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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刚从家中看过母亲后直接来的医院。

夏槐这个女人的眉眼间,其实更像他的母亲。

他母亲是杏仁眼,仔细看的话,夏槐的是杏仁眼,而沈之菡的却更像丹凤眼。这两种眼型,极为相似,只要有心化妆勾勒一下,就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但现在,他在不到三个小时之内,同时看到了这三个女人的素颜。尤其是沈之菡和夏槐同框,这对比更加的明显。

沈之菡转过头来时,就猝不及防地对上沈成舟的眼神,心倏尔一慌。但她掩饰的很快,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也不敢再待下去了,不再生事,挑拨他们三人间的关系。

说动沈成舟离开了,同时她心里也明白,夏槐不能再活下去了。不然凭沈成舟多疑的性格,自己迟早会被怀疑。又或者,已经钉在了怀疑的柱子上了。

沈家兄妹走了,夜怀没有走。

他冷眼俯视着坐在病床上的夏槐。

此时的夏槐眼眶红红的,眼尾带泪,有种别样的凌虐风情。夜怀突然间就很吃味,尤其是人都走了,病房里就只剩自己和她,但她还是不在状态,顾影自怜似的,把自己的存在不当回事。

这就让夜怀很恼火。

生出了这种想法,事实上,夜怀也付诸以行动了。

“夏槐,你就这么贱,沈成舟都结婚了,你还勾引他!”

脖子再次遭殃的夏槐傻了,她怎么勾引沈成舟了,明明是他来找自己麻烦。

夏槐眼中的茫然落在夜怀眼中,就理解成她的伪装。

想此,莫名的情绪控制着他,手上收紧了力道。

求生的欲望让夏槐抬起双手去掰弄禁锢着她脖子的大手,但俨然她的力道过于渺小,撼动不了半分,眼珠子都快要翻出来了。

夏槐忽然想起来,以前沈之菡总会在夜怀面前,三言两语下,说自己一边追求着夜怀,又一边骚扰着她哥哥沈成舟。

然后在沈成舟面前,会说,“哥,夏槐对你这么好,是不是想当我嫂子啊。夏槐长得漂亮,她爸爸对我们沈家还有恩,我当然不会反对。可是哥,她一边冲我喜欢的夜怀示好,又一边接近你,我分不清她到底喜欢谁。还是她恨我,想把我在意的都抢走。”

沈之菡每次的话术都是这样,但两人每次都会上当,然后狠狠地惩罚自己。

可夜怀不至于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吧,今天是沈成舟主动进她的病房的,而且他们之间距离——。夏槐忽然意识到,沈之菡进来的时候,沈成舟刚松开掐着的她的脖子。

后面紧跟着她来的夜怀,不会看到的是最后的一幕吧。

想到引起夜怀发怒的是这样原因,夏槐不免觉得可笑。要是自己真的喜欢沈成舟的话,为什么一直追着他不放呢。

这么容易想通的道理,怎么就被沈之菡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就曲解了呢。

无声的泪终于从夏槐的眼眶流出。

泪珠滴在夜怀的合谷穴上,烫得夜怀心下一惊,才反应过来,夏槐差点被自己掐死。

“弄死你,怕脏了我的手!”

夜怀留下这么一句别扭的话,然后甩开夏槐。

夏槐再次张大嘴巴,边咳嗽边呼吸新鲜的空气。夏槐揪着心口处的布料,她今天到底说什么了,就引得这两个男人不由分手地掐她。

沈之菡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们是非不分。

夜怀看着这一幕,惊觉,这个人突然瘦得可怕。

“夏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是啊,早知道这样,我一定不会爱上你。”爱你,太痛苦了。

夜怀怒了,他要的忏悔可不是这个。

但是他不会承认,他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这样会让夏槐觉得自己很在乎她。

“你凭什么后悔?你这样恶毒的女人,没有后悔的资格。”夜怀满脸铁青地将人放倒在床上,咬牙切齿,“你这样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清冷的语气中夹杂着滔天的恨意。

被箍着双手的夏槐挣扎着。

她做的最恶毒的事是什么?

认识夜怀吗?

抓着他不放吗?

明明当初是他先示好的。

明明是沈之菡说让自己放心去追,她只当夜怀是哥哥。

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夏槐想不通。

“夜怀,你放开我!”

既然不爱,为什么要碰她。

夜怀不满意夏槐的抗拒,嘴不对心道,“不要告诉我,你见到了沈成舟,又把注意打在他身上了。想做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夏槐,你就这么贱!”

话出口了,夜怀对上夏槐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神,有点懊恼,但是他不会承认自己说错话了。

这种莫名的情感还没压下去,他就听到夏槐带着嘲讽的话,“我是第三者的话,那沈之菡是什么?”

夏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很蠢。夜怀怎么会让自己羞辱沈之菡呢!

果然!

夜怀手捏紧夏槐的手腕,细细的一点,彷佛一用力就会断掉。他眉眼促狭着,嘴唇凑到夏槐的耳边,温热的气体吐出,“夏槐,你是不是对自己没定位清楚,你在我身边可没名没份,而我答应了,要和之菡领证。”

“啊!”

猝不及防地,夏槐的脖子再次被掐住。带水的眼睛对上夜怀阴鸷又带着恨意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他说出极具羞辱人的话,“夏槐,你才是那个第三者,沈之菡将会是我合法的妻子。”

最痛心的羞辱,无异于来自最爱的人。

夏槐的心,犹如万蚁噬骨。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碰我,你找沈之菡去。”

夜怀轻笑一声,“你以为她跟你一点,我当然得给她合法的对待。”

“听话点,不要试图反抗,做一个合格的情人,不然就别想再见到悦悦了。”

夜怀既不想要夏槐的抗拒,也不希望她跟死鱼一样躺着不动。

查房的程医生正准备敲门,检查病人的情况,却听到异常的声音。作为有经验的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畜牲啊!

豪门的事,不能多管闲事。

程医生来了,医生走了。

转身离开的程医生心里生出了负罪感。

尤其是回想到时不时会见到的另一个遭遇同样可怜的人。

不过,生活经历告诉他,同情别人轻则丢失工作,重则家破人亡。

想了想,程医生留在了最近的护士台。

病房中病人的情况,可接受不了太粗暴的对待。

准会出事。

他可以最快时间地抢救。

眯眼休息的时候,程医生脑袋里已经开始设想病人会出现什么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