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卫东回到家,宋倩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卫东,刚才那个人真的是贼吗?”
乔卫东轻轻摇头,解释道:“不是贼,他只是之前租住这里的租户,回来找些东西。”他向宋倩投去一个眼神,示意英子还在场。
宋倩心领神会,轻声对英子说:“英子,你先回房间学习吧。”
待英子走进房间后,乔卫东向宋倩详细讲述了丁一的情况。
宋倩听后,眉头紧锁,她深知丁一的情况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宋倩担忧地问道,“不能就这样拖着,万一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对我们这个家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
乔卫东沉思片刻后回答道:“我已经联系了丁一的父母,明天我们在书香雅苑见面,一起商量一下。如果能带上丁一本人,那就更好了。我们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宋倩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也只能这样了,希望明天能有个好的结果。”她的语气中透露出对未知的担忧和不安。
乔卫东深思熟虑后,决定再次咨询孙教授。
毕竟,孙教授在心理健康领域的专业见解,或许能为他们提供宝贵的建议。
他坚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必定能找到妥善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第二天,当孩子们上学后,乔卫东迅速召集了众人,在老季的家中集合。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参与的人数相当齐全,孙教授、方圆夫妇、丁一父母、季胜利夫妇,以及乔卫东夫妇,甚至包括房子的主人季胜利也都出席了会议。
由于丁一的状态较为敏感,他的父母担心他再次受到刺激,因此他并未亲自出席。
“既然各位都已经到齐,那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季胜利首先打破了沉默,“这件事拖下去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
“首先,我要代表丁一和他的家人,向大家表示深深的歉意。”丁父诚恳地说着,同时与丁母一同向大家鞠躬致歉,“丁一之前的行为给大家带来了困扰,我们深感抱歉。”
“你们太客气了,其实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季胜利急忙扶起丁一的父母,“我们都是邻里之间,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是最重要的。”
“现在,我们得把重点放在解决问题上。”乔卫东接过话头,“孙教授,您是这方面的专家,不知您有何建议?”
孙教授沉思片刻后说:“关于丁一的情况,乔先生昨晚已经与我详细沟通过了。我认为,我们首先需要明确丁一为何频繁回到这个小区。”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季胜利,他作为房子的主人,自然成了解答这一问题的关键。
“我也不是很清楚。”季胜利坦言,“我问过杨杨和刘静,他们只说除了卧室里的一幅画被移动过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变化。”说着,他带着大家来到季杨杨的房间查看。
为了今天的会议,季胜利特意让季杨杨暂时不要把那幅画挂回去。
孙教授仔细观察了墙上残留的痕迹,甚至用放大镜仔细查看。
接着,他又问:“除了这幅画,还有没有其他的遗留物品?”
“还有一些资料。”季胜利说着,从架子的最上层取下一叠资料。
大家在资料中翻找了一会儿,突然,宋倩发现了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画作,她不禁尖叫了一声。
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只见画作上画着一只冷漠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那只眼睛巨大无比,周围仿佛有无数的黑线在蔓延,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血丝。
眼睛周围还环绕着无数的人影,他们的四肢扭曲、五官模糊,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这是丁一画的吗?”童文洁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会画出这么一幅画?”
丁父点了点头:“孩子以前学过素描,对地质也很感兴趣,老师还夸过他在这方面的天赋。”
“或许这就是他眼中的世界吧。”乔卫东感慨道,“那冷漠的眼神、扭曲的人影,也许正是他内心世界的真实写照——一个扭曲变形、毫无色彩的世界。”
想到这里,大家不禁感到一阵寒意。这样的内心世界,难怪他会患上抑郁症。
“这幅画可能就是他得抑郁症的根源。”孙教授分析道,“长期的学业压力、对兴趣的无法追求,以及在家人和朋友那里得不到足够的理解和支持,这些都可能是导致他心理崩溃的原因。”
“这幅画上还写着字呢。”宋倩指着画上的文字说,“‘我希望有一天,早上醒来,面对的是爸爸妈妈愉快的笑脸,面对的是老师轻松的问候……’”
她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也被画中的情绪所感染。
大家默默读完那封信后,整个房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尤其是丁一的父母,他们在阅读过程中便已泣不成声,丁父这位一向坚强的男子,此刻泪水也如断线的珠子般滑落,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
读完丁一的信,每个人的心头都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封信揭示了一个孩子内心最真实、最纯粹的愿望,然而这些简单的愿望,在现实的残酷面前,却被无情地碾碎。
信中的纯真与渴望,如同利刃般刺痛了每个人的心,让人为丁一的遭遇感到深深的痛惜。
“丁一妈妈,您别难过了,现在我们至少已经听到了孩子的心声。”宋倩轻声安慰着丁一的母亲。
丁父擦去脸上的泪水,向在场的每个人表达了深深的歉意。
众人纷纷摆手,表示理解并愿意给予他们支持和帮助。
“丁先生,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丁一抑郁症的根源,接下来就需要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了。”孙教授沉声说道。
他详细阐述了治疗方案,丁父丁母在听完孙教授的专业建议后,表示将全力配合治疗。
然而,当谈及治疗费用时,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丁家的经济状况并不乐观,原本寄予在儿子身上的希望,如今已变得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