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淮书看着入了浓雾便消失的两人,心里还是不免担忧,“师叔,师妹和长老真的能破开这重重障碍吗?”
凌云挥剑斩断面前密密麻麻的触角,“这些触角害怕小丫头的异火,按理来说应该可以,但是..我有些担心她的灵力会支撑不住。”
闻言,纪淮书眉心紧蹙,一剑挥开再次缠上来的触角,“那我们快些清理掉外面这些,进去帮她吧。”
这些触角难缠,稍不注意它便可以无限延伸,织成一个网将人囊括其中,再慢慢收紧,最后给人致命一击。
而这还是噬木毒藤的分身,可想里面的本体有多可怕。
两人不再犹豫,凌云不用护着宁柏卿,总算能大展身手,直接操控灵剑,一剑劈断了整根树枝。
“唧唧——”像是砍到了大动脉一般,刺耳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深绿色的浓雾快速后退,朝着殿内涌去。
“糟了!”凌云暗道不妙,小丫头还在里面,大喊一声,“快!拦住它!”
进到大殿的姜清予完全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带着宁长老四处试探。若是她一个人,其实完全有力支撑找到师尊,但是此刻带着宁长老,加上里面张牙舞爪的触角数不胜数,她的灵气也不禁耗。
宁柏卿看着姜清予脸色逐渐变白和额间滚落的汗珠,知道她在强撑着维持外面那层保护罩,深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一边懊恼自己平日里只知炼丹,如今竟然让一个小辈保护他。
一边掏出极品回灵丹递到她的嘴边,心疼地说道:“丫头,快吃!”
两人就这样你喂我吃,比较畅通的在大殿里搜寻着闻霜寒的身影。
忽然,身后一阵威压涌来,姜清予没注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两人回身,身后的浓雾颜色更加浓郁,堪比殿里的颜色。
“不好,它们进来了。”宁柏卿瞳孔一缩,率先反应过来。
姜清予连忙催动体内的黑炎,尽全力抵挡,前后左右的攻击。
这些触角不要命了一般,像是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用触角疯狂拍打着黑炎凝结的护身罩。
宁柏卿回头看着罩子上密密麻麻的触角,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快速扫了一眼不远处只剩一处没探查的地方,也是绿雾最浓郁的地方,不用想,青云真尊应当是在那里了。
可他们如今遭受四面夹击,只有小丫头一个人独独撑着,怎么才能过去呢?
姜清予当然知道他们只剩一个地方没去,看着面前这些耀武扬威的触角,她眼眸里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唇线紧绷,这一刻,她是真的想将它们全部烧死。
“宁长老,一会儿别回头,一直往前跑。”姜清予语气淡淡的,但声音中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可是、你怎么办?”这么多触角,他一个长辈看着心里都犯怵,何况一个小姑娘。
心里不免埋怨起外面的凌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这么久了还没进来,徒留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老一小,在狼窝里,好不可怜。
被他埋怨的凌云和纪淮书正竭力一面抵挡如暴雨般的毒刺,一面奋力砍断挡在前面的毒盾。
纪淮书看着纹丝不动的毒藤盾,心里又急又恼,“师尊,这妖植怎么会这般难缠?”
凌云眼里一沉,“这便是妖植的天赋,从无到有肯定比从有到好更困难,妖植便是如此,他们生来没有脑,历经成千上万年或十万年才能修出灵智,因为困难所以这也造就了它们战力也非同小可,比如藤蔓砍不断,烧不尽,只要它活着便可繁衍无数,一只七阶(元婴期)的妖植甚至比八阶的妖兽还要难缠。”
纪淮书眼神一黯,“要不是师尊给我和师妹赐了魂印,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你们没关系,你以为生了灵智的妖植是这么好控制的?
何况师姐本身有伤,今日之事,她早就预料到了,不然她为何会设下结界,不让其他人进入,就是怕万一失控,会伤及无辜。”
凌云眼眸一沉,只是这妖植的力量实在太诡异了,连他对付起来都吃力。
“我要你死!”一道暴戾的声音从殿内传出。
“唧——”
忽然从殿内传来一道高昂的尖叫声,面前的触角像是听到了召唤,猛地一缩,周围的绿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成一根根比男子胳膊还粗的树根,扎进地里,如一堵墙挡在两人面前。
纪淮书心中一紧,“是师妹的声音!”
凌云眉心紧蹙,“快!把这些树根砍断!”
殿内,所有的绿雾散退,露出了原本的样子,一株巨大无比的粗壮树根站满了半座大殿,根系甚至戳破了地上的板砖,深深扎根底下的土壤,无限向下延伸。
最粗壮的一根甚至连接着后面闻霜寒的四肢,还能清楚地看见根系里淡蓝色的灵气淌过,它在吸收着宿主体内的灵气。
地上散落着数枝断掉的粗树根,粗的、细的都有。
一朵张着血盆大口的绿花,嘴里不停地往外冒着红色的汁液,汁液落在地上,还能听到“呲呲”腐蚀的声音。
如图(图片转自网络)
树根不停地撞击着面前的火盾,尖声吼道:“又弱又蠢的垃圾!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快把你体内的东西交出来!”
姜清予目光一凌,掌心里的黑炎再次落在它的树根上。
“啊啊啊——”殿内再次响起凄厉的叫声,又一条胳膊粗的树根掉地。
“你的口水可真臭!恶心人的丑东西!真想把你烧成灰烬以泄我心头之恨。”姜清予专挑恶毒的话,将所有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果不然,她的话激怒了面前的噬木毒藤,仰天长啸了一声,粗壮的主干上,瞬间开出无数和它脑袋一般的血盆大口,龇牙咧嘴地朝着姜清予扑去。
姜清予一动不动。
见状,宁柏卿拔腿跑到闻霜寒面前,熟练地掏出丹药塞进她的嘴里,一排排细针一根根扎进她的身体。
如今这样错过了最佳压制的时间,已经完全失控了,只盼真尊能够醒来。
又禁不住回头,看着逐渐被粗壮的树根淹没的背影,心中又急又慌,“真尊你快醒醒啊,小丫头坚持不住了。”