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离开了洞穴,心急如焚地朝着埋藏金条的地方奔去。当她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瞠目结舌——原本应该埋藏着金条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了一个深深的土坑。
望着那个空荡荡的土坑,夏秋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些金条是她和灵灵拼命挣来的酬金!而今却被人给偷走了。愤怒与懊恼交织在一起,让她在心中狠狠地痛骂了几句。
没有了这些金条,她原本打算隐居他乡、过上平静生活的美好愿望也在瞬间化为泡影。
突然,她想起自己的包袱里还有一张刺杀目标的画像。她急忙打开包袱,从信封中取出那张画像将其展开。这一次,她清晰地看清了画像上的人物。
画像中的女子看上去大约三十岁上下,容貌姣好,颇具几分姿色。再看画像背面的文字介绍,原来这个女子名叫苏心瑶。
根据介绍所述,这位苏心瑶的武功深不可测,尤其擅长使用软兵器。此她性格孤僻冷漠,总是独来独往,而且警惕心很强,对任何主动靠近的人都充满了猜疑,外人极难获取她的信任。她的弱点,暂不得而知。至于她的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最近曾在项城附近出现。
夏秋此时并不知道脚下是何处地界,看到这个女人武功高深莫测时,又打消了念头。她深知自己现在最多只是偶尔能使出内力,要去刺杀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那就等于送死。再看看包袱里的银票,总共还有两千两。拿这些银子隐居起来,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做些生意,下辈子也能过得无忧。
她想到婚姻之事,不禁又想到了季莫凡,想到季莫凡就又气愤难平。正好季莫凡是前往洛阳,而她也正要去洛阳,她心里痛恨季莫凡,不想再见到他,可是又想当面问个明白。
她伸手去把画像重新折叠起来,当画像的脸被折叠成一半,只露出一双眼时,她忽然愣住了,顿时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
这双眼睛竟然和白天的眼睛一模一样。她忙把画像再次展开,仔细去观察对比,发现这个画像确实和白天很相似。但是这是个女人,白天是个男人,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她把画像叠好装进信封,刚要放回包袱,又一想,反正自己完不成任务,这个人的相貌又已经记在心中,要这画像已无用。她便把画像埋进坑里。
背着包袱饥肠辘辘继续往前赶路,准备到前面城中先填饱肚子,然后好好安稳睡一觉。
远远看到城门,还未能看清上面的字时,右侧路旁的林子里,忽然跑来四个人。
“夏姑娘!夏姑娘……”
夏秋听声音有些耳熟,顺声音看去,只见四个贼眉鼠眼的人飞快地跑了过来。
夏秋停下脚步,看着他们兴冲冲地跑到自己面前,面色平淡地开口说道:“原来是你们四个。怎么,这附近难道还有什么值钱的古墓不成?”
那四人自然听得出来这话中的讽刺意味,但他们并没有生气。
赵老大走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地说道:“夏姑娘,我们几个已经找寻您多日了,如今见您安然无恙,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
夏秋的神情依旧冷淡,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站在一旁的赵老三说道:“夏姑娘心地善良,身上还带着那么多金子,我们实在是担心您会遭遇不测。后来有幸遇到了您的兄长和黄镖师,于是我们便又一同开始寻找您的下落。”
夏秋经历了这些天的磨炼,性格早已不像从前那般软弱。若是放在以往,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或许会感到欣喜,然后与万星繁一同继续前行。
而现在她变得坚强了,尤其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也不想告诉别人。当初认万总镖头为义父,只是被逼无奈,她也看得出来万总镖头并非发自内心要收她为义女。加上万星月对她的态度,她已经不想和万家有来往。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麻烦你们告诉他们,我现在很好,不要再找我了。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话音落下,她毫不迟疑地转身快步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四兄弟呆立在原地,彼此对视一眼后,心中都生出同一个念头——夏秋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简直像是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老四压低声音嘟囔着:“她真的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夏姑娘吗?为什么感觉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呢?”
老二皱起眉头,语气沉重地说道:“这还用得着问吗?光从表面就能看得出来,她肯定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被那个人抓走以后受尽各种折磨,才会导致性格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老四忍不住叹息一声:“唉,真是太可怜了!她一定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屈辱,能够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老三思考片刻,说道:“依我之见,当务之急是要给她找个医术高明的郎中瞧瞧。首先得确定她是否怀有身孕,如果真的怀孕了,必须立刻打掉。之后再想办法慢慢开导她,也许这样做还有可能让她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老大暗暗叹口气,对老四说道:“快回去通知黄叔和万少爷,现在只有他们能帮助夏姑娘了。”
老四答应一声从林子里绕过夏秋,跑进了城里。
其他三个人只能跟在夏秋后面,以防夏秋想不开寻短见。
夏秋走到了城门之下,抬头望去,看到上面“项城”二字,不禁心中一颤,又想到那画像所介绍的内容,她更怀疑白天就是苏心瑶。
她不禁回头望向洞穴方向,两眼呆滞。心中暗想:“白天是男的,怎么可能是苏心瑶?”
她又想到王悦莹说过,白天不碰女人就像有病。
她不禁自言自语道:“她是个女人?她真的是个女人?”
又想到白天每晚抱着她睡,救她时,还把手按在她胸前,这件事让她心里一直都很难接受,就像有块石头一直压在她心上。如果白天是女的,那么就不用耿耿于怀了。
她不禁笑了,感觉心上的石头瞬间没有了,感觉舒畅极了。可是白天到底是不是苏心瑶?她没办法确定,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了。
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容和瞬间紧皱的眉头,被跟在后面的三人尽收眼底,让他们更加坚信她已经心智不正常了。
老三开口道:“瞧见没?她那痴呆的神情,又是笑又是愁的,肯定是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搞不好已经发疯了。”
老二摇摇头,说道:“等会儿进城后,我就去找个好郎中。”
老大附和道:“好。找个口风紧、经验丰富的郎中。务必把夏姑娘的病给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