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阳王朝本来可以在最开始的时候,选择和林恒结盟,遵从他的选择,放下一切恩怨。
但是可惜这个误会越来越深,其实最主要的是,偌大的离阳王朝根本就没有将林恒放在眼中。
离阳气运不灭,他们也不信有谁能够将他们逼上绝路。
可是此刻张巨鹿却突然明白那种大厦将倾的颓然之感,是一切都挽回不了的。
林恒的实力太强了,已经不仅仅是一股强大的江湖势力,而是一位能够将整个天地都颠覆于手掌之间的执棋者。
可笑的是,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下棋的那个人,但是对于渺渺天地来说,每个人都是棋子。
张巨鹿此时忍不住一阵悔恨。
“错了,从头到尾就都错了,一错再错,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离阳王朝这偌大基业,搞不好最后真的会毁在林恒的手中。”
底下的人十分惊愕,不明白张巨鹿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与此同时在离阳皇宫之中,那位年轻宦官也感受到了这股强大的危机。
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更强烈地感受到这股威压,是那种能够藐视万物的绝对的强大。
比那些所谓的仙人还要锋芒毕露,裹挟着强大的剑气,直接就一下横冲出去,令那天地为之变色,日月星河为之黯淡。
这就是习武之人,包括那些仙人都追求的最高境界。
“这天下竟然真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他刚刚看清局势之后,感慨了两句,结果下一刻就猛的往前一步,眼神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会如此?离阳王朝的气运怎么一下子跌了这么多,赵家的龙脉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薄弱,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轻宦官这么多年来长留于人间,在武学方面已经将近巅峰,已经很少有人能进他的眼。
巅峰时期的他,哪怕是面对那些仙人,只要他们不是巅峰时期,也足以与之一战。
但是现在的他需要在赵家接受龙气,已经和离阳王朝绑定了,这些年来也一直安然无恙。
甚至于离阳王朝这几年的气运一直都没有太多衰落的迹象。
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年轻宦官明显能感觉到整个离阳王朝的气运一下子就衰落不少,可以说是一落千丈。
如果再和这道金光联系起来,他突然就恍然大悟,急的直拍手掌。
“哎呀,竖子误国,赵家的江山你们是真的不想守了吗?纵观数千年来,也只出了这么一个人能够排除万难,登临剑道之巅,走上圣人之境,你们居然还敢开罪。”
年轻宦官此时已经快被气的吐血,他再也没了平时的淡然,只能拼了命的想办法。
此刻他最愁闷的就是该如何保住剩下的这些离阳国运和龙脉。
如果不然,赵家的江山保不住是次要,恐怕最后还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为了一个龙虎山,为了一个道宗,你们居然得罪他?”
“如今天门被封,天下气运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未来也再不会有人的成就能高过他,糊涂啊,糊涂!”
“那么多软柿子你们不捏,偏偏惹一个最不能惹的……”
离阳王朝上下震动,凡是有点眼界的都能明白,如今这个世道是彻底变了。
钦天监的臣子们皆是脸色大变,他们每日观星占卜以算天运,自然是能明显感觉出离阳王朝气运的急剧变化。
此刻一个个的都已经双腿发软,快要站不起来了。
直接扑通扑通一声声跪倒在地,每个人都面露惊恐之色,一副如临大敌生无可恋的模样。
“陛下,国运衰退,此乃不祥之召,天门被封,天地气运散于天地之间,而那么多高手出世,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个结局了。”
“臣等拼死逆转多次,已经是无力回天,臣等有罪,臣罪该万死……”
坐在皇位上的老皇帝赵礼听到这句话,顿时眼前一黑,他看到这群钦天监的人一个个的都想以死谢罪,也终于明白了此事的严重性。
他已经年迈,如今还能守离阳多少年?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么大的乱子。
他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试探性的问道。
“怎么?是北边方向吗?”
到了现在,他还是认为只有北椋军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也是最有可能威胁离阳统治的因素。
钦天监的臣子们齐齐摇了摇头,却都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最后只是指了指天。
“天命如此,乃是入圣之境,一怒而血流成河,国之倾覆!”
听了这话,赵礼又是一阵头晕目眩,他现在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
只觉得不切乎实际,为什么突然一瞬间,离阳的国运就到了这个地步。
“既然不是北边,那还有谁能够一瞬间覆灭整个王朝?你们把这一切说的这么神乎其技,谁能给朕一个解释?”
赵礼歇斯底里的质问满朝文武,却没几个人敢站出来。
张巨鹿却是忍不住闭了闭眼,他心里一片寒意,从最开始的时候,没几个人把林恒当一回事。
以为江湖势力不过如此,甚至还想用徐凤年去牵制林恒。
可是他们都错了,林恒比整个北椋军还要可怕,更有威胁。
真正能让离阳王朝一瞬间就在灭国的边缘徘徊的,只有林恒一个人。
他直接站了出来。
“臣愿以身试险,若是不成,也愿以身殉道,只求离阳国运昌盛,国祚绵长。”
张巨鹿这一挺身而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了主心骨。
他一生为国为民,可以说万事都要冲在前面,此刻哪怕他只是一介文人,也想用这肩膀挺起离阳的命运,去向林恒讨要一线生机。
赵礼深深的看了张巨鹿一眼,最后当然也是点了头。
离阳王朝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而隋珠公主此刻却是得了空闲,她早就想登上上阴学宫,可是却被天劫阻拦。
如今一切已经平定下来,再没有人能阻拦自己了。
隋珠公主冷笑了一声。
“林恒,你最好还在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