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吓得哭了出来,捂着嘴哽咽着:“青衫姐姐我好害怕,昨夜娘娘就不对劲,都怪我没盯着,连她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万一陛下来,我们都要完了。”
青衫拍拍她肩膀,轻声说:“没事,娘娘是从冷宫出来的,当初在冷宫的苦日子,她都能熬过来,现在没道理熬不过去,可能就是一时太难受,才会躲起来。”
“我们抓紧时间找,一定能找到的,等娘娘回来后,再想法子买猫回来,有了寄托了,时间久了,娘娘一定不会再为雪球的死,那么伤心难过。”
“娘娘无事,我们做奴才的才能活。”
“嗯,我知道了。”
*
另一边
云柔眼神空洞,就那么漫无目的走着,看到侍卫就躲起来,等人走了,再出来四处游荡着,脑子放空了,才感觉心没那么痛。
不知走了多久,鼻尖嗅到一股肉香味,很诱人,是她从来没闻到过的,空洞的眼底亮了亮,顺着香味走了过去,站在院门前,看着开了缝的门有些迟疑。
正纠结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两人四目相对都愣了下神,楚瑶打量了下,心里大概有数了,笑着说:“你是后宫嫔妃吧,要不要进来坐坐。”
云柔睫毛颤了颤,低着头透着几分破碎感。
哑着嗓子:“我,我可以进去嘛,会不会打扰到你,我只是想随便走走,不是想打扰你,对不起。”
那破碎感,直接戳中楚瑶的心,心都颤了颤,莫名的仗义感袭来,伸出手直接拉她进去,一脸爽快的样子:“没事,我们吃不完,你来正好吃一点。”
“姐妹这么美,跟我一块吃,我看着都下饭。”
云柔被她的话逗笑,扯了扯嘴角,眼眶红了,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谢谢你,你是哪位妃嫔,怎么住得这般偏僻……”
楚瑶轻笑一声,摇摇头:“我不是妃嫔,我是忠勇侯夫人,我夫君是北荒的忠勇侯,至于我为何在这里,唔,那就要问问陛下了,先吃东西,慢慢聊就是。”
一头雾水,北荒的侯夫人,为何会在宫中。
君澈见她带回来一人,挑挑眉:“娘子,烧烤好了,先吃吧,剩下的为夫来烤。”
“好,辛苦夫君了。”
“应该的。”
楚瑶拉着云柔坐下,将烤好的串串递给她:“来,尝尝看烧烤好不好吃,还有我特制的梅子水,解腻非常好,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云柔伸手接过来,轻声道谢:“谢谢你,我叫云柔,也是……云妃。”
“嗯,在这里你就是云柔,平日里没女子来,就我一个人挺无聊的,以后你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找我玩,我这里啊,有很多好吃的。”
“我可以来嘛,会不会打扰你们。”
楚瑶笑着摇头:“不会,叫我瑶瑶就成,你怎么一个人过来,还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是陛下欺负你了,还是后宫其他妃嫔欺负你了。”
云柔低着头,睫毛轻颤:“没什么,是我自己一时没想明白,钻了牛角尖罢了,与旁人没什么关系,我身份低微,就算被欺负也要忍,不然只会死的更惨。”
“哦,那你不想争宠嘛,有了帝王宠爱,自然就不用担心被欺负。”
“帝王的宠爱,不过是昙花一现,没用的。”
楚瑶闻言眸子闪了闪,没再说什么,心里暗暗思索着,云妃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对了,是那些小太监宫女在议论,听他们的意思,这位应该挺受宠的。
可看这狼狈的模样,好像也没那么快活,哎,这心碎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她啊,就是见不得美人难过,后宫女子挺可怜。
云柔吃完后,感觉没那么压抑了,人一放松后,反而不想死了,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去死呢,再说她还有心愿没完成。
“瑶瑶,宫外是什么样得?”
“嗯?你没出过宫,之前没选秀之前,在娘家也没出去过嘛。”
楚瑶惊讶看着她,有些不解,她眼底的强烈渴望。
云柔摇摇头:“没有,我是家中庶女,在继母手下过日子,平日里就在后宅,没有机会出去的,若不是姐姐有了心仪之人,他们不会让我入宫选秀。”
“入宫之后,更是没机会出去看看,就像是金丝雀一般,一辈子被困死在后宅,后宫,哪里都不能去,瑶瑶你能看到外面,我很羡慕。”
“嗯,那我送你一个礼物啊,这是我一路上经历,我都画出来了,一幅幅跟你讲,外面的世界不一样,很美很自由。”
一人说得认真,一人听得认真,眼里满是向往:“瑶瑶,外面真好,我这辈子就一个心愿,能出去看看灯会,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惜,终究只是奢望。”
楚瑶没吭声了,这是后宫女子的悲哀,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这位看起来,对娘家没牵挂,对宫中也没牵挂,真想出宫的话,也不是没可能。
凑近了些,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云柔满脸惊骇看着她,疯狂摇头:“不成,若是真那么做了,被陛下发现的话,会连累你们的,我不能因为自己一己之私,就去害了你们。”
“再说,我还有娘家在,根本跑不掉的,就算出去,我又能做什么,什么都不会,除了连累旁人,也没什么用了。”
楚瑶脸上带着笑,轻声说:“你会医,若是在外面,给人看看病,也能活下去,真做了那一步,也没你想到那么可怕,不然你以为,为何陛下只管着我们,而不是杀了我们。”
“忌惮哦,就算是被发现,他也做不了什么,我与你投缘,难得发发善心,你若是日后后悔了,在我没离开皇宫前,都可以来找我。”
“我有法子,让你诈死出宫,日后没有云妃,没有云柔这个人,你换个身份,可以在宫外过自己的小日子,看看山河景色。”
云柔有些心动,可她很清楚,自己手中没有筹码,就算别人对她有善意,可这份善意,自己要如何去还,一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