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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的眼珠隐隐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透露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仪。

王小年一时间被震慑住了,竟忘了言语。

此时小松子提着水过来了,水面上缭绕不绝的热气,蒸得人头脑发晕。

“贵人,热水来了,按你的吩咐,刚滚开的。”

略带颤抖的声音将京墨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能察觉到小松子在害怕。

这两日似乎容易激动。

京墨有些后知后觉,她直起身,按了按额头:“下去吧。”

随后在桌边坐了下来,灌了两口冷茶:“阿季,也下去。”

此时阿季还没吃完早饭,她含糊着:“我还没吃完呢。”

喝冷茶的女子音量陡然拔高:

“拿下去吃!”

阿瞬眉头微皱,当即起身,将阿季拽走,同时还拿了两屉小笼包。

该走的都走了。

京墨拿着水瓢在桶里搅和,一圈又一圈,一阵阵的热气扑在脸上,让人看不清表情,她此刻正在犹豫:真的要对王小年下手吗?

外头已经大亮,晨起的暖阳照进屋里,穿过她的身体,在地上画出一片阴影。

眼前阴晴不定的女人,让王小年发怵,脸上的不安愈发明显,他幼年早慧,觉得世人大多蠢如猪狗,蠢到只要有人抓住他们的弱点,便可随意摆布。

即使偶尔有三两个不同的,只要以利诱之,也可为己所用。

但这个女人,她刁蛮跋扈,却洞若观火,还极重情义,弱点也是显而易见,为何自己就拿捏不住呢?难道真如她所言,在绝对的能力面前,其余的一切都是白费功夫?

还要赌吗?堵她不敢对自己一个孩子下手?

王小年咽了咽口水,求饶的话黏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别想了,就拿他做人质换回无定”,漆垚上前抢过京墨手中的水瓢,扔回桶里,溅起的水花落在王小年的裤腿上。

烫得人生疼。

“对对对,如此甚好。”溶月觉得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什么召集妖众,血洗王家村,这摆明就是故意挑起两族争端,太过骇人,万万使不得。

京墨晃了晃脑袋,感觉神思又清明了几分,自个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想杀人的冲动。

“漆垚说得是,是我一时情急,昏了头。”

若能兵不血刃,也算功德一件。

一行人绑着王小年来到了王家村。

因紫丁香的影响,漆垚又深感不适,不过一直催动妖力强撑着。

村长王海早早就候在村口,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孤身一人前来,连个帮手都没带。

见人走近,王海往常一般漠然开口:

“之前抓的那个哑巴少年不见了,王小年你们随意处置,要打要杀我没意见。”

“……”

这是亲生父亲吗?

海风吹来,漫着潮意,好似会打湿人的眼睫,伴着长久的沉默,王小年笑了。

“我倒忘了,父亲大人向来无情。”

不见了?怎么会?

京墨感觉心在急剧跳动,似乎即刻就要跃出胸膛,脑子里也有千百根线在拉扯。

她抽出匕首,往王小年的额头上划了一道,鲜血渐渐沁了出来,染红了半张脸。

“京墨!!”

“京墨!!”

“啊——”

几人异口同声惊呼。

漆垚上前抢过匕首,但京墨抓住紧紧不放,无奈,只得催动妖力,却依旧夺不下来。

他望向京墨,发现她的眸子此刻泛着金色的光亮,很浅很淡。

莫不是,莫不是——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想尽快解决眼下之事,再找个安静的地方将京墨体内的神力吸取出来。

王小年被划了一刀,不怒反笑:

“父亲到底还是父亲,便是比那冰窖的冰还要冷上几分。”

又转过头,对着京墨,话说得轻轻柔柔:

“父亲说得不对,那哑巴并非不见了,而是被我沉入大海,死无全尸,你便是杀了我,也换不回他。”

“那哑巴可怜得很呢,便是被沉海,都不能叫喊一声,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赖我,毕竟带他夜闯王家村的人是你,抓他的是我父亲,我嘛,充其量算个——算个喂鱼的吧,哈哈哈。”

不是说有绝对的能力吗?不是说我自作聪明吗?来呀,拿出你的能力,让人起死回生啊,用你的匕首,割断我的脖子,碾碎这些自负狂妄。

溶月听不下去了:“禁言咒。”

王小年嘴巴一张一合,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他不知道是谁害的,只能瞪着每一个人,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京墨忽然大口喘气,浑身不正常地颤动,左眼渐渐显出金色的纹路,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同陪葬。

漆垚眼见情况不对,当下便使出全力,却仍旧压制不了,京墨反抓过他的手,使劲儿扔了出去,电光火石间,人还来不及反应,便狠狠砸在礁石上。

华菀菀和溶月还没从无定沉海的悲痛之中反应过来,眼见漆垚又受了伤,连忙跑过去扶:

“怎么样,还好吗?”

漆垚挣扎着,想要说话,却呕出几口血,他手指着前方:

“去——”

两人循声望去,却见京墨又和阿瞬打了起来,只不过,几招下来,阿瞬接连败退,明显抵挡不住。

溶月:“我去,你看看漆垚的伤。”

华菀菀是医修,去了也无力抵挡。

“京墨,你冷静些,即便人该死,也不能由我们动手。”溶月一边阻拦一边劝解。

阿季拖着王小年往村里跑,眼见快进院子,一道疾风擦肩而过,钉在墙上,是一记飞镖。

幸好,幸好。

随后一整面墙碎裂开来,紧接着整个房屋都倒塌了。

“撞鬼咯,京墨姐姐怎么这么厉害。”阿季转身,又往另一间院子跑。

不过跑到哪,房子就倒到哪。

几人在王家村一番追逐较量,累得都精疲力尽,唯独京墨像是发泄般,将屋舍摧毁了个干净。

阿瞬打架向来拼命,如今又舍身护着溶月,自然落得一身伤,连走路都很费劲,溶月也已力竭,只能眼睁睁看着京墨向阿季奔去。

“铃儿铃儿摇一摇,铃儿铃儿响一响,人儿人儿睡一觉。”

阿季突然站起,嘴里像是在唱歌,双脚在原地交替行走,脚上的铜铃铛发出空灵的碰撞声,像是一串远古的咒语。

京墨怔住了,立在原地没有动,接着就瘫倒在地。

解决了吗?安静下来了吗?

还未等众人松一口气,京墨蓦地睁开眼,眼中的金色光芒比之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