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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刚过,初春一到。

徐风年就下令全力攻打河州,亏得是曹长青和顾剑堂守城,换了其他人来,任谁都抵挡不住北凉铁骑的如此猛攻。

但饶是曹长青和顾剑堂这两位名将,都差点没守得住城,毕竟他们的精兵,不多。

好在北凉的铁骑,于军事上,样样都是拔尖,能骑能射能冲能守,却唯独攻城,是他们的弱项。

因为马不会攻城,虽然也很猛,不过对手是曹长青和顾剑堂,要武有武要文有文,勉强守住了。

徐风年多次下令猛攻,见硬打城楼不行,徐风年就想其他办法,是挖地道也挖过了,直接把云车加固加牢加高加量,百架云车一起上的办法也试过了,水攻火攻的办法也都由魏书阳指点,试完试尽了!

可曹长青和顾剑堂两人随时亲自上城督战,曹顾二军携河州军民死命顽强抵挡,顾剑堂自己也中了十几箭,任然杀敌。

徐风年多次强攻不下,又由于每次都是全力出击的硬仗,双方消耗都非常巨大。

后又猛攻了几次,已然无果,终于消停了一阵,河州的兵有些抵挡不住了,徐风年这边,也有不少将领产生了退意。倒不是他们怕,而是他们觉得,这仗,怕是得徐晓来才能打得了了。

趁着双方暂时罢兵,苏逍也换上了凉兵的衣甲,混进了北凉军中,盯着徐风年的一举一动,鬼仆就在外围,随时负责接应苏逍。

......

徐风年军帐中,聚集了众将领,又议战事。

见众将又产生了退意,徐风年再次火上心头:“都打这么久了,现在如何能退,需知曹长青和顾剑堂也撑不住了。”

众将心中都想,这都强多少次了,哪一次都是差点,就就是差那一点,要死多少人?仗哪有这么打的,还真是北凉兵猛,换点普通兵来,打个屁,别说打了,光是折腾都能折腾死。

想是这么想,却没人敢说,谁都不想落得陈之豹那个下场。陈之豹做了执戟郎后,每天就乖乖坚持站岗,一言不发,有的军士会来和他说一些战役上的事,也都被他斥退,陈之豹永远是那句话,他一个执戟郎,军中要事,如何能乱听。

徐风年在帐中,正头疼得紧,又想起陈之豹来,把他叫入帐中。

陈之豹入帐下拜,徐风年直接道:“陈将军,打了这么久的仗了,你还真是一言不发啊?”

陈之豹道:“执戟郎将,何敢僭越。”

徐风年这段时间见陈之豹每日如此,心中戒心放了一半,心想对他的报复,也差不多了,而且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就陈之豹现在这乖法,小猫咪一样,以后慢慢收拾他又又何妨。

“陈将军,你不会是记仇吧?”徐风年问。

陈之豹道:“不敢。”

其余将士心中冷笑,说到记仇,谁有你徐世子记仇,要不是仗着北凉王是你爹,你就是坨屎。

徐风年笑道:“既然不敢,那就说说战局。”

陈之豹道:“执戟郎如何有资格议论战局,北凉军中纪律严明,望主帅体谅。”

徐风年这才道:“行了行了,你升级了,你现在是军中校尉了,可以议事了,说说。”

徐风年如此说,陈之豹心里清楚得很,他就是又拗不过众将领了,就是不想退兵,就是要打河州,但就是打不进去,曹长青和顾剑堂守城的确很有一套,尤其是顾剑堂,他本久处边疆,和徐晓比起来都差不到哪里去,徐风年跟他们比,还差一截。

“末将和主帅观点一致。”陈之豹道:“既然都打了这么久了,现在退兵,之前岂不是白打了?”

这话就是徐风年爱听的,就是徐风年要的,他自己也说不退兵,不过不退兵,就得拿出个战略来服人,他身边的心腹包括他自己的办法全用过了,就是打不下河州来,现在除了问陈之豹还能问谁。

“详细说说。” 徐风年高坐帐中,缓声道,那副纨绔样又显现了出来。

陈之豹禀道:“主帅,末将还是之前那条计策。”

徐风年道:“用过了,河州百姓的确躲起来很多,不过曹顾二人的兵还在,他们自己也会用粮食鼓动百姓,那些刁民,又拿起武器来了。”

陈之豹接着说:“嗯,末将知道。”

“不过这次,要换个方式了,城中的民助曹助顾,是应为粮。”

“我们可先把河地给夺回来。”

徐风年道:“嗯,想过,不过河地在最北面,加上天险和曹长青的严防,不派大军去,不好打啊,到那,需知也是强攻,这和在这里强攻有多大区别?关键是我军战线还会拉的太远,首尾不能相顾了。”

陈之豹道:“主帅且听我一言,此计要的就是距离远。”

“这月余的强攻,双方死伤惨重,但我军仍然占据着主动,曹顾二人仍是被动,因此,曹顾二人知道主帅攻城急,大部分人马都在主城门驻防。”

“我们可先调一支兵马,绕路过去,伏于河地。”

“接着派人换了楚军的衣物,就到江上边做逃跑状边散布城破的谣言,就说主城已经被打破,大部分军士投降了。”

“河地通往主城门,传递消息来回最快至少也要几天时间,守河地的将士听闻此言,心中必乱,军兵定也会跟着乱。”

“我们就可借此机会,忽出奇兵猛攻河地,他们见我大军前来,定会以为主城真的破了。”

“那时候,还不等他消息传个来回,河地就可收入囊中。”

“那时再来攻城,岂不是容易的多?”

徐风年听罢,摆手叫好,军中众将士也觉得还得是他兵仙陈之豹才行啊,有他在,河州何愁不破。

徐风年上次压了陈之豹一手,这次,陈之豹再次筹谋划策,他可不能再压了,而且这件事,非同小可,直接影响到了整个战局。

因此徐风年打定了主意,就派陈之豹去打河地,打下来了,河州战局扭转,打不下来,就直接治罪,就算不是军法死罪,那也是一顿棍棒伺候,到时候,就能彻底把陈之豹的气焰灭了。

徐风年这招双管齐下,可谓歹毒,笑眯眯道:“陈将军,河地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本帅亲自在后督战。”

“事不宜迟,马上点兵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