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皇上怡嫔心中充满希望,满心期待的等皇上到来。
然而皇上来了,她心中却是咯噔一声,因为皇上的脸色委实不太好看。
淑慎是跟在皇上之后来的,昨日她与纯妃下棋,下的太高兴,导致晚上没睡好。
天未亮就醒了,然后就听宫女说愉贵人生产的消息,因此来看看。
可一看众人都沉默,她也跟着不说话,只心里奇怪发生了何事?皇上面色怎么如此不好?
皇上面色岂止是不好,那是阴沉如水,“小阿哥怎会有足疾。”他似在问自己又像在问旁人。
作为皇帝本应做到喜形不怒于色,可现在皇上情绪如此外露,可见皇上情绪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打从自贵妃派来的人的口中知道小阿哥有天疾后,皇上就在思考,他是得罪了上天吗?
娴妃的女儿还能说成祥瑞,愉贵人的这个孩子却是实打实的脚有疾。
一个有残疾的孩子,皇家颜面何存?皇家威严何在?
“皇上,天快要亮了。”嘉贵人隐晦的提醒,言下之意天一亮,这事可就瞒不住了。
皇上也明白,一边是亲子,一边是皇家颜面,他只能忍着心痛选择后者,“按宫规处理。”
这句话让除了嘉贵人之外的妃嫔心中都颤了颤。
淑慎神情怔愣,她在想当初若不是皇后和昭妃出言,是不是她的女儿也是这个下场?
一直以来她当皇上是夫君,敬他爱他,可现在她发现皇上是皇上。
她有点无法接受这样的皇上,和她一样心情都还有高宁馨。
高宁馨幼时父亲就曾在遭遇山贼后抛下她和母亲,此刻父亲的影子仿佛和皇上重合。
她一直认定是良人的皇上原来也会抛下孩子……
几乎所有人都被皇上震住,但是阿妍没有,自她知道孩子不好后就时刻关注外面动静。
当她知道贵妃派人去找皇上后,她心中是欣喜的。
可此刻她满心哀痛,当时有多喜现在就有多痛,甚至她对皇上产生了丝许怨恨。
身为母亲,她不可能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让她不顾刚生产的身体,冲了出去,抢过孩子,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这是您亲生孩子。”
“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有养好胎才让小阿哥身有残疾,您要杀就杀妾身吧,饶了小阿哥。”
她深深跪伏在地上,泪水自白皙的脸肤上滑落,落在地面。
怡嫔心中亦是悲痛,她跪在阿妍身旁,扶着阿妍的手,“皇上要怪就怪嫔妾。”
“嫔妾是永和宫主位,担了照顾愉贵人母子之责,小阿哥如今这样,是嫔妾过错,是嫔妾没有照顾好她们。”
“皇上,虎毒不食子,今日您做下此事,日后真的能心安吗?”高宁馨突然跪下说道。
绿绮侧目,高贵妃这是改性子了?随即她视线低垂,紧跟着跪下,“和硕淳亲王昔日也有足疾。”
“法理不外乎人情,宫中已有先例,皇上依例而行想来也无碍。”
淑慎也跪下道,“皇上,贵妃娘娘和昭妃说得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