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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欧这家伙,居然愿意将如此珍视的剑托付于我……莫非,这份慷慨背后隐藏着他对我的特别情感?嘿,想想还真有点难为情呢。平日里若吐露这等玩笑,定会遭到雷欧毫不留情的揶揄,但此刻他恰好不在场,给了我胡思乱想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寂寞的气息。”

雷恩表面上玩世不恭,内心实则满怀感激之情。尽管与雷欧相交未深,对方的信任与赠剑之举,无疑在雷恩心中种下了深厚的友谊之树。雷欧虽偶显稚气与任性,其真诚与独特的魅力,却如磁石般引人注目。

“或许,该选套上好的磨刀石作为回馈,以表心意。”

言及此,雷恩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顿下来。

……这感觉颇为微妙。

甫抵艾林达尔,归家的渴望竟已悄然萌生。这片土地,曾是他作为特务部队一员时梦寐以求的归宿,而今心境已变。

“嘿,我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轻抚着黑剑的剑柄,雷恩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继而重启旅程。

漫步于宽敞的街道,那座承载童年记忆的宏伟宅邸映入眼帘。

“劳烦通报一声李格管家,就说雷恩回来了,他一听便知。”

年幼时即被征召至帝都,身为领主之子的他也深知,并非每位守卫都能一眼认出自己。因此,寻找熟悉的老管家李格,成了雷恩踏进故土的第一步。

不久,和蔼可亲的李格老爷便如迎接归家的亲孙般,满面春风地步出迎客。

“这不是雷恩小少爷吗?许久未见,您总算归来。今日有何贵干呀?”

“哎,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上回造访时,莉迪亚姐姐太过兴奋,场面一度纷乱,以至于我未能与里克兄长促膝长谈。”

“原来如此,真是遗憾……里克大少爷眼下并不在艾林达尔。”

身着得体管家服的李格,两道白眉惋惜地拧成了八字形。

“大少爷平日外出散步从不言明去向,幸而此次提及,说是前往帝都格兰贝伦赴约。”

雷恩闻此,恍若拨云见日,了然于胸。

那正是雷欧所提的国王订婚大典。

身为一方领主的里克,自然在受邀之列。

“原来如此,确实合理。话说,李格啊……里克兄一直这般行事风格?似乎不大可能,按理说应比以往更加审慎才是。”

“……小少爷的意思是……?”

“你这一问,倒让我难以言表……罢了,是我一时胡思乱想,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小少爷偶尔回来一趟,务必好好休息,我即刻为您备上茶点。”

“那就麻烦你了,另外,我能随意在宅邸内走走吗?这里承载着不少美好回忆,颇为怀念呢。”

“当然没问题,小少爷请自便。”

“那么,就请李格引领前行吧?我想整体布局应是未曾改变,只是自我幼时离家,记忆已然模糊不清。”

“自当效劳,为小少爷引路是我之荣幸。”

“或许,开窗引入一丝清新空气会更为宜人?”

随着李格缓缓拉开沉甸甸的窗帘,明亮的自然光线瞬间洒满整个房间,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与书架上林立的书籍标题赫然映入眼帘。

“此处原是父亲的领地,我实难想象里克兄长在此书房中勤勉工作的场景。”

“小少爷所言极是,就连我也不曾目睹里克大少爷沉浸于此室工作的情形。”

尽管李格与其他仆人已对里克不时的神秘消失习以为常,但这仍旧是个让他们颇为头疼的问题。

“哈哈,忆起童年时光,父亲严禁任何人踏入这扇门扉,任何未经允许的侵扰都会惹得他不悦。”

雷恩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书房景象,心中涌动着无限感慨,目光在每一处细节上游走。

“咦……这幅画作何来头?”

墙上挂着一幅描绘三人画面的画作。

初看之下,还以为是家庭合影,实则不然。

画面中央确是里克无疑,但两侧的人物却是雷恩从未谋面的陌生人。

“噢,这是里克大少爷新近悬挂的,据说画中是他与两位挚友共绘的纪念。”

画中的三人,年龄似乎与现今的雷恩相仿,抑或更显稚嫩。

“站在里克大少爷身旁的那位男士,应当就是拉哈尔先生,而那位小姐,则是阿丽莎小姐。”

“原来如此,我的记忆中应当没有这样的邂逅。”

“同样,我未曾有幸亲睹其风采,但闻其名便知,那位贵公子与俏佳人实为一对璧人。昔时,里克大少爷频繁步出深宅,游历街头巷尾,想来必是交友遍天下。而与他情谊最为笃厚的,正是此二人。”

“拉哈尔兄与阿丽莎姐么……”

正当此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哦,看样子茶已备妥。”

“似乎是呢。李格,感谢你这一路的引领。”

“不敢当,有任何需求,请随时告知。”

——于帝国之都,格兰贝伦。

皇宫的门厅宽敞至极,足以承载一场盛大的舞会。沿阶而上,宏伟大殿更显奢华非凡。

平日里,大殿紧闭大门,秘而不宣,但今夜,为庆祝国王大婚,特广邀贵族群英,故而殿内琳琅满目,尽是珍馐美味。

门厅与大殿之内,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在这座宫殿的一隅,远离宴席喧嚣的静谧房间中,一对男女正低声细语。

“你难得归来,怎会心绪如此沉重?”

“见到那位大臣不成器之子亚瑟,心情又怎能明媚?”

俊美女子闻言,轻笑出声,而男子面容虽保持着几分镇定,语气中却难掩焦躁。

“呵,对亚瑟大人出言不逊,可非明智之举。不过,此事于你确无半分益处,倒是事实。”

“若有幸得此机缘,我着实渴望将亚瑟,乃至其父吉尔巴朗,乃至这位矗立眼前的女子,一并铲除。难道不是吗,海拉?”

“哦,别如此恐吓了,你的言辞虽然犀利,但下手却未必果决。只因你的心,绝不会允许你舍弃她一分一毫。” 海拉以指尖轻轻摩挲着男子的脸庞,温柔而深邃地道出。

“你为她默默付出的一切,我尽收眼底,那些背后的努力,无一不需借助我的援手,对不对?唉……拉哈尔,你对那位不爱你的心上人倾尽所有,这份痴情,实在让我为你心疼不已。”

被唤作拉哈尔的男子,轻轻拂去贴面的手指,毅然起身。

“……心上人不爱我?那你又何尝不是同样境遇?算了吧,我们无需再相互揭疤。”

“呵呵……言语间虽强硬,实则仍旧离不开我,不是吗?逞强并无益处。你欺瞒爱人,背叛至交,你的世界还剩下什么?唯独我,能触及你心灵深处的每一寸伤痕,难道不是这样吗?”

拉哈尔无言以对,只是伸手轻触身旁女子的脸庞,低沉道:

“……够了,不必再多言。”

随着男子的背影消失于门外,海拉的目光中满含遗憾地目送,然而转瞬之间,一抹愉悦的微笑跃然脸上。

“呵,哈哈哈……在我看来,彼此慰藉伤痛,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与欢愉……这又有何不可?”

当拉哈尔的脚步渐行渐远,室内仅余下海拉的笑声,轻轻萦绕,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