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说赶进度,那个进度就真的很赶。
仅仅一晚上,卫央就领着秦正阳把方圆三十里凡是在监狱沾过边儿的诡全抓了,去卖过呆儿(看热闹)的也算。
啊?!你说无辜啊?!
嗐!那玩意儿,谁知道谁无辜啊!
到底有没有罪,得他们自个儿上阎王面前说去!卫央负责的只是把这群玩意儿送去见阎王!
并且,她还给监狱里所有的犯人都安装了一道特制拘魂符,要是谁遭受了非人袭击,符咒会第一时间进行拘捕,以及通知潘玉婷。
第二天,卫央就给潘玉婷去消息,这边结束了,她要出去!
潘玉婷看着之前各种磨洋工,让她把男监看顾一下,她死活不干,就算加钱都不肯的卫央,恨恨的磨了磨牙。
呵!她就知道!那个家伙就是卫央这头犟驴前边吊着的胡萝卜!
真是不明白!那个家伙如今的生辰八字并不适合卫央,为什么她还那么在意他!
难不成,卫央真是喜欢他?!
潘玉婷想了又想,又觉得不可能。
就卫央这样的性子,她只会爱她自己。
或者说,几乎所有的诡差,都只爱自己。
不同于电视剧里那种需要天条来约束的神仙。
阴律并不遏制阴差们的情感,而是他们自己选择了不负责。
其实,这很正常。
你想想,人生短短几十年,都有可能爱上很多人,再抛弃很多人。
甚至那种一山还比一山高的感情,是婚姻法都勒不住的。
更何况是诡?!
活人有群体强加的道德感和责任。
可死人并没有!
那口气儿一散,灵魂就只剩下本能。
自私的本能。
诚然,也真的有灵魂在奈何桥头苦等数十年。
也真的有诡夫妻在冥府恩爱数百年。
但总有一日,他们会对眼前的伴侣感到厌倦。
迄今为止,冥府里恩爱时间最长的,是一对遵循古制的夫妻,他俩在一起生活了五百六十七年。
丈夫在冥府开了些产业。
妻子在家做当家主母,为那忙里偷闲的夫君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
姐姐妹妹搞了一大院子,把自己搞得像个出纳,每月的例钱都是一个360张的a4本子!
他们的关系结束于那位主母的意识觉醒,她按照新的婚姻法离了婚,丢下那根烂黄瓜和一院子的莺莺燕燕,去投了胎。
哦,还有个在奈何桥畔等了一千零八十六年的痴心男子。
听说是私奔路上被女子家人强制分开打死的。
如此痴心,惹得满冥府的女子都觉得这是个绝种好男人。
甚至在他终于等到了满身罪孽的前世爱人时,他愿意为了因为不甘而死变成厉鬼的恋人付出自己这些年积攒的功德和家底去平账。
按说,这也算爱的付出全力了吧?!
接下来应该是‘天无棱、山地和、乃敢与君绝’了吧??
呵!并没有!
他俩婚礼办完没过三个月,就和平离婚,各自干了三大碗孟婆汤,投胎之前指着冥河发誓,此生不复相见!
足可见,哪怕到了冥府,婚姻仍旧是爱情的坟墓!
所以啊,如他们那样的,都没能长长久久,卫央这种性格,怎么她就能这么长久呢?!
不理解!
难不成,卫央对秦正阳那样好,是因为秦正阳有什么‘过’人之处?!
所以才让卫央这样供房、供车、供女人的哄着,甚至连转世了都念念不忘。。。
潘玉婷摸了摸下巴,说起来,她还没尝过那‘狗肉’什么味儿呢!
也许,真的是与众不同?!
啧,有点好奇呀!
——
监狱里有洗漱的地方,但是待在里面二十来,出来必然是要去去晦气的。
秦正阳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开始找洗浴中心。
但是上次那家,他铁定是不去了!
哼o(′^`)o!!!
“这个不急,你先送我去中心医院!”卫央从招魂幡里把齐雅那个畜生哥哥揪出来,撕下一缕灵魂翻了翻他的过往。
哎呦卧槽!这家伙简直是个大变态!
这人天生脑子不正常,小时候又傻又有暴力倾向。
父母为了防止自己老了,这样的他娶不到老婆,没有人照顾,就又生下了齐雅。
小时候像个仆人一样伺候那个变态吃喝拉撒就不用说了,自青春期开始,他俩相处的画面更是通篇充斥着少儿不宜和齐雅的绝望!
那个变态的记忆里,齐雅试图反抗过,但是父母从小就跟他说,妹妹是他的,以后他的未来都是要妹妹照顾,也就是说,齐雅的反抗,是不听话!
不听话,就该打!
打到听话为止!
反正,父母也会站在他这边,说他做的对!
卫央揉了揉生疼的眼珠子,忍着气,快进到他的死因。
果然,他根本不是齐雅杀的!
是他发现有男生追求齐雅,一个大傻逼居然还被触发了牛头人属性,跑去跟人家打架。
不过没打过,反倒被别人打了出内伤。
揣着内出血和一肚子窝囊气回家,他就想在齐雅身上找回威风,齐雅拼命挣扎时蹬了他一脚,把他踹到了墙上,然后他就死了。
不是死于那一脚,即便没有那一脚,他也会死。
但就是那么寸,让齐雅赶上了!
齐雅的父母一直都知道齐雅在遭受什么,所以才会认为,是她反抗的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然后,这个大变态,变成诡了!也不肯放过齐雅!
直到被卫央给抓了。。。
卫央举了一路工作证,终于在特制病房里看见了齐雅。
几天不见,她瘦的都皮包骨了。
听看顾她的护士说,她从进来就不吃不喝,只靠着打营养液吊命。
“姐姐?!你也受伤了?!”
齐雅睁开眼,看着床边的卫央,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我是来找你的。”卫央把那个变态的真正死因调出来:“这是证据,只要你想,我找人给你打官司!你一定能出去!”
齐雅看着那个视频节选,眼角的泪水不自觉洇湿了枕套。
良久,她有气无力的说:“还是不要了。就,可着我一个人折磨吧,不要牵连无辜了。如果被他们知道齐磊的死,还有别的人,他们一定会去折磨那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