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两人即将进行下去的动作。
薛渡掌心顺着少年腰背往下,从他口袋里抽出手机,扫了眼屏幕上“薛宁”两个大字,不悦地眯了眯眼,直接挂断。
手机丢在一边,正要继续,却又一次震动响起。
这回,是陆植打来的。
沈以南也看见了屏幕上的字,小声说:“接一下吧。”
他都这么说了,薛渡当然不可能拒绝,按下接听键。
两条细白的手腕还被捆着,沈以南够了够也没拿到,不免有些尴尬。
薛渡按下免提,就那么拎着手机,像是拎着罪犯。
罪犯手机里发出声音:“小沈,你们今天去鬼屋了吗?”
沈以南微愣,对着屏幕上两个字眨了眨眼,奇怪,陆植和薛宁在一起吗?
还有,为什么薛宁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喊了一整天,沙哑又干涩。
他清清嗓子,尽量让声音正经:“姐姐,我们没去。”
“为什么没去啊?”薛宁的语气听上去又怒又悔,“要不然……要不你们再来,不是,再去一次吧,游乐园十点才关门!”
再去一次……恐怕是不现实了。
沈以南瞥了眼举着手机的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薛渡微微挑眉,慢条斯理将腰带下拉几分。
只是很简单的动作,但在昏暗的光线下,光影缓缓爬上块块分明的腹肌,每一寸皮肤都写满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
沈以南呼吸一滞。
他抬眼看向天花板,强迫自己冷静。
声线却不自觉染上几分沙哑:“我们……有点事,去不了了。”
薛宁:“……”
薛宁:“薛渡在你旁边吧,我要和他说话。”
青年声线低缓:“说吧。”
薛宁气到抓狂:“我就知道是你……”
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尖叫声:“他们在这里——这个男鬼真的很帅!姐妹们快来!”
陆植惊慌失措:“姐!姐快跑啊姐——”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薛宁更怒:“陆植你跑反了!!!”
电话就在一片混乱里戛然而止。
沈以南从头到尾都是懵的。
他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低笑出声的薛渡。
不知为何,他在对方俊美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错觉,一定是错觉。
手机被骨节分明的指直接关机,轻轻搁在一旁。
而后,紧绷着的丝带被轻轻勾着,整个人止不住靠近,为即将到来的场景颤栗。
柔软的触感落下。
……
这一晚,那条羊毛地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
考虑到第二天还要上班,薛渡没有过度索取。
但就算这样,沈以南上班路上,还是止不住打哈欠。
分别时,沈以南正要开车门,却被薛渡按住手背。
轻柔的触感落在额头上,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上班吻。”
他一本正经解释。
又闭上眼,“礼尚往来。”
沈以南失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其实还是有点幼稚在的。
他照做,很认真地碰了一下对方的额头,才被允许下车。
昨天薛渡生日,沈以南是请假一天的。
因此昨天堆积着的工作还需要处理。
他坐在电脑前,却意外发现桌面上摆着一张折起来的A4纸。
有些奇怪地打开,沈以南发现是一封辞职信。
他立刻有些紧张。
这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有部门员工辞职,他一边看着内容一边在心里思索自己是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但看到最后的署名时,沈以南松了口气。
哦,江旬啊,那没事了。
江大少爷在职期间做的工作无一不是糟糕至极,经常需要别的员工给他擦屁股。
他离职,对部门没有任何影响,反而减轻了员工负担。
实习生离职没什么内容交接,江旬直接就没来了。
倒是中午吃饭,方洁凑过来,神神秘秘跟他说:“你知道吗,之前那个小江,竟然是江月的弟弟!就那个江月!那个在巴黎开展的美女艺术家欸……”
沈以南说:“我知道。”
方洁八卦的心顿时就停下来了:“好吧,忘记了,你是宏宇老总的儿子,你们肯定认识。”
她叹气:“哎,原来他真是少爷啊,上次他说给我一万让我帮他做表我应该同意的……不过他后面态度也挺专注的。”
沈以南:“……”
那种漏洞百出的报表,竟然是江旬认真做的……
难怪江氏现在大部分产业都是江月在接触。
外界常有风声说江月要夺权,现在看来,这权就算送给江旬,他也会搞砸。
江旬离开公司后几天,就没了消息,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中间沈以南去学校上了两节课,江旬都请了假。
不过也很正常,江旬哪次考试都是低空飞过,沈以南并未给予关注。
周日晚,沈以南接到了沈忠诚的电话。
今晚有个应酬,是和建设温泉度假村项目的合作商一起,这个项目的部分策划沈以南也有参与。
合作早就谈好了,只是对面客气,硬是要一起吃顿饭,还点名要沈以南一起。
沈忠诚当然不希望沈以南独自去,他怕这不亲的儿子不会说话得罪人,但不巧和另一场酒局撞上,只能找了两个副总陪着。
沈以南和另外两个副总进了房间后,除了合作商,还意外看见了一个美艳的女人。
这个人,沈以南并不陌生。
江月,江旬的亲姐姐,也是顾宴的前未婚妻。
见到他,江月红唇扬起:“以南,好久不见。”
合作商钱远有些惊讶:“小月,你认识小沈啊?”
“七舅,我和以南何止是认识。”
她轻轻拨弄了一下发丝,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我们可是很熟呢。”
江月笑意盈盈,可沈以南忽然有一种被蛇盯上的冷意。
钱远哈哈大笑:“那难怪你非要人来!你们年轻人就是有话题,你们坐一起吧!”
他说着,招呼几个副总去他那边坐,只空出来江月身边的位置给沈以南。
沈以南面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却叹了口气。
刚坐稳,江月便拿起酒壶倒酒,语气里含着几分娇嗔:“以南,你今天迟到了一分钟,罚你一杯啊~”
说着,将一杯满满的白酒推到沈以南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