒道:“本座让你看。”

花蝴蝶颤巍的打开半闭的盒子,看了一眼,道:“好像...好像是...是一封书信。”

笑弥勒一听这话,顿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瘫坐在地上,怔怔出神。

西狂神君道:“花蝴蝶,把信打开,给大伙念一念。”

花蝴蝶擦了擦额角汗珠,道:“属下,属下不敢!还请神君饶过属下,属下日后必定以神君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西狂神君暴怒,道:“本座让你念!”

花蝴蝶道:“是,是!”

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摊开信纸,又颤巍巍的看了西狂神君一眼,念道:“西狂兄在上,小弟东霸拜上。余近年来一直在收集地煞...”

花蝴蝶再次抬起头看了西狂神君一眼。

西狂神君十分不耐烦,怒道:“接着念,你若是再敢停下来,本座立马要了你的狗命。”

花蝴蝶道:“是...是。余近年来一直收集地煞神君那厮图谋不轨的证据,奈何一无所获。几月前,小弟在地煞神君那厮,门外所秘养的一位小妾那里找到了铁证。”

“可惜小弟过于托大,被地煞神君那厮发现,他伙同...北残神君,以及门中另外几位高手,将小弟打成重伤。小弟拼死一搏,方才侥幸逃脱。地煞神君居心叵测,欲对...欲对...”

西贤神君双眸一冷,道:“欲对什么?”

花蝴蝶道:“抱歉,神君,此处原本有几个字,只可惜已被血水侵染,看不清楚了。”

西贤神君道:“那两个字是‘门主’,之前隐约还能看清,只可惜本座揣在怀里被汗水浸透,以致于无法辨别,你接着念。”

花蝴蝶继续念道:“欲对...欲对门主大人不利,还望哥哥早做打算,以免被那厮先下手为强。”

“小弟有意铲除恶贼,奈何已身中摧心掌,命不久矣,至于证物,小弟已藏在一处秘密之地,哥哥可凭着此信,前往烟雨山庄获取。此事还请哥哥立马报告门主大人,请他老人家亲自定夺。小弟东霸再拜!”

三人一听这书信,只觉得心如死灰。

西狂神君瞧了花蝴蝶一眼,道:“至于东霸...你应该知道是何人吧?”

花蝴蝶道:“小人知道,是...是报恩门六大神君之一,东霸神君。”

西狂神君续道:“下面的印章呢?可是东霸神君之物,能否造假?”

花蝴蝶道:“确是东霸神君的私印,乃是由报恩门秘法所制,无法造假。”

西狂神君叹了口气,道:“那么...三位有何打算?是继续效忠地煞神君,以及北残神君那伙逆贼,还是弃暗投明?本座绝不勉强。”

三人对视了一眼过后,齐声道:“我等愿谨遵神君之令,誓与那伙逆贼不共戴天。”

西狂神君看了笑弥勒一眼,道:“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神色一凛,道:“怎么,你还要本座亲自动手吗?”

笑弥勒沉默了片刻,道:“事已至此,老夫甘愿受死,还请世尊...饶过属下一家老小,属下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世尊的大恩大德。”

西狂神君哼了一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你一个出家之人,恐怕也没什么家人们。也罢,本座便饶恕了他们。”

弥勒佛叩了一首,道:“谢过世尊!”

长长叹了口气之后,手掌忽然一翻,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一股血水蜂蛹而出,顿时染红了笑弥勒的僧袍,他呃呃了几声,倒地身亡。

西狂神君瞧了花蝴蝶和泥人孙二人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至于谁死谁活,自行决定。”

“毕竟你二人曾是北残神君那逆贼的下属,本座若是收了你们,很难保证你们不会反水弑主。”

“当然,你们也可以奋力一搏,与本座一较高下,本座给你们这个机会。不过,你们若是输了,你们二人的三族都得死。任何事情都有代价,这便是本座的代价。”

花蝴蝶二人缓缓抬起头,彼此看着对方。

对视了半晌之后,忽然一跃而起,大战到一处。

泥人孙以泥人为武器,将傀儡术发挥到极致。

花蝴蝶则是凭着一套摄魂术以及绝妙的身法,越战越勇。

半个时辰过后,大战落幕,花蝴蝶以重伤的代价,将泥人孙劈于掌下。

花蝴蝶拖着血淋淋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到西狂神君面前,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叩首道:“属下诚心归附,还请世尊成全。”

西贤神君微微一笑,道:“听说...你好色如命,曾经凭借着摄魂术诱奸了几百位良家女子,此事可是真的?你那摄魂术当真如此神奇,可以让天下女子甘心沉沦?”

花蝴蝶微微一愣,笑道:“师尊若是喜欢,属下这便将那摄魂术奉上,算是属下的入门之礼。”

西狂神君哈哈一笑,道:“果然识时务,那么便拿出来吧,也好让本座开开眼。”

花蝴蝶心中大喜,道:“是,是!”

手掌一翻,从储物灵戒中祭出一本写着“摄魂术”三字的秘籍,双手呈上。

西狂神君眸光忽然一冷,手指一捻,连人带指,直取花蝴蝶咽喉。

花蝴蝶“呃呃”的叫了几声,一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脖颈,一手指着西狂神君,颤声道:“你...你...”

说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西狂神君双目半睁半闭瞧了花蝴蝶一眼,冷冽道:“奸淫掳掠,滥杀无辜。你...死不足惜。”

然后转身解开了慕容卿尘的哑穴,笑道:“小娘子,以你现在的情况,又如何护得住无字天书。你好好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本座必会将无字天书双手奉上。如何?”

慕容卿尘呸了一声,瞪着西狂神君道:“你这个臭贼,谁又会相信你的鬼话?”

西狂神君哈哈一笑,道:“本座从来不打诳语,咱们拭目以待。小娘子,本座要走了,你可别太想我啊!”

说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