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就最近瓦格里刚到手的资产,给出了自己的分配意见。
化身点头鹅的瓦格里,对于尤金的计划,全盘接受。
这让尤金心情非常好,他笑睨了瓦格里一眼,接着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关于伊霍尔的那部分资产,我的意见是,银盾、熊二、AdIA以及dIF都在其中插一脚,分一杯羹。
份额方面,熊二可以占比稍微低一些,毕竟在外界看来,熊二在某种程度上,它的喉舌就相当于你的。
毕竟,血缘是你们之间不可避免的羁绊。
无论实情如何,在表面上,你绝对不能是一个掌握全部喉舌,不让其他人发声的独裁者,不是吗?
这样的分配,足以向外界表示,苏克兰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
我们苏克兰,是一个营商环境非常好,非常自由的国家。”
听到尤金下了这样的结论,瓦格里再也绷不住,他笑着捂住了脸,
平静了一下心情后,他沉声附和,“你说的没错,苏克兰是一个言论自由,营商环境非常好的国家。”
尤金抚掌赞同。
“关于石油等不算特别敏感的资源,熊二、AdIA和dIF会参与其中,银盾就不参与这个了。
银盾将在苏克兰这片可爱的黑土地上,专心农业赛道,以及彩票行业。
唔,得给你的哥哥准备一个高新产业园区啊,他马上就会把尼康、佳能搬到苏克兰来了。
未来,我相信还会有更多这个行业的顶尖人才投身其中。
我们苏克兰不会一直是一个资源出口国家的。
所以,政府提供低息贷款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们很快,就会迎来一个大兴土木的时刻了。”
瓦格里听的两眼放光,为尤金描述的未来心潮澎湃。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
在发现这样根本无法抒解自己内心激动之情后,他大步走向尤金,在尤金茫然的注视下,一把将尤金托举了起来。
尤金!
“你疯了吗?嘿!快把我放下来!哈哈哈哈!”
回应尤金抗议的,只有瓦格里的哈哈大笑声。
被瓦格里举在半空的尤金虽然在一瞬的惊讶过后,觉得很有趣,但是他很快就觉得,骨头痛。
于是,要求不被采纳的尤金开始曲起手指敲总统脑瓜。
瓦格里又被敲笑了。
他把在头顶干坏事的尤金稳稳的放了下来。
尤金摸了摸自己被掐痛的腋下,嫌弃的看了瓦格里一眼,低头开始整理起自己被弄皱的衣物。
瓦格里伸手想帮帮忙,以弥补自己的过错,被尤金嫌弃碍事冷漠推开。
他整理好衣物后,挑了挑眉,“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我们可以实行自由主义,但是这绝不意味着绝对的自由。
这自由是在国家管控下的,有限度的。
同时,我们一定要明确苏克兰央行当前最重要的任务,为小微企业,为民营企业保驾护航。
他们才是提供就业的大头,才是能为我们填补轻工业不足的重要渠道。”
太阳底下无新事,苏克兰和基辅罗斯帝国就是一棵藤蔓上结出来的瓜。
上辈子基辅罗斯帝国踩的坑,这辈子尤金也不打算帮它,
不过让苏克兰避过这些坑,还是很有必要的。
最要紧的是,无政府管控的自由主义不能提倡;完全抓紧,让供需平衡无法通过市场来调节,后果也是很惨烈的。
想到上辈子,基辅罗斯帝国因为高通胀,国内贷款利率长期保持在百分之十六,甚至一度高达百分之二十几,尤金就叹气。
这么高的贷款利率,企业还怎么能在产品短缺时及时扩大经营,怎么能在境况不好时,及时转产或者减少产能?
为什么上辈子经常能听到邻居家蛋荒、肉荒?
基辅罗斯帝国为何后期进口代替了国内生产?
因为银行贷款利率太高,国内缺少东西?建厂生产多麻烦?还不如进口来卖!
只要卖的比进价更贵,企业就能赚钱。
赚快钱又没有风险,这个钱赚起来多轻松啊?
可惜赚快钱的后果就是,国家高度依赖进口,始终无法有效的建立起自己国家的轻工业体系。
很多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都要高度依赖进口,彻底走上了和大明自立自强截然相反的一条路。
基辅罗斯帝国如何尤金管不到,自己的苏克兰可不能踩到那个坑里去。
一切政策的实施还需看瓦格里领导的年轻政府,尤金能做到,也就是指明一个模糊的方向。
不过就算最终失败了又能如何呢?他得到的东西已经远远大于他的投入,无论如何都不亏。
想到这里,他看向瓦格里,“其他的事情暂且可以放缓,进口生活用品平抑国内物价最好还是尽快落实。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在影响应该也不大,明天我准备出发去大明。”
尤金笑了笑,“好好工作吧,我们的总统大人。有难题了再给我打电话。
虽然我不能总留在苏克兰,但是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始终会站在你的身边。”尤金不要钱似的给着承诺,安抚着总统大人。
瓦格里听到尤金即将离开,肉眼可见的失落下来。
不过这是很正常的,拖了尤金这么久,已经是非常棒的一件事了。
瓦格里只失落了一瞬,就重新打起了精神,释然的挂起笑脸,对尤金即将离去表示理解。
目送着尤金离开房间,瓦格里凝视了渐渐合拢的办公室大门几秒,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坐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总统代表的不光是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意味着繁复庞杂的工作。
他没有太多时间沉溺于没有意义的情绪中。
抽开抽屉的瓦格里动作一顿,看着抽屉中那方整齐折叠好的手帕。
这么久了,他都忘记把它还给尤金了。
随即他又无奈笑笑,一张手帕又算得了什么?这还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不成?
他笑着摇摇头,虽然这样想着,却始终没有处理掉那张手帕的意思。
他只是拿起自己常用的钢笔,然后面色如常的把抽屉又合了起来。
抽屉中的手帕又慢慢的陷入了黑暗中,再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