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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

两人刚踏进院子,便和屋子里退出来的纪淮书撞了个正着。

萧幼竹极为有眼色的把姜清予交给纪淮书,离开了院子。

看着手中两指握着都还有空余的手腕,身子单薄的令人心疼,他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姜家的遭遇,但师尊危在旦夕,师妹昏迷不醒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纪淮书眉心微蹙,看到她面色依旧苍白,声音也不由的放轻,“不好好养伤,怎么过来了?”

听到师兄温和的声音,姜清予眼眶微热,垂下头,用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滚落,良久,很轻地冒了一句:“师兄,你别怪我。”

师尊为了她受伤,一想到她就懊恼,走的时候为何不再悄声些,这样师尊也不会因为担忧她跟来,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她可是青云真尊,受无数人瞻仰的青云真尊,是宗门的骄傲,如今却躺在里面,不省人事。

姜清予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哽咽,内疚就像是一朵乌云牢牢笼罩在她头顶。

听到她开口的一瞬间,纪淮书的心口就像有一柄重锤一下下击打,心疼汹涌冲向咽喉,堵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是像其他师妹那样撒娇哭诉,而是自责怕他怪她。

得知南境出事,从宗门赶来的路上他就听到了很多传闻,三个大能攻击姜家,合体大能自爆,姜家主性命垂危...

这么多事,单提出一件放在平日都是爆炸大新闻,他都不禁为她捏一把汗,十分庆幸师尊跟着她一起回来,甚至到后面...他在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还好她没事,还好她活着,心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纪淮书唇瓣紧抿,缓缓抬起的手顿了顿,叹息了一声,落在她头顶,带着一点气性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瞎说什么!以后再说这种胡话看我不揍你!”

姜清予顶着一头鸡窝,缓缓抬眼,眼眶通红,眸中水光潋滟,“师尊要不是为了保护...”

没等她说完,纪淮书打断道:“若这次是我纪家遭难,师妹会放手不管吗?”

姜清予想也没想就摇头。

纪淮书眸光温和,“那么师尊也不会,所以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何要怪你!在师尊心中,在我心中,你最重要!无关你是什么身份。”

姜清予睫毛微颤,鼻尖凝起酸涩,一颗豆大的泪珠掉落在地,晕开一点湿意。

纪淮书上前一步,缓缓拍打着她的背,轻哄着,“好了,不哭啊,师尊没事,不过多久就会醒来的。”

沉重的包袱终于卸下,姜清予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也害怕。

害怕师尊陨落,师尊拼力保护她的时的担忧,看到她气息奄奄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时的恐惧,她却没有办法救她时的无助...

在这一刻,总算得到宣泄。

好一会儿,姜清予身子一僵,抽噎着从纪淮书怀里退了出来,末了还用他的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喉咙哭的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师兄...,把你衣服也弄脏了,你也不会怪我吧。”

她可没忘,自家师兄有洁癖。

而面前原本洁白的衣衫,如今五花斑斓,变成了被泪水浸湿的图块,甚至不止一处闪烁着...点点晶莹,姜清予视线缓缓移开,默默朝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有些时候,就算再被人宠着,也不能踩老虎尾巴。

果然,此话一出,纪淮书脸色一僵,迟钝地微低头,看到上身大大小小的图块,咬着牙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姜!清!予!”

门前树上的鸟吓得,振振翅膀,飞走了。

....

亲眼见到师尊没事,姜清予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刚醒来就大哭一场,身子逐渐变得有些疲惫,没在西苑待多久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知为何,院子里寂静无声,姜清予也没心思想其他,强撑着快要阖上的眼皮,缓缓朝着正屋走去。

忽然,眼前一暗,她正准备睁眼。

一股清冽的气息窜进她的鼻间,让她混沌的脑袋有一闪而过的清明,紧接着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去哪了?”

也许是脑袋混沌,又或是神魂还没恢复,姜清予没说话,任由他抱住,脑袋抵在他的胸口,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整个人顿时松弛下来。

没听到她的声音,君翊梵眉心轻蹙,正准备开口,耳边传来了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轻柔的将人横抱起来,抬脚朝正屋走去。

随后一道结界落下,将整个院子封了起来。

姜清予醒来,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清冷绝尘的脸,线条分明,飘逸绝俗,眼也不眨地盯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收回视线。

不得不说,君翊梵这张脸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也不为过。

“方才去哪了?”君翊梵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微微用力,将人往怀里薅。

姜清予眨了眨眼,刚醒来眼睛还有些模糊,“看师尊。”

屋子沉默了一瞬。

姜清予手指把玩着君翊梵腰间的丝带,一圈圈缠绕在指间,又松开,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嗯?”君翊梵微垂下眼,冷清的眸子盯着她。

“救了师尊。”姜清予喉间微哽,萧幼竹跟她说了,是他拿了稀有的不能再稀有的九品丹药救了师尊。

“嗯,她是你师尊。”君翊梵抓住她微动的手,指尖嵌入她的指缝,十指微扣,指腹在她指尖摩挲着,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像是九品丹药是什么不值一提的事。

姜清予心里划过一丝温暖,其实不止师尊,还有噬木,保护她的黑衣男子,还有姜家的好多事,听萧幼竹说都是他让人处理好的。

好像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清予抿了抿唇,第一次有一种厚脸皮的感觉,反正欠了这么多了,索性一直欠着吧。

“对了。”姜清予抽开手,坐起身来,“那日救我的人,叫什么名字?”

君翊梵没动,依旧是懒洋洋地支着脑袋,眼睛微眯,在姜清予的注视下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