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仅仅是和这五个案子都有些微关联，并说明不了什么。真正引起我怀疑的是陈清泽这个人。”
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后。
古茗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缸，咕嘟嘟一饮而尽后，将茶缸往桌上重重一放。
然后，他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我强烈怀疑他应该觉醒了精神系异能，五个案子的凶手都是被他影响后才杀人的。”
精神系异能么，听起来倒是挺像的。
江蕾想起刚认识顾极的那一天，顾极就曾经说过有少数人觉醒了类似异能，可以读取他人强烈的心理活动，或是拥有魅惑催眠的能力。
“你没有求助护龙卫验证吗？”
“求助了。”此时周局才插了一句口，“但是精神系异能不像其他异能那般容易检测，得去b市用很精密的仪器才能监测。何况在没有一定的证据之前，我们也不好强迫陈清泽去检查。”
江蕾问古茗：“你仔细说说你的怀疑依据。”
古茗点头，又开始叙述起来。
其实他第一次对陈清泽产生异样感，完全是直觉，并没有任何依据。
但作为一个老刑警，他非常明白所谓的直觉，其实更多的是自己办案多年所积累下来的经验。
只是有些经验太微妙，连他自己都无法总结，甚至都没有察觉，才会归纳到直觉当中。
所以这种感觉出现后，哪怕当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陈清泽，他还是准备好好调查一下陈清泽。
但是他身为刑侦队长，他真的是太忙了。
在陈清泽不是嫌疑人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亲自盯着，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一个手下去办。
结果手下调查了几天向他汇报时，不但没有发现陈清泽有任何异常，还夸赞了好一番陈清泽，认为他就像同事邻居说的一样，的确是个温和有礼，很有责任心，还很有爱心的好人。
身为刑警，见惯人心黑暗，大多人都不可能用单纯的好人坏人来描述他人。
手下这么一形容，而且用这个形容词的时候，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古茗一下子就觉得不对劲。
于是他有意地又派了个经验更老道，眼光也相当准的刑警再去调查。
结果老刑警回来后也说陈清泽没有问题，还说陈清泽周边的人都说陈清泽很乐于助人。言语中，虽然没有像前一个同事那般对陈清泽赞赏有加，但也明显有不少好感。
接连两次调查都没问题，古茗不但没有就此罢手，反而更警惕了。
他没有再派人，而是自己亲自开始暗中调查。
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跟踪陈清泽，而是不露痕迹地从他周围的人着手，很是侧面地去打听。
这一打听，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虽然大家都说陈清泽经常做好事不留名，但要他们具体说一些例子，却又几乎人人都说不出来。
就好像这个好感好印象，就纯粹只是一个印上去的固有印象一般。
于是古茗又特地去找了一个半年前辞职的陈清泽同事，去询问他对陈清泽的印象。
这一次，对方给了一个和周围人完全不同的答案。
那个老师说陈清泽是个很清高，自尊心很强，但又很自卑敏感的人，还特别喜欢pUA别人。
为此，他还特地买了很多心理学的书籍，自学心理学。
古茗记忆很好，一下子想起陈清泽的房间里虽然有好几个书架，上面并没有一本心理学相关的书。
回来一查陈清泽的网购记录，果然发现他至少买了十几本的心理学书籍。
古茗又去陈清泽老家走访，结果很多陈清泽以前的邻居同学，也都对陈清泽有着类似自尊自强又自卑敏感的矛盾印象。
而陈清泽自卑的根源就在于他的身高。
为此，他还和一个从小要好，只是有次喝多的时候开了他一句身高玩笑的发小绝交了。
古茗顺着这条线去找那个发小，却发现那个发小半个月前因为醉酒开车，车祸住院了。
车祸前，好巧不巧地正好和陈清泽见过一次面。
更不巧的是，那个发小以前从来没有喝酒开车的习惯，那天却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地就给自己灌了一瓶二锅头。
回来后古茗就对几个案子又进行了深挖，并陆续又有了些收获，但这些收获更多的都是感觉上的。
而且不管是吴某和校工，下意识里都在维护陈清泽，一问到陈清泽，除了说他好话就说不出别的。
而捡破烂的老头在杀人后，则是精神直接就崩溃了，几乎什么也问不出来。
古茗也曾想过去申请一张真言符来，但听说这玩意若是被使用者精神强大不一定能起作用，且用过一次第二次不一定还有用。
正犹豫中，就听说了江蕾用幻阵考验人心的事，就动了请她来帮忙的念头。
江蕾直接问：“你想让我怎么帮？”
古茗也直言：“我想请江小姐帮我确认一下吴某等人有没有被催眠过，如果有，能否有办法还原催眠的内容。还有，我想问问江小姐有没有办法诱导陈清泽说真话。”
江蕾问：“这种诱导之下的口供能当证据？”
古茗点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只要他肯亲口承认催眠了他人，唆使他们犯罪，我就可以直接将他逮捕，然后移交护龙卫处置。”
江蕾点点头：“那我先试试吧。”
古茗赶紧道谢，然后立刻安排江蕾见吴某等人。
江蕾一看到吴某，就发现她的神魂明显有损伤的痕迹，确定她不仅被人催眠过，且催眠手法还相当简单粗暴，所以才会造成永久的损伤。
不过催眠者显然对于消除记忆一道并不擅长，
在江蕾温和的诱导下，吴某还是找到了一些零碎的记忆。
尽管这些记忆无法组成连贯的事件，却足以确定几点。
那就是，第一，蔡某从未对吴某家暴过，反而是吴某一直对蔡某家暴。
第二，蔡某没有出轨，出轨的是吴某，吴某的出轨对象就是陈清泽。但是，吴某不是自愿的，是因为被催眠才发生的。
第三，吴某身上的伤其实是陈清泽打的，打人原因未知。
第四，吴某杀人是陈清泽唆使的，方法也是陈清泽提供的，只是因为她的意识和认知已经被严重影响，才会认为自己真的是被长期家暴的一方。
挖出这些残忍的记忆后，吴某几乎直接崩溃。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抚都是苍白的。
江蕾便打晕她，然后给她编造了一个她没有撑下去自尽，结果女儿因为无父无母被人欺负一生的幻梦，希望她醒来之后，即便再恨，再自责，再痛苦，也能为女儿坚持下去。
而她所能做的，就是把陈清泽这只恶狼身上的人皮直接扯下来。
之后，江蕾又见了校工、KtV公主和捡破烂的老头。
果不其然，三人的神智都有损伤。
尤其是捡破烂的老头，更是严重，脑海里甚至都已经找不到陈清泽的影子。
好在校工的记忆里还有一些陈清泽不断在他面前灌输仇恨，并唆使他杀了教导主任的片段。
KtV公主也挖出了陈清泽教她如何调配毒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