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乌贼!”
阿灿满脸喜色地将船开了过去,然后停船,跑出驾驶室。
冯晔已经将两张手抛网拿了出来,递给了他一张。
一人一张,同时撒网,效率可以更高一点。
船上本来有三张手抛网,给了另一条船一张。
这样能少买一张,只要再买一张就够了。
刚刚他们看到的那一大群乌贼都被悬浮在水里的树枝给吸引了,没有继续往前游,而是都停了下来。
冯晔迅速地整理起手中的手抛网。
准备好后,他望向海面,瞅准了位置,侧身站立,一条腿在前撑住身体以蓄力,另一条腿在后。
随后,后面的胳膊猛地向前发力,将网抛出去。
同时保持手心里的绳子头一直握着。
网就带着绳子飞出去了。
随着身体的旋转,网被抛撒出一个近乎于标准的圆形。
海水清澈,能清楚地看到铅坠带着网砸到水面后,往海底沉下去的整个过程。
因此,不需要凭感觉来判断网是否沉到底了,而是可以直接观察到。
阿灿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在另一个位置同样将手抛网抛撒了出去。
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两张网迅速地展开,笼罩了不知道多少乌贼。
待清楚地看到铅坠带着网到底后,就拉着绳子,缓慢地将刚刚撒出去的网往回收。
冯晔撒网的时候,已经在尽量避开投放下去的附卵器。
主要是树枝缠绕在网上,解起来麻烦,浪费时间,而且容易把网给弄坏了。
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有一些树枝缠在了网上。
附着在上面的乌贼卵也跟随着被带了上来。
这些乌贼卵,他也会收集起来,也是可以吃的。
反正大家都会收集,不差他一个。
不是说不收集,乌贼渔汛就能持续到几十年后。
渔汛形不成的因素有很多,过度捕捞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海洋污染、气候变化等等。
不过,在水里面他不会去特意捞起来。
竭泽而渔的事情不能干。
而且,他收集带上来的乌贼卵也只是前期,到了后期,汛期快结束的时候就不收集了。
给人家多留点后,来年才好继续。
冯晔撒的这一网非常精准,网里头的乌贼不少,得有大几十斤。
在水里面的时候还好,有海水的浮力在,不是很费力。
但是,出水的时候就不同了,考验他臂力的时候到了。
他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贴着船边往上一点点地拖拽。
这时,他不由得有些后悔。
因为他选错了撒网的位置,应该站到吊机够得着的地方才对。
那就可以借助吊机把网拉上来,这样省力多了。
他现在可是站在船头的位置,吊机根本就够不着,没有那么长的吊臂。
另外,船头本来有个滚动轮,用来收粘网的,也是可以省力的机器。
但在去海中洲之前,因为用不到,就被拆卸下来了。
草,失策了!
冯晔暗骂了一声,现在也只能辛苦地一点点将网挪上船了。
倒是阿灿那一网,先一步拉上船了。
他这一网,里头的乌贼数量要少上很多,估摸着只有四十来斤左右。
重量更轻,也就难怪收网的速度更快。
一大包乌贼被阿灿甩到了船上,墨汁四溅。
一个没注意,他就中招了,脸上溅到了墨汁,成了大花脸。
“尼玛!”
阿灿都无语死了。
自己咋就这么倒霉,怎么老是被乌贼喷个正着呢?
冯晔看着他那副模样,有些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他一笑不要紧,手上却没力了。
好不容易快要拉到船沿的网又掉了下去,重新沉入水中。
“你笑,你再笑啊?”
阿灿没好气地瞪了冯晔一眼。
“别废话,赶紧过来帮忙,我这一网太重了。”
冯晔赶紧收敛笑容,重新集中精力,双手抓紧绳子,使出浑身解数再次往上拉网。
阿灿将网扔在一边,也赶紧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终于将那沉重的网拖上了船,砸在了甲板上。
又是墨汁四溅。
不过,这下两人都有准备,没有被喷到脸上。
但衣服上就没法避免了,都被溅了一身。
甲板上也是东一滩西一滩的墨汁。
“你这一网还真是多,得有七八十斤了。”
阿灿用脚踢了一下网里那些还在挣扎的乌贼,估摸着说道。
“差不多,毕竟是刚游过来,比较集中,还没有怎么散开我就撒网了。”
“今天是汛期的第一天,得记住这个时间点,好作为明年的参考。”
“这可说不准,去年的汛期就提前了大半个月,我连乌贼汛期的尾巴都没摸到。”
冯晔边说边把缠在网上的附卵树枝解了下来,重新扔回海里。
这些树枝上都没有什么乌贼卵,也就不用收集了。
乌贼都是刚游过来被捕捞上来了,哪里来得及产卵?
然后,他解开渔网,将渔网提起放到筐子里,把里头的乌贼倒了出来。
一筐都装不下,又拉过来一个筐子,才算是搞定了。
阿灿也没再多说,回去处理他那一张网里头的货。
相比之下,他的收获只有冯晔的一半多一点,连一个筐子都没有装满。
处理好了之后,两人紧接着又整理好渔网,换了一个位置抛撒了出去。
水底下的乌贼还有很多,不是一两网就能打尽的。
乌贼是一起过来的没错,但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产卵,肯定要分散开来。
而且,他们的附卵器本身就是分散投放的。
两人各自又撒了几网,收获却是一网比一网差。
毕竟汛期刚开始,洄游来产卵的乌贼还不够多,只是先头部队到达了。
得等到了旺汛的时候,才有可能一直不停都有得捕捞。
他们后面撒网的收获,加起来也只有不到五十斤,平均每一网还不到十斤。
其实,水底下的乌贼还有,但是太过于分散了。
一束树枝的边上也就几条在产卵,撒网太麻烦了,不值得。
两人干脆暂时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