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内殿中,含笑半躺在床上,看着枯瘦的手指,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在心中不甘的呐喊,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近两年她时常生病,还常感觉四肢乏力,头晕眼花,她也不敢用章弥、温实初和江家兄弟,请别的太医也不知是不是医术不精总说不出个所以然。
没办法她只能私下去信求助家族,可谁知信全被截了,费去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送出去一封信。
家族终于送医女入宫,皇后和华贵妃却次次都把人不是弄死就是赶出宫。
这两人明明不对付,可每次对付她时总是默契十足。
直到前些日子,终于有一名医女送入永寿宫,她才知道她喝的杏仁茶中掺了苦杏仁,每次虽掺的量极少,可积少成多,等发现时她已中毒颇深。
如今她的身体已经毁了,别说孕育子嗣,好好保养都不一定能活几年。
“马佳雅娴”她低声喃喃自语,每念一个字,她眼中的恨就多一分。
满宫上下与她有仇,又有能力做到此事的除了皇后还有谁。
皇上找到的人证物证她从不相信,证据可以伪造,她和皇后之间的仇恨却是实打实的。
“吱呀”一声轻响,房门打开了,春兰端着药走进来,“主子喝药了。”她走到含笑床边。
含笑端起碗一饮而尽,春兰惊呼,“主子,苦。”
放下碗,含笑面无表情道,“再苦有我现在苦吗?”
“主子……”春兰动动嘴唇,一脸自责,若她能早些发现不对,主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含笑挥挥手,示意春兰退下,而后就躺在床上休息。
晚间睡了差不多有半天的含笑起来了,在春兰的搀扶下偷偷离开永寿宫,去了承乾宫。
承乾宫守门的两个小太监看见深夜到访的谦妃娘娘很是惊讶,他们不敢耽搁,一人引谦妃主仆入了承乾宫,一人连忙小跑着去禀告小主。
甄嬛本就没休息,一听谦妃来了,披了件外衣,走出内室,就见不远处有几人走来,中间那人可不就是谦妃。
将谦妃引入内室,两人相对而坐,甄嬛先开口,“谦妃娘娘深夜来访是有何事?”
“你不想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谁吗?”含笑有气无力的问道。
甄嬛抿紧嘴,就听含笑继续问道,“你就愿意永远背着谋害妃嫔的罪名?宫中众人明着不说,暗地可都知道是你甄嬛害了我。”
“娘娘为何帮我?”甄嬛明知故问。
含笑也不在意,“她害了我,也是我的仇人。”言下之意,两人有共同的仇人为何不能联合。
“只愿日后与娘娘守望相助。”甄嬛说道,她本就有意与谦妃结盟,如今谦妃主动找上门,她为何不同意。
“现在娘娘您能告诉我,您的仇人是谁了吧。”她语气中多了一丝急迫。
“当初在王府时我和皇后因为一些事情与皇后结了仇。”
含笑说得云淡风轻,甄嬛却觉得谦妃对皇后做的事怕是很严重,联想到传闻中皇后因小产而不能生了。
她浑身一颤,皇后该不会是被谦妃搞得小产不能生了吧。
不在意甄嬛的反应,她继续说道,“至于为何会选你做替罪羊,大概是嫉妒吧。”
甄嬛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扳倒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武官女子,她怀着孕,皇后对她出手就是我们的机会。”含笑说道,芳贵人、欣嫔小产,恬贵人早产,皇后这是容不下有孕之人。
这些事单看个个是意外,可合起来看那就不像意外了,能做到这些事的,除了皇后还有谁。
至于华贵妃,没那个脑子悄无声息的做下那么多事。
两人决定等,可这一等,等到武官女子的肚子越发大了,皇后依旧没什么动作。
景仁宫内马佳雅娴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泪。
她边用帕子擦眼泪眼边说道,“谦妃发现了苦杏仁之毒,恨不得当场撕了我,我又怎会给她机会。”
“主子,武官女子那里不能动,那三阿哥和五阿哥那里……”素心说道。
马佳雅娴翻了个白眼,“动三阿哥和五阿哥做什么?”
她看不顺眼的只有有身孕的妃子,三阿哥和五阿哥当初在她入王府时就已出生,她为何要害他们。
而且在宫中的只有三阿哥和五阿哥,动了哪一个皇上只怕掘地三尺都要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