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城上。
赵宣素杀气骤起。
王仙之微微闭目,当然道:“李剑神,看来,此番我们要同去了。”
李纯罡笑了:“啊哈,我还一直以为,你会死在我前面呢。”
邓太阿感叹:“活了两个古稀之年的长者,竟然不如一个加冠之年的年轻人。”
“一个名门大派的祖师,竟然不如一个所谓的武林祸害。”
“真乃人间之大奇......耐人之寻味......”
赵宣素冷眼道:“看来,你这姓邓的是想先死喽?”
轩辕青峰见赵宣素身动,尽力护到苏逍面前,苏逍这才道:“行了,好好调息去吧,省点力气。”
轩辕青峰一怔:“你没事??哈哈,你没事?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苏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忽然开口,众人不免都吃了一惊。
王仙之心中讶异:“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半个时辰就能说话,真是少年奇人。”
赵宣素也愣了一下,斜眼打量着苏逍。
场面又在一度静止了,此刻已是酉时,夕阳又把整个武帝城,染成了金黄。
须臾,赵宣素又待移步。
“别怪我没提醒你。”苏逍忽然冷声道:“你若敢动一下,哪怕就是一个手指头。”
“那你便会死的很惨。”
赵宣素真个不动了,狡诈道:“你受伤最重,又是最后一个受伤的,只怕是恢复不了这么快吧?”
苏逍道:“我说了,你动一下,你就会死的很难看。”
“你尽可以动一下试试。”
对于能靠一己之力闭合天门的人,说话绝对是震得住赵宣素的,尽管在场没有一个人相信苏逍已经恢复。
但很明显,苏逍的威胁奏效了,赵宣素并没有乱动,就算是一个手指头也没有动。
“你既然恢复了,又何必威胁,不直接动手?”赵宣素又道。
苏逍淡淡回答:“我没说过我恢复了,但我可以让你死。”
“你有一个机会赎罪,去,给你后面那个姓拓跋的一掌,我便答应,不杀你。”
赵宣素笑了:“你既然能让我死,为何不能自己动手,我身后那人,可没有什么战斗力。”
“现在杀他,就比杀了轩辕青峰还简单。”
苏逍道:“我说了,我是在给你机会。”
“你杀了拓跋氏,你仍是龙虎山的祖师爷,搞不好,你还能安稳的度过余生。”
赵宣素又有些动摇了。
拓跋菩萨面部微微抽搐:“赵老天师,他在胡言乱语,你现在微微抬手就可治他于死地。”
“再迟一些,他就真个恢复了。”
赵宣素脑子很乱,王仙之等人,也看不出苏逍到底恢复没恢复。
拓跋菩萨又道:“你看我证明给你看。”
说罢一声令下,城下,领头的一个莽人搭起弓箭,瞄准了苏逍。
苏逍心叫不好,他耗力太巨大,根本没有恢复。
亏是五气朝元够顶,但现在只不过才刚刚恢复知觉而已,要说动手,很勉强,现在可能连打轩辕青峰都吃力。
那箭一旦射过来,苏逍必定穿帮!
“唰......”
一声箭响,众人一惊,再看苏逍时,却见那箭并没有朝着苏逍射过来。
反而是射箭那莽人,自己顶门上中了一支弩箭。
那弩箭直直插入他脑门,力道之大,整支箭已经没入他头中,只剩个箭羽在外。
在场的人,城上的,包括城下那三千莽人无不震惊。
恰在这时,马蹄声响。
四面八方尘土飞扬,王仙之望着远处,道:“是青州军。”
拓跋菩萨听罢一怔,肚里寻思:“赵询的人?他来做什么?”
盏茶功夫,果见大批军队赶到。
虽是青州军,为首一人,却身着北凉衣甲。
众军围定,三千莽人拔刀相向,青州军,架起千支弓弩。
拓跋菩萨在城市制止:“没我命令,不可妄动。”
转而又道:“你们是何部兵马?”
那身着北凉衣甲的老将出马:“青州陆家,陆东僵。”
拓跋菩萨一怔:“陆东僵?”
这人他听过,不过青州一名普通郡守而已。
又问:“你们王爷呢?”
“叫靖安王赵询出来见我。”
一个北莽的将军居然当众说这种话,直呼一个离阳的王爷的名讳,这就很简单了,傻子才不知道这位靖安王赵询已经叛国。
轩辕青峰小声道:“看来爹爹说的是对的,莽军能入两辽,果然是赵询父子投敌。”
只见那陆东僵大笑一声:“你要见靖安王啊?好好,这就让你见。”
说罢,一声令下,身后两名军士端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内里却是一颗人头!
拓跋菩萨大惊:“大胆,你一个郡守,何敢斩了靖安王的头!”
陆东僵大笑:“哈哈哈,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中原的官军,何时轮到你北莽的人来斥问?”
拓跋菩萨一怔,他这么说的确是非常抽象,简直没有逻辑。
但这只不过是他情急之下就脱口而出的话罢了,赵横死后,赵询早就被他收买,如若不然,这么多莽人,也不可能忽然出现在武帝城!
因此在拓跋菩萨的潜意识中,赵询已经是他的人,故而有此问。
拓跋菩萨忽然大笑:“哈哈哈,原来你中原之人,却也有那以臣弑主之辈。”
陆东僵道:“赵询与外族私通,青州兵可没有。”
“再者,你没见我军服?我乃是北凉王徐晓的人,就算赵询是我杀的,又何说是臣弑主?”
拓跋菩萨又道:“你既是北凉官员,为何却又在青州?”
陆东僵道:“你们这些待死之人,告诉你们又有何妨。”
“我陆家身处青州,隐忍多年,就是受命于我家王爷。”
“今日龙出东海,只得一个指令。”
“那就是血洗武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