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打海盗这样的事情,可不是自己这位读书人出身的县尉能够处理得了的。
好在,常县尊现如今已经开始去跟上海县周边的那些驻军卫所打交道去了。
相信有了这些保家卫国的卫所军人们的帮助,那些来自于海上的海盗倭寇们,应该在上海县的地盘上翻不起浪才对。
张县尉又跟那邓老四聊了一会,好好地安抚了他的情绪之后。
这才悄然地离开,留下了邓老四跟那几位活财神在那里相互沟通与交流。
毕竟他邓老四想要给吴掌柜举荐举人才,必然要对这些所谓的人才知根知底。
能够说出推荐的原因和理由,所以他们之间深入交流这是必须的。
邓老四也很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为了这些意外的横财,自己也必须要付出足够的努力才能够获取。
认真地与这些人才反复交流,甚至邓老四还担心自己脑子一时之间记不下那么多东西。
还把不少的要点都给记录在纸张之后,又递给这些人才询问对方有何疏漏。
经过了周密的询问与交流之后,邓老四的发展下线工作,基本上就已经结束。
但是他也不能现在就去找吴掌柜这位上线。
对方可是警告过邓老四,不许去找他,只能他过来寻邓老四。
所以,邓老四只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又煎熬了两天之后,这才见到了那位吴掌柜登门拜访。
看到了对方,邓老四的脸上熟练地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跟对方在人前之时一番很正常的寒暄之后,邀请邓老四到自己那里边喝茶聊生意。
不大会的功夫,来到了邓老四那在仓库旁边独设的房子里边。
烤着铁炉子,喝着香茶,吴掌柜这才向邓老四询问起他对于自己之前提出来的发展下线这一工作有什么需求。
说话之间,吴掌柜顺手摸出了一个小包裹,直接就推到了邓老四跟前,示意对方打开瞧瞧。
邓老四揭开了包袱瞥了眼,赶紧将包袱盖上,伸手就抄了过来,放到了身后边。
朝着这位吴掌柜拱手一笑。
“吴掌柜大气,没想到您这次,能够给小人这么多赏银。”
吴掌柜脸上的浅笑一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邓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可是给你拿来发展下线的钱。”
“至于你的,回头等你发展好了下线,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就这么点,够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么多还不够你发展几个下线的?”
吴掌柜直接就乐出了声来,抚着颔下短须,颇有些轻视地道。
“难道说你这些下线,是在官府那边的要害部门,又或者是在那车船厂里边做事?”
听到了吴掌柜这话,邓老四今天很有志气地又将那一锭大约十两的银子拿了出来,推还给对方。
“上海海警船队上的水手,不知道能值几个钱?”
吴掌柜听得此言,猛然抬起了头来,看向跟前这位甚是得意的邓老四。
又瞥了眼对方退回来的那锭银子,不禁心中砰砰地打起了鼓来。
“你的意思是,你认识海警船队上的水手?”
“他的姑妈的外甥,嫁给了我的表侄女,你说我跟他怎么认识的?”
邓老四甚是骄傲地轻哼了一声,端起了跟前的茶水呷了一口。
吴掌柜被他所描述的这个拐弯抹角亲戚关系给整得有些懵逼。
但是一想到邓老四是本地人,沾亲带故这种肯定正常。
地方不大,拐弯抹角,好歹也能够攀上亲戚关系。
“你们认识?”吴掌柜有些不敢确定的问道。
“呵呵,何止认识,我还去吃过他们的喜酒。”
“那天吴掌柜你跟我这么一聊,我就开始寻思,到底你这边需要的那种下线,我这边能不能帮得到你。”
邓老四宣称,自己为了寻找下线,当真可谓是呕心泣血。
为了保证寻找下线的成功率,所以先是从身边的亲近人士寻找。
结果还真没想到,真让他逮着一位在上海海警船上工作的亲戚。
除了这位之外,还有在那车船制造厂当工人的两位远房堂弟……
吴掌柜当真是两眼从放光,到发光,看着跟前这位邓老四。
对方的猥琐嘴脸,此刻看起来也显得分外的眉清目秀。
吴掌柜不禁为自己当初的好眼力默默点赞,跟前这位邓老四,简直就是个宝藏老男人,优秀的天赋型间谍。
身边那么多沾亲带故的人脉,居然正好与堂兄要求自己布局的能够对应。
而那位上海海警船上的水手,那就更是意外之喜。
就仅仅那人,哪怕是砸个三五百两,怕是堂兄吴正也不会嫌自己乱花钱。
不过嘛,自己完全可以告诉堂兄,自己光是为了买到这样一条新下线,就足足花了六七百两。
回头找他报销,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加上另外三位也都很适合,给堂兄报个整数一千两没毛病吧?
当然,看跟前邓老四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
吴掌柜就知道,自己不出点血,怕是搞不安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
。。。
吴掌柜嘿嘿嘿一笑,又将那十两银子推到了邓老四跟前。
又从怀中取出了一锭相同重量的银子,也推了过去。
“邓老弟你既然做得如此出色,吴某又不是吝啬之人,这里,全部都归你。”
“另外,你发展那几位下线,需要多少,你报个数,回头我仔细想想办法。”
看着跟前的吴掌柜,邓老四飞快地将那二十两银子收了起来。
他很想狮子大张口,可是又怕把对方给吓退了,那么自己日后岂不就没有了外财。
邓老四思量了许久之后,一咬牙,一跺脚,有些发怯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看到了这个手势,吴掌柜心头一紧,暗叫不好。
这邓老四难不成是自己肚子里边的蛔虫,居然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那个,我说邓老弟,你这么要,会不会太……”
“一百两你都给不起,那我觉得还是别聊了。”
“一!一百两我觉得其实也不是不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