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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垚微微垂下头,躲避着京墨的目光。

王海:“知道真相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京墨不想解释太多:“我看不惯。”

王海苦笑一声,像是认命,他瘫坐在椅子上,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嘀咕着:“明明就快结束了,为何你们偏偏来了?”

在场的没人说话,众人都在等待真相的画卷慢慢铺开。

王小年此时反抗得很激烈,他极力扭动着身躯,嘴里因塞着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又“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他挣扎着去到王海身边,脖子上的青筋凸起,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来。

王海将他抱回椅子,又寻了一条绳子将他绑在椅子上。

做完这一些,他坐了下来,双眼失去了神采,语气很慢:

“大约十几年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渔夫,跟这渡县的大多数人一样,靠扑鱼为生,大海,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宝库。

我父母早亡,故而娶亲一事也就耽搁了,待到三十四五,才娶了小年的娘。

隔年,小年便出生了,一家三口的日子虽并不富裕,却也温馨,但没过多久,妻子病了,常年需要吃药,家里的日子越发艰难起来,我不得不多去海上几趟。

因我常年不在家,妻子又体弱多病,对小年的照顾也就疏忽了,但他从小就极聪明,私塾的先生不止一次夸他是状元之才,我很高兴,海上便去得更勤了。

只是没过多久,村里渐渐有闲话传出,说小年不正常,是个有病的,一开始的我并不在意,还教训了说闲话的几个人,直到妻子亲口跟我说起,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王小年是真的有病。

他从来不跟同龄的朋友玩,喜欢一个人呆着,起初,他只是杀两条鱼,两只鸡,村里的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也多有宽容,只让妻子赔钱了事。

若遇上我在家,也会打他两顿,本以为他多少会长点记性,没想到变本加厉,他竟打起了人的主意。

他将人家家里尚不足岁的孩子,用木盆装着,任由其在海面飘荡,若不是当时有船经过,那孩子是决计活不下来的。

此举终于引起了众怒,整个村子的人堵在我家讨要说法,我震怒之下,扬言要杀了小年。

妻子承受不住便上吊自杀了,临死前还写下遗书,希望我留小年一命,哪怕将他一辈子锁在屋里。”

说到妻子,王海好像很是自责,他抬手捂住双眼,悔恨的眼泪从指缝中溢出。

“妻子去世之后,我便将王小年锁死在屋里,吃食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给着,有时候出海几天才回,他几乎快要饿死,就这样过了三年,我发觉他不会说话了,连眼神都变得胆怯畏缩。

我心软了,街坊邻居也劝我说算了,就这样,他出来了,此时的我别无所求,只求他像个正常孩子。

两年多以前,捕鱼的时节,整个村子里的男人几乎都出海了,谁曾想,途中遭遇大风,只有几人活了下来,我便是其中一个。

当我劫后余生回到家,王小年却笑着对我说:‘你看,那些当年逼死我母亲的人如今都死了,是我干的,你高兴吗?’

我气得当场就要打死他,而他却威胁说:‘王村长,若我死了,届时整个王家村都会知道是我害死了她们的男人,你觉得,这渡县还容得下你吗?你离了这而,又还能去到哪呢?’

我终究还是懦弱,选择了苟且偷生,为了弥补内心的亏欠,我没日没夜出海,去接济那些没了男人的人家,但一人的力量终归是有限,王家村的日子越发艰难。

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有人主动找上门,让我豢养鲛人,条件就是红珍珠归我,鲛人的鱼丹归他,我为了一整个村的生计,同意了。”

王海说完这些秘密,仿佛老了十岁,他耷拉着头,一整个精气神都像被抽空了。

“老人家,豢养鲛人的妖血是从哪里来的。”京墨问。

王海的语气有一丝不耐:“有人会在固定时间送来王家村,至于是何人,我并不知道。”

京墨反问:“如此说来,那背后之人你也从未见过?”

王海:“是。”

京墨:“老人家,事到如今,你还要为王小年遮掩吗?”

王海眉头紧皱:“你什么意思,我已据实相告,你还在怀疑什么,那背后之人,我的确不知。”

京墨:“我怀疑以你的智慧,断然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计划。”

王海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地面。

京墨:“这其一呢,王家村外围种了一大片紫丁香花,用来掩盖妖血的腥臭味;其二,王家村如此重要的地下密室,王小年却可以随意进出;其三,当日我逃出地下密道之时,清清楚楚听到有人问王小年‘东西什么时候到’,可想而知,这妖血平日里都是由他负责运送。”

王海反驳:“妖血异味甚重,自然要隐藏其味,王小年是王家村的人,当然可以自由进出密道,再者,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如何能干运送妖血的买卖。”

京墨:“当日我跟随袁掌柜去到你家,偷拿珍珠的时候被王小年瞧了去,他当时便知我不是来此寻宝的,因而在村口撞了我,主动向我透露鲛人的秘密,试探我的真实身份。”

“当夜,我们一行七人,都去了王家村,但只有我与无定二人潜入村子,为此,你们又心生一计,先将武功好的无定处理掉,又假意放我回去,第二日,故意上门挑衅,将我们引诱至王家村,想必当时你们已经设好了埋伏。”

“但不幸的是,我疯病发作,整个王家村都塌了。”

王海突然诡异地笑了,笑的京墨都有些心颤,他语气淡淡:“按照你的说法,当日设伏王家村本是天衣无缝,那我又为何临时反悔,放弃王小年呢。”

京墨抽出匕首在手上把玩,随后一刀刺了过去:“本来想不通,但你今日一来,我便想通了。”

王海身子轻提,往后连退几步,脚步之快,不似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轻笑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你说。”

京墨一个飞身向前,又刺了过去:

“当日王家村你故意激怒王小年,让他说出杀害无定的事,想借我们之手杀了他,奈何事情未如你意,你不得不亲自过来杀人灭口。”

“王小年聪明机敏,是怕他泄露你的真实身份吧。”

“你根本不是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