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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商闻祁回答得坦然。

“那?”宁凝疑惑,既然别人不会相信,他今晚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商闻祁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是你要指认人么。”

宁凝猛然回神,原来是为了她!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插手这件事了。”

毕竟昨天他们聊天不太愉快来着,但凡是个计较的直接就不理了。

商闻祁一脸淡然:“承诺在前,恩怨在后,我不至于混为一谈。”

“祁哥高洁!”宁凝适时拍马屁。

商闻祁冷哼一声算做回应。

没多会,VIp区域的客人陆续坐满了。

商闻祁淡淡看了一眼,不少都是朝堂里的熟人。

这些人似乎都很相熟,落座后互相之间多有打招呼,唯独扫到商闻祁这一区域,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一脸见鬼的表情。

商闻祁仿若未闻,只沉浸地看着表演喝着小酒,偶尔应付地摸一摸怀里的绝色美人,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对美人不太上心。

不过,说他不上心吧,他又允许这美人跟猫儿似的在他怀里撒野。

真真奇怪。

这一晚,因为商闻祁,大多数人都没怎么安心看演出。

没办法,这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看到他如同看到太后。

无论是谁,在太后眼皮底下也都没办法尽情玩乐吧。

商闻祁似乎也知道大伙的想法,不过他貌似没打算管别人的死活,一直在这里待到了下半夜,这才起身离开。

彼时,那些VIp专区的贵人们看到商闻祁离开差点没流泪,这瘟神终于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在的这大半夜,大伙压根就不知道舞姬们表演了什么,他们最爱的绿腰最勾魂的绿腰都没能看到心坎里去。

真是错过了太多太多……

刑部的人也在直勾勾地盯着商闻祁的背影,看到他起身离开,众人忍不住请示李郎中:“郎中大人,他走了,咱们要跟着吗?”

“还嫌今晚看他看得不够吗?跟他作甚,咱们看歌舞去。”

说完李郎中继续沉迷舞蹈去了。

龚铭不由得皱眉,今日朝堂之事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尽管他们刑部暂时占了上风,但谁知道暗地里的情况呢。

商闻祁突然将周瑾韬保护起来,是真的巧合,还是掌握了什么?

他身边那个莫名出现的女人……有没有可能是……

“龚铭,又在这儿发什么呆,若无心聚会就先回去好了,省得扫大伙的兴。”李郎中忍不住翻白眼。

作为刑部郎中,白天要应付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现在好不容易才能放松,结果龚铭又一脸的苦大仇深,仿佛在催他赶紧办正事似的。

他能走到今日,难道靠的全是运气吗?他怎么做还轮得到这小小刑部主事催?

感受到李郎中是真的不满,龚铭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回答:“卑职知错。”

“不要以为侍郎赏识你你就了不起,论品阶我是郎中,你是主事,我高你一级,论人脉你只是得到侍郎的赏识,而我是尚书的门生,仍旧高你一级。你不用教我做事,看不惯你就先滚,不必硬要融进我们。”

“卑职没有这个意思,卑职愿自罚三杯。”

说着龚铭举起酒杯,连喝三杯。

李郎中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继续看表演去了。

此时芙蓉园的宴会仿佛才刚刚开始,气氛慢慢热络起来。

一直到了下半夜,喝高了跳累了的众人这才陆续回家。

李郎中自然也在众人众星捧月中,龚铭则远远地站在人群外,一直目送李郎中上了马车,他们才相继离开。

另一名同仁赵剑鸣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多想了,你妻子快临盆了吧?外头这些无关紧要的聚会能不参加就别参加了,多陪陪她,比陪某些人重要多了。”

龚铭淡淡点头,不置可否。

“行,我也不多说了,先走了,接下来估计有得忙了。”说完赵剑鸣先一步消失在月色中。

龚铭在原地看了他许久,这才迈步往家的方向走。

赵剑鸣说得轻松,他中力的底气不过是家族给予的罢了。

像他这样无权无势的能如何?只能尽力攀附每一个机会。

对李郎中如此,对刘侍郎如此,对刑部尚书也是如此。

龚铭沉默地回到家中,此时已经深夜,家中静悄悄的,想必妻子下人都已经睡下。

他蹑手蹑脚地进了正房,本想小心翼翼看一眼妻子就去书房睡觉。

然而,进了正房却感受到不对。

他第一时间要退,下一秒,身后的门被关上。

黑暗的房间里也响起一道柔柔的女声:“龚大人,想让你妻儿平安无事,最好乖乖的不要声张哦。”

“你是谁。”龚铭拧眉,房间的门窗都被人加了黑布,平时即便不点灯,借着月光也能把里头看清。

可现在房间却黑得宛如密室,伸手不见五指,他压根看不清面前的事物。

不过,却能清楚的知道,身后已经站了人,只要他稍有异动那人的刀就会落到自己身上。

对面没有回答,龚铭眼睛微眯,不知为何脑子窜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是宁中毅的女儿?”

“龚大人有心了,竟然还能记得小女子。”

“你好大的胆子,敢到京城来!”想到线报说的周瑾韬家中出现可疑女子,他顿时明了:“那天出现在周瑾韬家中的也是你吧?”

宁凝勾唇:“没办法,家父摊上冤案,做女儿的冒死也得为父亲做点什么,否则如何对得起他的养育之恩。”

“呵,若这本就是天家的意思呢。”龚铭冷笑:“你该不会天真地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吧?”

“大人果然知道些东西啊,看在您妻儿在我这里做客的份上,不知大人可否透露一二。”

“你威胁我?”龚铭皱眉。

“小女子不敢,与其说威胁,不如说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您把知道的告诉我,我把您妻儿安全无虞地送回来。”

“如果我不说呢?”

“那就再加您的母亲。三条命,换一个消息,很划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