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怕再次撞上他的伤口,没敢乱动,乖巧地贴在他怀里,道:“你的伤如何了?真的不需要请淳于先生吗?”
君昭眼帘轻轻合着,薄唇动了动,不轻不重道:“淳于淮书走了。”
“走了?”
慕鸾抬眸看他,秋水美目中泛起一丝忐忑,“他不是说要解你身上的毒吗?怎么就走了?”
君昭抬起眼皮,嘴角边轻笑出声,晦暗的眸中染着几分不羁道:“毒?他还真唬住你了?”
慕鸾额角微跳,露出狐疑的神色,“怎么会……”
当时淳于淮书的神色不像是在骗他,而且她亲眼看见君昭的伤口有些奇怪,流出来的血多偏暗色,确实像是中毒。
“鸾鸾是不是忘了和淳于淮书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君昭悠然打断她的思绪,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慕鸾的肩头。
慕鸾想了想,轻声道:“幽茗客栈……”
君昭缓缓掀开眼帘,平静道:“他曾师从建安神医,医术不亚于幽州程老先生,我身上的毒他不过是唬你的,解毒丸能清百毒,我既已服用,只需修养一些时日即可。”
慕鸾缓缓垂下眼帘,对君昭的这番说辞并未起疑。
那日梦中的君昭伤的比现在更严重,当时淳于淮书又不在王府中,一切都在意料之外。
但是,那确实只是一个梦,一个她不曾真实经历过的梦。
眼下的情况多数与梦境中一幕幕相悖,若君昭真的有生命危险,淳于淮书不会就这样轻易离开的。
只是……
慕鸾深思的眼眸动了动,抬眸看向君昭,道:“你怎么知道我与淳于淮书第一次见面是在幽茗客栈?”
君昭摩挲着她肩头的手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嗓音低低道:“我去取伤药,恰好看见你离开。”
慕鸾恍然,却听君昭慢悠悠开口道:“我倒是想知道,究竟是哪个庸医说避子药能解你身上胎毒的?”
他面色依旧苍白得很,唇角的那抹笑意,上一刻还春风化雪般沁人心脾,下一瞬便是恣意又凉薄,冷得不像话。
慕鸾眼睫颤了颤,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半晌才缓慢吐出轻飘飘的字眼来,“我猜的,只是听说避子药有止疼的功效,想着试一试……”
她说到最后声音越是弱小,尾音刚落,下颌就被扣住往上抬了抬。
偏开的眸再次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慕鸾下意识咽了咽嗓子。
君昭望着她乖巧的形容,眼里的那抹偏执狠狠往下压了压,弯着唇角,道:“你这副身子娇贵得很,鸾鸾可要护好了,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
他虽笑着,慕鸾却深深感受到那股子熟悉的冷意。
可她似是习惯了君昭身边的气场,即便听出他话语中霸道的威胁,她亦不会如前世那般害怕得胆战心惊。
甚至还能学着他的样,弯起唇来,暗含挑衅道:“你怎知我只属于你一人呢?我在那间石室里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会知晓?”
君昭不经意地挑了下眉,漆黑的眸中掠过一抹诧异,随即化为一抹戏谑。
慕鸾只来得及听见一声极低的哼笑声,眼前骤然一暗,君昭已经扣着她的腰肢压了上来。
她还呆愣着回不过来神时,君昭已经俯身贴着她胸口的柔软,在她耳畔轻声道:“小姐是不是忘记了,你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是我亲手褪的,亦是我亲手穿上的,你里衣的系带我总喜欢多打一个结,要不小姐和我说说,石室里还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