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谁来告诉她，这幻境跟不甘、悔恨有什么必然关系啊？
夜月看着昂首挺胸，面容格外高大上的及川彻。表情越来越无语，这待遇是不是和自己那会儿相差太大了？
“啊哈哈哈！小飞雄，快点屈服在你及川大人的脚下吧！啊哈哈哈——”
真正意义上浑身散发着光芒的及川彻叉着腰，仰天长啸。
他身边那个面容坚毅的，名叫“岩泉一”的少年，恭恭敬敬地给及川彻披上了一件外套。
“啊——太耀眼了！即便我是被称为王者的排球天才，也没有办法胜过您，我服了，及川大人！”
“影山飞雄”被及川彻的“圣光”照耀，身上的黑气全部消散，转而这张帅气却蠢的面孔上浮现深深的崇拜与服气，和其他人一样拜倒在了及川彻脚下。
“哈哈哈哈哈——！”
及川彻更加得意，叉着腰仰天的弧度更大了。
夜月看下去都忍不住称赞对方腰的柔韧性真好，这么折腾真的不怕腰折断吗？
“——什么的，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及川前辈？”跪倒在地的“影山飞雄”突然冷声道。
“什么？”及川彻愣了下，随即又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飞雄，需要再次让你见识一下和及川大人之间的差距……”
“及川前辈你才是吧？就这么想见识一下和我们这些天才之间的差距吗？”
“影山飞雄”抬起逐渐清晰起来的俊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及川彻。
“天才？天才又怎么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一一打败。”
及川彻昂起下巴，帅气的脸上高傲的神情缓和下来，轻浮的表情中难得带上一丝认真。
只是，他身上的光芒却有几分黯淡下来。
“嘛——如果及川前辈一直纠缠不休的话，也许我确实会有一天烦到觉得施舍给前辈一次胜利也无所谓。”
“影山飞雄”撅着嘴，抬起手摸了摸脖子，神态和姿势看上去和现实中的影山飞雄没什么两样。
可嘴里冰冷地吐出的话，却是现实当中的影山飞雄绝对不会说的话。
“……哈？？！”
及川彻沉默了片刻，脸上爆出了微微的青筋，高傲轻浮的表情彻底褪去，“谁会需要王者大人的施舍啊？小飞雄，注意了，我可是注定会一直压着你的存在。”
“是吗？”
“是啦！要是下次比赛又一次输给我们，小飞雄可不要哭鼻子哦！就算哭鼻子，及川大人也不会安慰你的！”
及川彻说着说着，阴沉的表情一变，反而做了个幼稚的鬼脸，朝“影山飞雄”吐舌头，手上还不停的做着挑衅的姿势。
“你就准备好一直跟在及川大人的身后，吃尾气吧！”
“噢——那……”
影山飞雄面色淡定，一点点地抬起头。
突然，周围场景一变，变作了赛场。
周围的观众们在欢呼，排山倒海的应援中，隐隐能听到四个字“牛岛若利”。
“……那，我呢？”
身前，影山飞雄的身影一点点变得高大强壮起来。
利落的黑发也变成了偏棕绿的发色，脸颊流畅的轮廓更为硬朗起来。
及川彻怔怔地看着他，瞪大眼睛，“牛岛……若利……”
他相比眼前人要纤细的身形似乎晃动了一下，又迅速站稳。
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挑衅，完全忽略了逻辑，“就算是牛岛你，我也不准备把胜利拱手让出。”
“不是你来让出，是胜利一直握在我的手上。而我，不会因为看到你的努力，就施舍给你哪怕一次。”
牛岛若利说话比之影山飞雄的冷漠更要耿直而干脆，却也更要伤人。
“我不需要！”
及川彻情绪变得比之前面对影山飞雄更要激烈，一瞬间就躁动了起来，他咆哮出声。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我会靠着自己，早晚有一天胜过你们这群被称为‘天才’的家伙！”
帅气的脸蛋难得狰狞起来，“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少年低垂下头，有几缕棕色的发丝垂下来，遮住含着血丝的眼睛，一遍遍咆哮。
这大概是对方最深的梦魇了吧。
那么正主出现，也该自己出手了。
“牛岛若利！你记住了，要打败你的是……”
砰——！
“啊啊啊啊啊！牛岛你没事吧！！！”
刚刚想发表宣战的及川彻一抬头就看见一颗排球沉重地砸在了那张他看的非常不爽的俊脸上。
然后，面前的牛岛就一下子飞出去十米远。
“嗷——不是我干的！牛岛你没死吧！虽然我一直都想这么干，但这次绝对不是我啊！！你还活着吧？还活着吧！！！”
及川彻瞬间化身爱德华·蒙克画作《呐喊》里的哀嚎小人，发出不知所名的嚎叫。
嚷嚷的夜月脑瓜疼。
“好了，别叫了。”
她一把扯住初中生及川彻的后领，把他往后拽，“我只是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情。会觉得心里稍微好了一点吗？”
哎？？
及川彻眼神呆愣了一瞬间，随即眼里冒出泪花，“呜呜——居然有粉丝为及川大人做到这种地步，及川大人太感动了！”
说着说着，及川彻按着女孩子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泪汪汪道，“不过下一次做这种事情要先和及川大人说一声，及川大人的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这人什么情况啊？
夜月迷茫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拎着他躲过身后“魔女”的一发重击。
“喂！牛岛！不准对女孩子出手！”
及川彻瞟了眼地面上留下的裂缝，咽了口唾沫，朝张牙舞爪的牛岛若利叫道，“你这样绝对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哦！”
很高兴你关心我，但是你……嗯——嗯，这么说有点不礼貌，但是，能不能请你闭嘴啊？
“本来就没有及川大人受欢迎，还想砸烂及川大人的俊脸让女孩子们伤心欲绝吗？你……噶！”
很抱歉，但是闭嘴吧你！
夜月一把拎起少年，把他往后一抛。
身后的阿零稳稳接住少年，不过，她就没有夜月有耐心了，直接一巴掌打在少年的俊脸上，让其陷入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